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之黑色人魚
好吧,我承認自己被陸明志冷漠的眼神嚇到了,雖說之前已經有了他會恢復記憶的心理建設,但前提是他記得我是他的親親老婆啊,而不是像看什麼不潔病毒一樣看我。
所以嘛,不但沒有看到他變臉,反倒是自己變臉,撲到男人的懷裡找安慰。
還好,我很快反應過來。
從男人的懷裡站起來,走到陸明志的面前,食指戳着他的額頭,兇狠地說:“你這個壞人,大壞人,大大壞人!我要咬死你!居然敢忘了我們的關係!你的腦袋就這麼不經撞嗎?撞一下就失憶,你纔是大笨蛋!”
陸明志目瞪口呆地捉住我戳着他額頭的手,眼裡閃過迷惑不解,轉頭看向男人和許丹言,又從小鬼和小寶寶的身上掃過,視線再次落回我的臉上,說:“關係?我們有什麼關係?難不成你拋棄了阿殤和阿丹,成了我的老婆?不要搞笑了,笨蛋!告訴我,爲什麼我只是救了拍攝廣告的主角撞傷的頭醒來還受了槍傷?別跟我說我大腿上的傷不是槍傷哦,剛纔那兩個護士都說了大概了。”
我抽回他握住的手,轉頭大叫:“管家,快去叫醫生,壞人真的失憶了。”
然後很難過地保持與他的距離,我看到他在我退遠時,眉毛皺了起來,眼光緊緊地盯在我的身上。
我坐在男人和許丹言兩張牀的中間,把不知什麼也停下了哭泣的小鬼和小寶寶抱進懷裡,想用力卻又不敢用力的環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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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太難受了!現在只是一個陸明志失憶就讓我難受得快呼吸不過來,要是以後他們離開我,那我真的會崩潰的。
我也知道此刻不應該、也不是時候再沉浸於那種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裡去,但是,就是莫明的恐慌!
或者,剛纔對男人和許丹言脫口而出的[我很害怕]的感覺一直都懸在頭頂,所以纔會那麼順口說出來。
我沒有後悔嫁給他們四個。人的一生愛過、痛過、笑過、哭過……就算是圓滿了!只不過我的一生比較長,長到時間哪天記起我,把我帶到命運面前,說要收回我身上的所有時間。但願時間早日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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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父,不哭。”小鬼啞啞的聲音說,肉肉的小手擦着我的眼睛,把無聲流下的眼淚接住,可是接得住嗎?那麼多。
“呀呀——!呀呀——!”小寶寶也睜着一雙猶帶淚水的金眸安慰着我。
我把頭在他們的胸前蹭了蹭,蹭去眼睛裡的難過,再擡起頭時,我笑着說:“小鬼,小寶寶,立父沒事,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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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很快就來了,臉上還看得出他們的焦急。
“顧先生,許先生,陸先生,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醫生A問。
我以爲男人和許丹言會說陸明志失憶的事,但是男人只是面無表情地說:“開出院證明,我們三個半個小時後出院。”
“這?”醫生A爲難地停頓了,好幾秒才說:“我馬上去辦。”然後帶着其他的醫生和護士又疾步離開了。
既然這樣,我用眼神示意管家和阿壹把小鬼和小寶寶抱好,起身說:“我去看看墨大哥。”
“不用了,他昨天晚上就轉回華國了。”男人平平地說。
“什麼?爲什麼他都沒有打電話給我!?”我瞪向男人。
“不知道。”
見男人拔掉手背上的針頭,一滴細小的血從他手背上的鍼口擠了出來,我飛快的抓起他的手,伸出舌頭舔了舔,再用食指指腹輕輕地從那鍼口上面撫過,那幾個青紫的鍼口就消失無蹤了。
又轉身去幫把針頭同樣拔出來的許丹言舔舔傷口,再用銀魔力把它修復好。
一時也忘了墨子陵離開也不打電話告訴我的難過。
“你,你,你是什麼人?”陸明志驚訝的問我。
我愛理不理的斜了他一眼,說:“我是什麼人關你什麼事!?”
“阿明,等回海邊的房子再說。不過,你要記住,不可以再用那種輕蔑的語氣對小魚說話,要是小魚傷心了,到時有你好受的。”男人隱含着幸災樂禍的聲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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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邊別墅。書房。
我微斂着眼睫陷在沙發裡,巨大落地窗透進來曖曖地陽光,微微的海風薰得我昏昏欲睡。
小鬼和小寶寶在我的身上鑽來爬去,我不理他們,他們也徑自鬧得歡騰。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平靜地說着這一年多來所發生的事情,最後總結說:“……就是這樣子了,你也是小魚的丈夫。”
單獨坐在單人沙發上的陸明志已經呆滯了,怔愣地說:“我居然都忘了。”然後眼神挪向我,“我會努力記起來的。旭,你會等我吧?”
我淡淡地笑着,點頭:“嗯,我會等的,因爲我的時間很多很多。所以,在你想起我是你老婆前,我們分房睡。”
“不要吧?!你都是我老婆,爲什麼我只是失憶,就不能享受做爲丈夫的權力啊?”陸明志叫道。
“哼,忘記我就是大逆不道!以前你老是欺負我,還不准我趁你弱勢之時欺負回來啊!?”我驕橫地說。
另一張長沙發上好整以暇坐着的男人、許丹言,和趕回來的愛德華俱都同情地看着陸明志。
男人還說着風涼話:“看吧,阿明,小魚發威了吧。”
我斜瞪向男人:“殤,丹丹,你們現在是傷號,我們也要分房睡。”
“啊呀,寶貝,爲什麼我什麼都沒有說,火也燒到我身上啊?”許丹言鬱悶不已地說。
“你們這個樣子,還想做什麼?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滿腦子彩色思想!難道想讓傷口加重嗎?如果我的魔力再多一點也就現在把你們的傷口一次修復好,可是我沒有。還有,小鬼雖說有銀魔力,但是他還不會怎麼控制,上次把你們四個弄暈過去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所以,也別指望小鬼幫你們修復傷口。你們就乖乖地,聽醫生的話,好好的休養身體。”
“親愛的,晚上跟我睡。”愛德華適時爭取福利。
“不準!”
男人、許丹言、陸明志,三個人異口同聲地反對!
愛德華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站起來施施然的走到我的面前,俯下腰,在我的脣上輕輕地碾轉着。
咖啡的香從他的舌尖上傳到了我的嘴裡,我低低地吟了一聲,愛德華重重地吮了一下才放開我,站直身體轉頭對三個“牙齜目裂”的男人說:“你們就好好的休養,記住,這不單是出院時醫生的交待,更是親愛的說的。”
我覺得,如果現在不處理好他們四個男人的暗中較勁,在未來,吃苦的絕對是我。
可是我該怎麼做卻完全沒有底。一邊是愛德華志得意滿的表情,一邊是三張哀怨的俊臉。唯有讓他們四個同甘共苦,我的夜晚纔會安定。
所以,我把小鬼和小寶寶撈進懷裡,說:“我跟他們睡。”
愛德華的臉一下垮了,說:“親愛的,你早上可是答應我的。”
“呃?可是……好吧,要不我明天再跟小鬼和小寶寶睡吧。”
許丹言站起來往外走,一邊笑眯眯地說:“那我去‘休養’了,公司的事就麻煩愛德華了。”
他故意念重[休養]兩個字,其腹黑程度可見一斑。
男人這時也站起來,跟在許丹言的腳步後離開了書房。
陸明志看看關回的書房門,又看看我和愛德華,同樣,拍拍屁股走人。
愛德華和我都被他們三個沉默的抗議給搞得糊塗了。哪知愛德華反應很快,從書桌上拿了小鬼和小寶寶喝剩半瓶的奶粉走過來,把小鬼和小寶寶從我的身上拎到一邊的沙發上了,而他自己就坐到我的身邊,湊到我的耳邊,舔舔咬咬,才把他想說的話說完。
“這樣會不會不好?他們都受傷了呢。”我嘴上這麼說,眼睛卻是放亮了。
後來,被男人和許丹言還有陸明志狠狠地壓在牀上疼愛時,他們都說了同樣一句話,就是罵我是笨蛋,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不過此刻的我哪會知道愛德華打得什麼心思,只是想着可以去公司上班,把小鬼和小寶寶丟給男人他們三個人帶,讓他們三個體會體會我帶着兩隻小鬼的心情;而且,我看到的是他們三個大男人合夥“欺負”愛德華,把公司的事全部壓到愛德華的身上,太不應該了。
因此合着這兩個原因,惡劣感和正義感發作的我就答應了愛德華的提議,決定明天就隨他一起去公司上班。
誰知,在公司上班不到三天,男人、許丹言、陸明志就衝回公司上班了,絕口不提休養的事。因爲他們三個不顧養傷期間就回公司上班,讓整個揚帆的職員信心爆滿、感動異常、衆志成城,連帶公司的業績也都“咻咻”地上漲,無形中消彌了因他們三個中槍而帶來的負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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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右手支着下巴,左手拿着筆不自覺地放在嘴裡咬着,眼睛看着旁邊坐在地毯上玩着手機的小鬼。其實真要說,我看的是小鬼手中的手機。
三天了,墨子陵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好像自他那天晚上轉回華國後就失去了消息。
偏偏我又莫明的心虛,不敢找男人他們幫忙去打探墨子陵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說墨家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會把手機拿給小鬼玩,就是打着小鬼又把電話撥到墨子陵那頭去並接通的可能性。
只是電話一直沒有響,也沒有被撥通過。
許是我的視線太過熱切,小鬼擡起頭來,舉着手機揚了揚,笑逐顏開地喚道:“父父,父父。”
我突然想起,裡面的小房間睡着的小寶寶,現在差不多時間醒來了,就對小鬼說:“小鬼,去裡面幫立父看看小寶寶醒了沒有,要是醒了,就叫我,好嗎?”
“好。”小鬼軟軟的聲音拉長着應,把手機放到地毯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再搖搖晃晃地往裡面的小房間走去。
看着他可愛的小身子一搖一擺的如小企鵝,拿出發之空間忽略了好久的相機(那次廣告時收下的)一陣狂拍。我決定,以後要多點拍下小鬼和小寶寶的相片!可惡,居然錯過這麼多。
小鬼剛進小房間,通往外面的門被推開了。
我收好相機,不冷不熱地掃了來人一眼,問:“你來做什麼?不是說了在工作時間不可以隨便進來嗎?”
陸明志的手上端着一盤冰鮮魚片和兩瓶奶粉,笑容帶着討好,把托盤放到我前面的桌子上,他自己也推開一些根本就不重要的文件,在桌子坐了下來,彎腰挑起我的下巴,無賴地吻了下來。
……待我回神時,椅子被他坐下了,而我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雖然還想不起來,但是我深深地知道,我對你的感覺早就在與你鬥嘴中不知不覺變質了。不然我不會只是聽阿殤他們的說辭就接受我們結婚的事實。而且我們五個結婚的錄像帶我也看了,只不過沒有想到露茜居然傷了你!她該慶幸那時就死了,不然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壞人。”我靠着他的頸邊,手指無意識地在他的胸前畫着圈圈,說:“你不會覺得彆扭嗎?一年多的記憶不見了;然後又被告之與另外三個男人一起娶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陸明志輕笑,抓起我在他胸前作亂的手放脣邊吻吻,說:“嗯,說沒有別扭是假的,但更多是驚訝。也就最初開門的那一瞬對你兇了一句,就看到你撲到阿殤的懷裡哭,讓我的心肝啊揪着地痛;又看你像是炸毛的小貓一樣氣呼呼地跳到我面前說要咬我,只因你控訴我不記得你,我又高興起來……旭,你可不知道,那短短几分鐘,我明明該氣憤自己怎麼受傷的,可是卻因爲你而忐忑不安又驚慌害怕,像是經歷一回正面吹襲的菠蘿蜜一樣。”
“你要被菠蘿蜜正面吹襲,你還有可能坐在這裡嗎?”張口咬上他的脖子,咬完又心疼了,誰叫他會用苦肉計,咬得滲血了也不吭聲。
我用舌頭舔了舔那枚牙印,霸道而兇狠地說:“要是每天都想不起來,我就每天咬一口!”
“嗯。”
我從他的腿上站起來。
“怎麼啦?我還沒有抱夠呢。”
“小鬼在叫我,可能是小寶寶醒了。”我拉起賴在椅子不動的他,把他往外推,“現在是上班時間,不準偷懶,小心職員學樣。”
“他們不敢的。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的。你再不走,他們三個又會找過來了。”
把他推出門,再把門關上,乾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