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的不利,馬超心下自也是大叫不好。他急切的舞動自己手中的兵器想迅速扳回上風,但哪裡有那麼容易的事情?趙雲的武藝可不在他馬超之下,此刻既然已然佔了馬超的上風,他手中亮銀槍自然是一記緊跟着了一記襲來沒有絲毫的間斷,卻是直殺得馬超左支右絀狼狽不已。
此刻的馬超就像是一艘在怒海狂濤裡行駛的小船一般,隨着一個接着一個的浪頭撲來,雖然一時半會還沒有翻船的的跡象,但就外人看來,似乎也已經是竭盡了全力,敗落就在當前了。眼見於此,李晟軍士兵們的吶喊歡呼變得更加雄壯起來,他們看不懂馬超的敗落究竟是因爲什麼,但他們看得出,以馬超眼下的表現而言,他並不是趙雲的對手。
紛紛揚揚鼓譟聲想起再配合上馬超軍本陣那邊的一片寂靜,使得馬超的心變得更加煩躁起來,手中的招式也變得更加凌亂。由此,又過了三十餘個回合,他終究抵擋不住趙雲的攻擊卻是被趙雲一記槍桿橫掃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摔斷了自己的左臂。
馬超被趙雲從馬上打落,自然算是他輸了這麼一場拼鬥。他的敗落加上馬岱的敗落使得他最終與李晟的鬥將之約算是輸了。當下隨着李晟的一聲吶喊,還處於膠着拼鬥之中的魏延和龐德各自分開了身影。雙方除了馬岱被李晟擒獲之外,馬超和龐德、趙雲和魏延皆各自迴歸本陣,開始約束自己的士兵了。
稍事間歇了一刻鐘,馬超也勉強接好了自己左臂,夾着木板出現在李晟等人的面前。此刻他的臉是黑的,是苦的。
結果已是如此的明顯了。都亭侯可願投降嗎?作爲勝者,不管自己是用了什麼手段來取得這一場鬥將的勝利,但勝就是勝,李晟的臉上自然是一片的高興,他微笑着朝對面的馬超拱了拱手很是從容的詢問道。
我敗了,按道理我應該遵守約定投降益州牧的。對此我也不想多說什麼。不過,我有一件事情想問問益州牧。馬超苦着臉,輕輕的搖了搖頭,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寂寥的說道。
請說李晟和氣的迴應了馬超的話。
剛剛的那一場戰鬥中,趙雲將軍打敗我應該全然不是因爲武藝的緣故吧。也就是說益州牧大人,用詭計了?且不說這以詭計來取得勝利時候符合當初的確定,我現在只想問一點。益州牧對於用詭計來取得勝利有什麼看法沒有?馬超如此問道,眼神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他緊緊的盯着李晟。
看法,我沒有什麼看法。若再有相同的機會,相同的條件,我一樣還是會做出相同的抉擇。李晟攤了攤手平淡的說道。
爲什麼?你難道不覺得這不夠光明正大嗎?馬超語氣嚴厲的質問道。
光明正大?打仗要光明正大做什麼?兵法就說,兵者,詭道也。若是一味的追求光明正大,那這個人就不要出來打仗了。李晟搖了搖頭,淡淡的反駁道。
可這樣對益州牧的名聲卻是不太好啊。即使這樣也沒關係嗎?馬超問道。
只要能得到都亭侯的投效,這區區損失掉的一點名聲又算什麼呢?李晟微笑的回答道。
這多謝益州牧擡愛了。見李晟如此的看重自己,身份地位都有了變化的馬超心中不禁有些感動,但他並沒有將這感動表現出來,只是依舊淡淡的問道:益州牧難道就不怕我厭惡這樣的行徑而最終否認戰局之結果嗎?
關西的漢子重諾言,這是我很早就知道的。我並不太擔心這個。因爲我知道,如果都亭侯想要最終爲父報仇的話投靠我無疑是最好的抉擇。李晟笑着,臉上很有幾分自信。
哦?怎麼說?馬超揚起了眉頭。
天下能抗衡曹操者,唯有我、劉皇叔和江東的孫權罷了。江東的孫權重視水軍,其下皆是步軍,沒有騎兵,且離都亭侯太遠,都亭侯你根本就不可能去投靠他。而劉皇叔的勢力還是太小,並處於江東和曹操的包圍之中,很難有發展的潛力,都亭侯去投靠他也很難有復仇的機會。
至於我,如今已經擁有了荊南、交州、益州三地,論地盤,論人口,我都僅在曹操之下。若說天下誰最有可能打敗曹操的,恐怕就算是我了。李晟微笑的說道。他在說服馬超。
可好像益州牧閣下的軍隊沒有和曹操會戰過吧?似乎也只有江陵、襄陽、長阪等地的戰鬥算是和曹操交過手,至於其他時候,這馬超沒有再說下去。他話語中的意思意思很明顯了。
李晟軍並沒有和曹操軍進行大規模的戰鬥,對曹操軍的理解並不深刻,雖然有長阪、江陵、襄陽的交手經驗在前,但這樣小規模的戰鬥並不足以讓李晟軍對曹操軍的實力有所認知。對於這樣一支沒有任何經驗的隊伍,要讓他們一下子就和曹操軍打一場大戰,而且還試圖打贏,這可能嗎?馬超因此而懷疑着。
所以我們才更加希望都亭侯的加盟啊。昔日賈詡勸說張繡投效曹操之語,於今放在我和曹操身上也說得過去。我雖然稍弱了些,但依舊也有打敗曹操的可能。而我的弱,或許也正是我對都亭侯看重的原由啊。李晟說着微笑的眯起了眼睛,那模樣似乎和誘騙客人買自己商品的奸商沒什麼區別,讓對面看這的馬超不禁一陣口水狂吞。
這還真是充滿了誘惑的條件啊。馬超如此想着確實很有幾分心動。他看了看李晟,又看了看自己身邊將軍們,卻是頗有些民主的詢問他們的意見:你們看呢?
他這本來只是日常性的詢問,本身也並不怎麼期待自己手下的人能給自己以建議,但他手下的龐德卻是很出人意料的在的耳邊輕聲提點了一句:主公,何不問問李晟究竟打算怎麼用我們?他們對曹操的戰略如何?
咦這兩個問題倒是挺重要的。沒想到令明居然還會有如許機智啊。受到了提點的馬超讚許的看了龐德一眼,隨即就當着李晟的面提出這個問題來。
呵呵。都亭侯被羌人奉爲神威天將軍這可是我知道的。都亭侯既然可以經由羌地而從涼州到益州來,當然也可以從益州往涼州去。我的意見是把陰平給都亭侯的人馬駐紮,讓都亭侯爲我經營羌中,而後由羌中行往涼州,配合我軍又涼州、漢中兩地席捲關中的計劃。李晟微笑着說道。他並沒有詳細解釋這計劃中的細節,只是就這麼泛泛說着,給馬超、龐德等人留下充分的想象空間。
這還真是令人心動啊。聽了李晟話,馬超肖想起自己在得到了李晟幫助之後,於羌中振臂一呼,而羌中振奮以應,遂而席捲涼州的場景,頓時覺得熱血沸騰起來。這實在是太美妙了。他如此覺得,本想就此答應下來的,忽然想到自己軍中還有不少羌人的存在,而李晟所提的作戰方略明顯牽扯到不少有關羌人的問題,故而他又問道:那未知益州牧將如何對待羌中百姓?
都亭侯經營羌中,羌中之民必有依附者。其既然依附,那其便是我治下之民。對於我之子民,無論漢、羌、山越或是南蠻我皆一視同仁而不以另眼相待。羌人的境況將會如何,都亭侯大可瞭解一下我軍中山越士兵究竟如何便可以了。李晟也是這樣泛泛的說道。在戰場之上,很多細節的東西都是不能說得那麼公開的,但李晟知道,馬超肯定會聽出自己言下之意。
若真能如此,馬超願降!說着馬超翻身下馬就地伏於李晟的面前拜到。他所關心的那些事情,都從李晟那兒得到了回答,他還有什麼不願意的呢?更何況他的境況也就像李晟所說的那樣完全處於一種極度危險的狀態之中,他也根本就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了。當下他向李晟請降,隨着他的跪伏,他身邊的龐德、巴洛與許許多多的馬超軍士兵一道,也皆盡跪伏起來,向李晟請降。
孟起不可如此。我得孟起如得雍涼也眼見馬超這員虎將,連帶龐德這員猛將也收入自己的帳中,李晟心底真是有着說不出的高興,他連忙上前幾步,將跪在地上馬超等人一一扶起,豪爽的微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