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仔細的琢磨着這個問題,眼睛慢慢的定在了地圖上宛城的那個點上:“以我們的能力能夠突襲宛城,並獲得成功嗎?”徐庶開始回憶有關宛城的種種了。
現在宛城的守將乃是以故前將軍張遼之子張虎,據說是一個剛猛的武將,在魏軍的新一輩中也算是極爲出色的了。不過徐庶確認爲自己這邊並不應該把他放在心上,因爲有資料相似張虎這個人只學到了他父親的武藝,但在個性上卻是相當的魯莽。徐庶覺得他並不能抵擋鳳雛的進攻。
“也就是說我們這邊北上的話,宛城根本就無法阻擋我們……”徐庶做出了這樣的判斷。這個問題解決了,但另外一個問題又出現在他的眼前:“既然從宛城北上的話,對我們有這麼多好處,那我們又將用怎樣的兵力來實現這樣的進攻呢。因爲不能把東吳拖入戰局,所以用駐守倭國的兵力進攻的建業的事情已然不成……既然這樣,那我們只能再次動用那一招了……”
徐庶猶豫了半天終於做出了決定:“用疑兵,用內亂,以此來拖住江東。”
“嗯……大概就這是這個樣子吧。”徐庶研究了半天,將計劃重新增刪修改了一番終於將筆放下,輕輕步出了營帳。此刻已是一夜過去,天色大亮,原本平靜了一夜的營地又開始喧譁起來,新的一天開始了。徐庶竟是爲了這麼一個計劃忙碌了一宿。
原本在寫作的時候他還不怎麼疲憊,可現在站起身來了,他才感受到一股股倦意迎面襲來。不過現在可不是睡下去的時候,儘管自己的身子十分的疲倦,但徐庶知道自己還有事情要做,自己必須把自己寫好的這個計劃交上去,讓陛下來做這最後的定奪。
就此要來一盆涼水,隨意在臉上摸了幾把,讓那冰涼將自己刺激得清醒過來,徐庶這便揣着自己一夜的結果去找李晟。他很快的見到了李晟,但很出乎他預料的卻是李晟竟然也是頂着一雙黑眼框奈何自己見面的。
“陛下一夜沒睡好?”徐庶試探得問道。
“彼此,彼此啊。”李晟看了徐庶一眼笑着說道:“你也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是那種故作平靜的人。眼下大戰在即,我又被士元的計劃所打動,不等着有一個結果,我這心卻是總安定不下來啊。我想對於這一點,你與我是相同的吧。”
“那是……那是。”徐庶笑着點了點頭,隨即將計劃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把交給了李晟:“這是我修改的計劃,還請陛下過目。”
“哦?李晟對此輕咦了一聲,隨即仔細的端看起經過徐庶修改的那份計劃來。時間在端看中靜靜的流逝,良久李晟放下手中的文書,眼睛變得有些迷茫起來,顯然他對於徐庶交給自己的這份計劃還有一些疑惑。
“元直,你這計劃究竟有多少成功的把握,你能肯定我方的動作一定能讓江東自顧不暇嗎?若不能真正的把江東拖在那兒,只怕我們這邊一動江東那邊就會進佔江東,這對我來說可是十分不利的哦。”李晟憂心的始終是這個。
“陛下擔心的這個問題,我倒也沒有特別的辦法。情況就是這樣,我們現在能夠針對江東的動作並不多,如果以現有的手段無法讓江東安分的話,只怕我們只能按照士元原來建議的那樣動用倭國的鎮守軍了。當然,即使這樣動用,我方也只能進行一定程度的壓制,而不能進行全面的征戰。”
徐庶無可奈何的攤開了手,對於江東的牽制,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除了一方面相信龐統這個人在此能夠處理得很好之外,卻也只有用龐統所制定的那個龐大的計劃來作爲最後的彌補了。
“就只能這樣了?”李晟默然,最後也沒有想到什麼更好的辦法,只得就這樣確定下來:“那就這樣做吧。希望士元能將這件事情處理的很好。”李晟答應了這個計劃,只是他的答應不是建立在計劃本身的非常可行之上,而是建立在駐守荊州的那一班文武在龐統的指揮下能夠強於吳魏兩者的信心之上。也就是說李晟這樣答應的原因是因爲人,而不是因爲事。
事情就這樣被確定了下來,唐軍緊接着展開了行動:李晟帶着三十五萬大軍堅守於北原同曹真的人馬對決,而魏延着帶着五萬人馬悄悄的離開了大營,連夜渡過了渭水,由五丈原重新潛往斜谷小道。
當然,這一切都是曹真並不察覺的情況下進行的——李晟大軍那麼龐大,營地足足連綿了十幾裡,其中營帳層層疊疊,曹真又如何能看得清其中的真實呢?五萬的人馬固然是很多,但和李晟的大軍相比卻又算不上什麼了,李晟在自家營地內將旌旗多置了幾面,竟是將曹真的眼睛都迷花了,更是讓他瞧不出什麼異樣來。
之後曹真的五十萬大軍便在這裡和李晟的三十五萬人幹上了。首先是大炮的轟鳴。雖說曹真手中的火炮只有三百門,但由於這三百門火炮都是統一口徑的重炮,且曹真又十分聰明的將火炮按照李晟那邊的輪射模樣編排,使得其在遠程火力之上竟是遠遠的壓過了李晟。
開戰的第一天,他就將自己的這些火炮拿出來對李晟的陣列進行了一番瘋狂的轟炸,其重點更是直接瞄準了李晟的炮營。由於曹真將自家部隊有火炮的事情捂得極深,其火炮的調度又是十分隱蔽的,以致李晟那邊儘管曉得魏軍已經有一定量的火炮獵裝,但對於其火炮的配置和數量卻是一無所知的。
可以說李晟這邊對此完全處於一種無備的狀態之中。於是,這麼一場有備對無備的轟擊下來,李晟的炮營損失過半。在對方火炮不斷的炮擊之下,他們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亂跑者有之,呆站者有之,其反應卻是不比他們原來所嘲笑的曹軍好上多少。
“糟糕透頂,真的是糟糕透頂!我們只記得自己具有了優勢,卻忘記了敵人也不是完全的軟蛋子。我們會的東西,他們也未嘗不會啊。曹真……嘿嘿,他可真是給我們上了一堂好課哦。”對於眼下的這個局面,李晟在惱火的同時也不免迅速的發現了自己這邊的缺點——輕敵,自己還是輕敵了。
“陛下,怎麼辦?”徐庶悄聲詢問自己的主君。在這場戰鬥中武將出身的皇帝不單單是御駕親征的君主,更是怎場戰鬥的指揮,在遭遇瞭如此出人意料的打擊之後,唐軍的衆人們,卻是不由自主的將自己的目光投向李晟,試圖從他那兒得到一絲指引。這也是確實的,從來沒有經歷過炮擊的他們根本就不曉得自己眼下究竟該做些什麼。
“慌什麼?對方的炮打得不過是實心彈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殺傷力的。一百炮也殺不了我們幾個人。傳命令下去,讓大家都給我提起精神了。不要怕,他們有炮,我們也有!全部都按正常的戰列擺開,潰敗的人讓他們朝兩邊去。若在給我擋在中間,我直接拿炮轟死他!”李晟瞪大了眼睛厲聲吼道。
“諾!”聽到李晟的吼聲,原本有些慌張的衆人不由得怔了怔,定下神來,心中的慌張稍稍的消除了些許。他們接過李晟命令,迅速的揮動大旗吹起號角指揮起自己的部隊來。唐軍高強度的列隊訓練,在這個時候顯示出他們的風采來。
雖然一顆顆足足有兩個拳頭大小炮彈還不斷的在自己的軍陣,雖然自己身邊的同袍總有那麼些倒黴的人挨着了這炮彈而被打得頭破血流筋斷骨折,但所有的士兵卻是根本不再去理會它們。在隆隆的炮聲中他們列起的隊伍,並隨時看着自己身邊戰陣的空缺彌補上去,緊密的保持着戰陣的密集——作爲步兵這一點是十分關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