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丹陽遇奇人

公元236年 10月 長江赤壁附近

吉祥對劉禪說道:“李俊將軍說,我們到了昔年赤壁大戰的附近江面了。”“是嗎?”劉禪按捺不住趕緊開門去甲板上,吉祥忙給他披上外衣。十月的長江上風很大,江濤洶涌,明月當空,白露橫江,水光接天。劉禪不由想起了後世蘇軾的赤壁賦:【月明星稀,烏鵲南飛,此非曹孟德之詩乎?西望夏口,東望武昌,山川相繆,鬱乎蒼蒼,此非孟德之困於周郎者乎?方其破荊州,下江陵,順流而東也,舳艫千里,旌旗蔽空,釃酒臨江,橫槊賦詩,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吉祥在旁撲哧一聲笑道:“公子這是懷念曹操嗎?”劉禪激昂道:“昔日諸葛相父在這岸邊借了三天的東風給東吳,周郎在此火燒赤壁,曹操八十三萬人馬盡陷於此,曹操帶數十騎倉皇逃命,華容道遇到我關二叔饒他一命。橫槊賦詩、巧借東風、火燒赤壁、敗走華容這些先輩英雄的壯舉將流芳百世,與日月同輝!我們這些後輩就一定會輸給前人嗎?”

蜀國 成都蔣琬相府

蔣琬和費禕正在一起議論國事,看了戴宗捎來的密信,知道劉禪安全抵達江東,都鬆口氣。蔣琬對費禕道:“那李邈在衛生司也幹了兩年了,也還不錯。我打算按陛下的意思調他去工部做侍郎,你看呢?”費禕道:“但願他能痛改前非。還有武都氐帥苻健帶了四百戶兩千餘人來投奔了,把他們安頓到哪裡合適呢?”蔣琬道:“就廣都一帶吧,如今那裡西羌已經和漢人和平共處了。”

公元236年 11月 建業

劉禪爲了趕路,除非沿途補充日用品,否則東吳各碼頭能不靠岸就不靠岸,這日來到建業,船隻停靠,下一站便是丹陽了。劉禪出了船,問李俊道:“這裡莫非是石頭城麼?聽相父說他昔日訪問東吳,曾說石頭虎踞,鐘山龍蟠,此地有王者當興,孫權可是高興壞了,一天都有說有笑的。”李俊道正是此地。原來東漢建安十七年(212年),孫權改秣陵爲建業,並在金陵邑的基礎上修城,“用儲軍糧、器械”,這就是著名的石頭城(又稱石首城)。石頭城臨江控淮,恃要憑險,是東吳水軍江防要塞和城防據點。石頭城跨水而立,周圍數十里,設有子、羅城二重城,商業繁華,盛況非常。吳之名臣張紘以爲此地有天子氣,勸其主定都於此。

劉禪忽然看到有大船停靠,從船上竟趕下來數十匹駿馬。便讓人去打探,不一會有人回報道:“是北魏曹叡爲求東吳明珠,用軍馬做交換。”劉禪聽罷連連冷笑。石秀道:“好容易來一次吳都,陛下何不在城裡玩上幾日?”劉禪道:“今後有的是機會,今晚在這裡過夜,明日去丹陽!”

蜀國廣都縣

氐帥苻健帶部屬兩千餘人來到這裡,迎接他們的是戶部侍郎蔣敬,蔣敬背後是夾道歡迎的蜀國軍民百姓和數百車糧食營帳,苻健很是感動的說:“臣等真給大漢朝廷添了麻煩。”蔣敬笑道:“大王哪裡話?歡迎還來不及呢,這廣都是成都附近最富饒的地方,陛下出巡在外來不及和您相見,一再叮囑我們把這塊地留給您。今後您的部屬都在這裡安心耕種,若有想報名參軍的,我們一樣歡迎。”苻健高興得連連對着成都方向謝恩。

東吳 丹陽郡城內

劉禪終於到了目的地,和吉祥等在丹陽城內慢慢遊走,對石秀道:“咱們的蜀錦買的如何?”石秀道:“越往東行,生意越好。公子您看,滿街有錢的人很多,店鋪也齊全。這東吳啊靠着海,經常仗着船隻大,出海搜索經商,每次回來都大批香料寶珠。魏國都比不了。”劉禪笑道:“要不魏國敢拿軍馬換寶珠呢,魏國的優勢就是馬。”忽然吉祥尖叫起來,原來她看到了一個商鋪裡好多的衣帽,都以羽毛,寶石裝飾,十分漂亮。劉禪想了下,拿些銀兩給吉祥,讓她挑一些給皇后帶,自己也買些。吉祥高高興興去了,劉禪讓幾名兵士後面跟着她。自己走到一家瓷器店前把玩瓷器,一面和老闆聊:“聽說丹陽這裡在剿滅山越,爲何看不到軍人呢?”老闆見劉禪前呼後擁穿着華麗,笑着說:“客官好見識,只是您只知其一。我們這裡的撫越將軍可不一般,是諸葛亮的侄子,比諸葛亮還聰明,就帶了三百兵來這裡,把山越人圍得既出不來又不敢戰,眼瞅兩年了,山越人出來投降的越來越多。兩年前那會哪敢放心做生意呀。”劉禪笑道:“好一個從古知兵非好戰。”

不料後面有人大笑道:“後來治蜀要深思。”嚇得劉禪等回頭一看,也是一位富貴公子,年紀和劉禪差不多,身長七尺六寸,少鬚眉,折鼻廣額,大口高聲。身後也有幾個隨從,對劉禪施禮道:“聽仁兄口吻來自成都吧?”劉禪連忙還禮道:“小弟成都人,家父做點蜀錦買賣,年年來東吳,近年不巧病了,便讓小弟來練練,其實生意的事都讓家裡石總管帶帶。”說罷,石秀忙上前行禮。那人打量下石秀,笑道:“你們這一路辛苦了,在下姓朱名遜,也是生意人,請仁兄吃個飯一起聊聊如何?”劉禪也笑道:“小弟姓甘名鬥,怎敢叨擾”再三推辭不過,被朱遜拉上一家酒樓,讓夥計找出個好位置,讓劉禪、吉祥和石秀坐了,自己坐在對面,隨從們都在樓下坐着飲酒,劉禪向魯達等使個眼色,讓他們也都下去了。

不多時酒菜上來,那朱遜十分客氣,連連敬酒,劉禪也客套幾句,出言問道:“仁兄做何生意?”朱遜笑道:“北魏賣馬,蜀人販錦,吳人自然是海貨了。仁兄想要香料,珍珠或海外奇貨,小弟這裡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你能想到的都有。不瞞你說,連北魏最近都拿軍馬和我東吳換珍珠,我東吳皇帝十分慷慨,說珍珠何用,朕要的是軍馬。敢問仁兄爲何不去北魏呢?”石秀接口道:“吳蜀世代友好,那魏國和我國交戰多年,畢竟不放心,再則魏國雖然允許通商,去往長安一路上道路險阻,哪如這水路到東吳舒坦?”於是三人不覺聊得火熱,若問蜀中風土人情,劉禪便說得多,若問那生意事,全憑石秀應付,劉禪怕出破綻,只挑石秀說剩下的說一兩句。

說着說着,朱遜問道:“方纔甘兄說的【從古知兵非好戰】可是那成都武侯祠聯?”劉禪笑道:“正是,才兩年天下無所不知了。”朱遜道:“正是說的有道理,才傳的快,可惜武侯早逝,輪到那後人治蜀,聽說甘兄那裡正在開發南中,可是蜀國新政?”劉禪道:“正是。”朱遜道:“那還有何新政,甘兄都給我說說。今後兄弟還要去成都做買賣呢。”劉禪推辭不過,便把改革官制,考試選官、設警司,衛生司,孤兒院等等說了一遍。朱遜連連點頭。正這時酒樓跑上一人,也是隨從打扮,向朱遜遞上一張紙條,朱遜看了,哈哈大笑。忽然陰着臉看着劉禪道:“甘兄,你看劉阿斗這幾條新政能有用嗎?”劉禪、石秀、吉祥見他忽然變臉,心中不由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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