蘇輕月嘴角抽了抽，瞄了眼金洵誠懇的表情，她敢用腦袋堵，這王八蛋在裝逼，明知道她退五千兩，退得後悔得要死，故意磕磣她，“我跟你也不熟，我愛不愛財，金老闆沒必要知道。”
“也不至於不熟吧。”金洵是不介意她冷下的態度，“金某聽說你賺了豐源酒樓三百兩。蘇老闆真是發財了。”
是啊，她飛了五千兩，賺了三百兩，得了幾盤桂花糕折現的八十兩塞牙縫。想起飛了那麼多錢，她就整顆心都挖涼挖涼的，“咱能不提錢麼？”
“那能提一下你那三百兩是怎麼掙的？”金洵思忖了下，“豐源酒樓的段掌櫃爲人小氣，不至於出那麼多錢買你的配方。”
蘇輕月纔不會傻得說誆了段櫃掌，說是金洵要競爭，“當時你的小廝不是在場？當然是憑我三寸不爛之舌鼓動出來的。金大老闆你想想，自開天闢地、有史以來，誰去你豪華的金府上作客，能帶個八十兩折現的糕點錢出來的，就我蘇輕月了吧？”
“那倒是。”金洵點頭，“我府上的糕點茶水什麼的，還真沒被客人折現帶走。”
“那就說明，”她自得地挺了下胸，“我能做到一些別人做不到的事。好啦，招呼打完了，金老闆可以讓開了。”
金洵的小廝阿吉立馬喝道，“我家老闆身份貴得很，要讓也是你讓！”
蘇輕月笑說，“這樣啊。有道是好狗不擋道，擋道的一定是狗。金老闆一表人材、人模人樣。像金老闆這麼俊、這麼有身份的人，是做條擋着道的狗呢，還是做個往邊上站的人？金老闆要做人，還是做狗，自個看着辦吧。”
這回換金洵嘴角抽搐了，“我還真不想讓道。不過，被你說得不讓也得讓了……”摺扇一搖，往邊上移開幾步，“誰讓我得做人呢。”
“是啊。金老闆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做狗呢。”蘇輕月微笑着往前走。
“蘇輕月，你……”阿吉發難，金洵卻朝他使了個眼色。
阿吉只好閉了嘴。
蘇輕月也不怕得罪金洵，大不了她的幹蕨菜不往醉仙樓賣。
以她的醫術，不僅會研藥，也會製毒，誰要是把她惹火了，哪怕老闆再大，她完全可以毒得對方生不如死，跪她面前求饒！
金洵站在原地，看着蘇輕月牽着馬匹走遠的背影，久久回不了神，“阿吉，她說得對。”
“對什麼？”阿吉小心地問，“該不會擋個道就真成狗了吧？”
“哪是這個！”金洵摺扇一敲阿吉的腦袋，“我是說，有些事情，確實別人做不到。她……做得到。”
阿吉捂着被打疼的腦袋，附和着主子的話，“是呢，也只有她那麼會賣菜，兩次都把配方賣得那麼貴，去路邊攤買傘，還能搞回扣……”
“我不是說這個。”
“那主子是指什麼？”
金洵望着她消失在人羣的身影，黯下眼簾。
即便是相貌一等一的大美人，他也未必會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