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下第一刺客

回宮一路上,星彩和劉禪並馬而行,劉禪幾次要說話卻不知如何開口。一直到進入皇宮臥室,劉禪讓其他人出去,趁無人之機對星彩笑道:“皇后今日爲何也到汶山郡來呢?”星彩答道:“三妹那天說要去看新兵刃,臣妾以爲她是和陛下在城內工匠營看,便未留意,不想今早才知道陛下是去羌人衆多的汶山郡,便帶着親兵去追,正好遇到陛下。”劉禪笑道:“今日不是皇后趕來,朕就危險了。”星彩道:“保護陛下,本來就是臣妾的責任;臣妾還請陛下今後不要再冒入險地。”說罷行禮欲告辭。

劉禪急了,望着星彩的背影喊道:“星彩,過去都是朕的錯。”星彩聽了不由微微一震,停下了腳步。“都是朕自己不爭氣,不聽你的話,虧待了你,相父走了,那晚……那晚朕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劉禪拔出了雙劍,拿起雌劍道:“星彩,收下這劍吧,搬回來住,你還叫我阿斗好不好?”星彩慢慢的轉過身,話音軟了不少,但那平淡的目光讓劉禪的心不由一冷。“陛下立志做個好皇帝,先帝相父在天之靈都會感到欣慰,關伯父、趙老將軍、臣妾的父親兄弟和陣亡的無數將士都會欣慰,同樣這也是大漢百姓和國家之福;只是這麼多年了,有的事回不去了,臣妾也不想再回去了,陛下上陣寶劍不可以離身的,如果陛下不願在後宮住一輩子,那遲早有一天還要上沙場,還請每日的劍法練習切莫間斷纔好。”說罷深施一禮,轉身走了。

劉禪頹然坐在牀上,忽然感到全身都沒有了力氣,只想永遠睡下去……

公元235年4月 魏國許昌 司馬懿太尉府

相傳曹操暮年病篤,臨終前夜突然夢見“三馬同槽而食”,也就是三匹馬在一個食槽裡吃草料,驚醒後覺得驚疑不定。次日他問賈詡:“孤好多年前夢三馬同槽,疑是馬騰父子爲禍;今騰已死,昨宵復夢三馬同槽,主何吉凶?”賈詡曰:“祿馬,吉兆也。祿馬歸於曹,王上何必疑乎?”實際上曹操看到的是司馬懿和兩子將篡魏國權柄之兆。

此刻的太尉府正是這三馬同座:司馬懿、長子司馬師、次子司馬昭。

司馬師對司馬懿說道:“陛下還是那樣,大興土木廣選美女,陳羣、楊阜幾個人多次上諫,陛下也不肯聽。”司馬懿嘆道:“陛下幼年時親生母親被賜死,在郭太后撫養下長大,對誰都恐懼提防;他總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委屈的帝王,如今孔明一死,外患沒了,他管不住自己了。”司馬昭道:“這樣若時間一長,吳蜀兩國來犯怎好?”司馬懿道:“那倒不妨,大魏實力遠勝吳蜀,但陛下目前每日吃喝無度,身邊都是美女弄臣,天天鑽研什麼不老之方,聽說還被方士蠱惑亂用丹藥,年紀輕輕的不愛惜身體,恐不長久。”司馬師道:“如此,我們更不能放鬆兵權,陛下的情形曹爽他們更是心裡有數。”

司馬懿道:“此次陛下能放你回來,怕是有了征討遼東的想法了。”司馬昭道:“若是征討遼東,兵權自然在咱們手上。”司馬懿道:“只是想滅公孫淵,必須先收拾了鮮卑,每次朝廷想對付這廝,他都趕緊和鮮卑聯合自保。”司馬師道:“鮮卑汗王柯比能智勇雙全,兵力雄厚,怕不好取。”司馬懿笑道:“我已經通知了幽州刺史王雄,柯比能性命只在一兩月內。”司馬師、司馬昭驚喜問道何計?司馬懿笑道:“王雄今日得一刺客,要刺殺柯比能,計劃我看過了,頗爲可行。此刻西蜀戰南蠻,東吳滅山越,不好意思,我大魏搶先平鮮卑。”

公元235年5月 鮮卑草原

數百鮮卑騎兵策馬奔馳之中,他們一邊狂奔一邊放箭,無論天上的雄鷹,地上的狼兔都是他們的射擊目標。他們馬蹄濺起的滾滾塵土後面,無數中箭的鳥獸倒在血泊之中。終於一匹馬跑在了最前面,馬上那人一揮手,衆騎手勒住了馬繮。向他們的首領行禮。馬上這人身材中等,胡人裝束,長髮披肩,雙眼有神。這就是鮮卑王柯比能。軻比能本來是鮮卑的一個小部落人,因爲勇敢,執法公平,不貪財物,所以衆人推舉他作爲首領。因爲這個部落靠近邊塞,自從袁紹佔據河北,中原人有很多逃奔軻比能。軻比能教會他們使用兵器,同時他自己也學到不少中原文化。所以他統率部下,效法中原文明。初時和中原政權和好,並幫助邊將征討,把中原被其他部落遷走的人口歸還,並年年上供,但後來羽翼漸豐,尤其是殺死宿敵布根度後,柯比能開始膨脹,在曹丕曹睿期間,數次騷擾魏國邊境,而且都是趁着諸葛亮北伐或東吳入侵的時機,讓魏國很頭疼。對其撫也不是,剿又不能。再加上他和遼東公孫淵有勾結,自然成爲魏國的眼中釘。

柯比能向隊伍裡面的人一招手,一名騎手跟來,正是柯比能新收的勇將韓龍,此人是中原血統,但語言和鮮卑人無異,十分能幹,屢建戰功,最近又稱得到三樣寶貝獻給柯比能。柯比能看着韓龍笑道:“韓龍,你給本汗的禮物是三件:寶刀、寶馬、寶弓,刀和馬本王試過了,真是寶物,弓我還沒試呢。”韓龍笑道:“近日末將在平原得了一張寶弓,名曰霸王弓,大汗可知此弓來歷?”柯比能笑道:“你休欺本汗不去中原,相傳昔日楚漢相爭以鴻溝爲界,那鴻溝寬二百五十步,兩人隔溝高喊可以聽得聲音,想射箭暗算卻萬萬不能,那漢王劉邦與西楚霸王項羽常隔鴻溝喊話,一日早上有人獻給項羽一張祖上傳下的寶弓,弓身乃玄鐵打造,重127斤,弓弦傳說是一條黑蛟龍的背筋。那項王乃舉鼎拔山之力,竟連拉三次不滿此弓,不由暗暗稱奇。正當此時兵卒來報漢王在鴻溝那頭請項王敘話,項王把弓掛馬上,來到鴻溝與劉邦說話,那劉邦在兩軍陣前歷數項王十大罪,項王大怒,竟硬是拉開此弓,隔着鴻溝流星般一箭正中漢王胸前,險些要了漢王性命,後人戲稱霸王硬上弓。只是不知真假。”韓龍笑道:“這個事虛實且放一邊,但末將自問兩臂也有千百斤氣力,這弓我竟拉不過半。”柯比能知道韓龍力大,這一聽也不禁好奇,看此弓烏黑漆亮,接過弓但覺分量不輕,笑道:“我也拉開試試。”柯比能知道開弓不能只用蠻力,盡心使個姿勢,左臂下沉,肘內旋,用左手虎口推弓固定。右手用力把弓拉滿,心中正想這雖是硬弓也不如何難開,但覺後心一痛,弓不由落地,回頭一看竟是韓龍用刀刺入自己後心。

韓龍面色冷冷,拔刀道:“獻給大汗的弓是好弓,刀是好刀,只有我這馬,跑起來比獻給大汗的這匹更快!”說罷撥馬閃電般的去了。柯比能從馬上墜地,衆騎兵忙驚叫道說:“大汗,大汗!刺客……”想在追趕哪裡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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