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柳絮,於清瑤還真覺得身邊空落落的,似乎是少了些什麼。讀看看小說網更新我們速度第一)雖然柳絮不如雪兒貼心,可是卻最是能幹。哪怕是隨她嫁入勇義侯府不過半月,也讓林華清身邊原來的兩個大丫頭服服帖帖,信服非常。柳絮這一走,倒還真沒有人去壓制那兩個本來就有些欺生的丫頭了。還好,她們多少對於清瑤尚有一分敬畏之心,還不敢在於清瑤面前鬧。可跟着到農莊裡的那些個丫頭就受苦了……
雪兒幾次報怨,說四兒真把自己當成是管事的大丫頭了,仗着年資老,總是欺負小丫頭。尤其是對香墜,更是看哪兒都不順眼……
“太太,我倒不是偏向着香墜。她雖算是我的堂妹,可我頂看不慣她那嬌怯怯的模樣。可是四兒那氣焰實在是太囂張了。我幾次都想同她吵來着,只是柳絮姐姐臨走時告訴過我,莫要主動惹事,免得太太難受,才忍下這口氣……”
於清瑤聞言低笑,倒也不說什麼。雪兒的性子一向直,如此這般在她面前毫不掩飾地說四兒的壞話,倒也不是故意要耍什麼心眼兒。不過,四兒的事兒,倒真要好好想想了……
“雪兒,四兒和五兒在勇義侯府這麼多年,做事一向穩重,又熟知規矩……我聽說,那些小丫頭剛進蘭院都是她們調教的。不如,就把妞兒也交給他們好了。就說,我盼着她們能把妞兒調教成一個知道禮數的好丫鬟。”
“把妞兒交給四兒?!”雖然性子直,可雪兒卻也是個聰明的,於清瑤也沒說得太過直白,她就已經完全明白過來。“太太這主意好!我這就去……”
看着雪兒雀躍而去,於清瑤垂下眼簾,不由淺笑。聽到腳步聲,她下意識地把目光轉向窗外,在看清走過窗下的香墜時,不由有一絲失望。
這幾天,不知林華清在忙些什麼。又沒同她說,只是一個人在前院闢出來的書房裡,閉門不出。就連昨個兒她在於大力的陪同下,去田裡巡視,他都不曾跟着。
不知爲什麼,竟有些失落的感覺。或許,她是真的已經習慣了有他相伴左右吧?
自嘲地笑笑,於清瑤叫住香墜,隔着窗吩咐道:“去廚下吩咐一聲,就說四爺近日讀書辛苦了,叫廚娘撿那新鮮的雪梨,用冰糖、銀耳燉了,給四爺清清火。”
香墜應了一聲,轉身走開幾步又回頭來問:“娘子,雪梨燉好了,是誰去送啊?”
於清瑤眯眼笑笑:“既然是叫你去吩咐,自然是你去送了,難道過會兒我還要再另叫人不成?”
香墜一聽,臉上立刻露出笑容,想壓都壓不下去。讀看看小說網請記住我)瞧着香墜轉身轉開,連腳步都輕快似燕,於清瑤的嘴角淡淡地牽起。
這會兒剛過正午,離晚飯時間還早,廚娘張嫂定是不在廚房的。要找人,只有往後面耳房去了。這個時候,想來雪兒正帶着妞兒見四兒。
垂下眼簾,她歪着腦袋想想,突然又覺得索然無味。她這是做什麼?從來都最討厭爭鬥,可這會兒卻把心思用在那些小丫頭身上。算什麼?不喜歡,直接打發了出去不就是了……
苦笑了聲,於清瑤丟開手裡的書卷,徑自往帳裡走去,也不管是什麼時候,只和衣倒在牀上。四月天,雖然天氣不熱,可是近來她卻是懶慣了,總是這樣窩在牀上,什麼事都不做,就是睡不着,也是那樣合上雙目,嗅着被風吹進房裡的草香、花香,聽外面的風聲、鳥聲,倒也覺得自在……
轉了個身,她慢慢睜開雙眼,突地“啊”了一聲:“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被不知什麼時候趴在牀邊的林華清嚇了一跳,於清瑤拍着胸口,似怨似嗔:“你這人,不好好在書房裡讀書,又跑過來做什麼?”
“沒有紅袖添香,我怎麼讀得下去書呢?”林華清低聲笑着,長身而立,卻又一屁股坐在牀沿,直接側躺在牀上,支着手肘睨着於清瑤,笑嘻嘻地道:“娘子,難道希望我好好讀書,考個狀元回來讓你做做官夫人,風光風光嗎?
於清瑤低笑,啐了一聲:“你的性子,也能做官嗎?我只怕你這樣的官,一上任,制下女兒……”驀然收聲,於清瑤的臉上微紅,自覺接下來的話太過輕浮。可偏偏林華清卻一把抓着她的手,竟是不俯不饒地要她把話說完。
見於清瑤只是躲閃,不肯說下去,他就賊笑道:“我知道了,娘子定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了?羞羞哦!快說,有什麼花花心思,居然不告訴爲夫……”
“我哪裡想什麼花花心思?你、你快——放手啊……”話,只說了一半,下一半全被堵回口中。
溫熱的脣,緊緊地貼着她的脣,帶着那樣淡淡的茶香……
瞪大了眼,於清瑤有些驚到。但立刻,她就垂下眼簾。從這個角度,可以看清他的鼻尖,甚至看到他的臉頰上粘了一根睫毛。下意識的,她擡手拈去那根睫毛,然後莫名其妙地就笑了起來。
林華清皺起眉,放開她,嗔怪道:“娘子,你這樣很傷我的自尊的……”
於清瑤忍住笑,可嘴角卻仍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瞥了眼林華清哭笑不得的表情,她忙收了收笑,然後輕輕閉上了眼睛……
過了好一會兒,仍沒有動靜,心中忐忑,於清瑤睜開眼,可是才一睜眼,一張臉就突然俯近……
脣上一熱,那溫熱的脣覆了下來。
於清瑤合上眼,身子軟軟地倒在林華清的懷裡。
溫熱的脣,輾過她的脣,靈巧的舌,掃過她的脣瓣,描繪着她的脣,好似在品味最美妙的水果。再探入她的口中,一分分侵襲,一寸寸吞噬,霸道而甜蜜地挑逗着她的脣舌……
呼吸有些急促,於清瑤不由自主地勾着他的脖子,只覺得彷彿所有的空氣都被他吸取一空。
“夫君,夫君……”她低聲呢喃,可聲音卻已經有些沙啞,好似一隻貓,輕輕地伸出爪子搔着人心。
林華清的眼眸更顯暗沉,手也不自不覺滑下……
感覺胸口微涼,於清瑤喘息着,想要制止林華清探入中衣的手,卻手軟腳軟,無法動彈,只能低喚着林華清的名字。
林華清目光一凝,手上的動作一頓,低下頭,看着懷中粉面飛紅,一雙眼也水汪汪帶出別樣嫵媚的於清瑤,吐出一口粗氣。收回手,把臉伏在於清瑤胸前,雖然喘息着,卻不說話。
在一片沉默裡,於清瑤有些尷尬地低語:“還、還是白天……”
俯在她身上的林華清擡起頭,看着她,笑了笑,“是我太孟浪了。”擡起手,捋着於清瑤的頭髮,他低聲道:“不該是這個時候的……我會等!”
雖然說到最後三個字,林華清的聲音很低,可是於清瑤卻心中一震,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爲什麼他會這樣說?他究竟在等什麼?!捂着心口,她分不清心裡那泛上的慌張到底是爲的什麼。
林華清沒有再說話,只是笑着把於清瑤半敞開的衣襟一一拉好,又擡手撫過於清瑤的脣瓣,柔聲道:“腫了呢!”
說得如此露骨,讓原本還反覆着磨他的話的於清瑤臉上一燙,立刻回覆了清醒。狠狠瞪了他一眼,於清瑤扭過頭去,靜了一會才轉過頭,笑着問道:“夫君,剛纔說到紅袖添香的事,要不然我明個兒就爲夫君安排兩個丫鬟去添香吧!”
林華清挑眉一笑,抓着她的手,用鼻尖輕輕摩挲着:“別人的手,怎及我家娘子的手香呢?”
啐了一聲,於清瑤抽身而起,推開他的腿爬下牀去。
林華清看着她的背影,竊笑不已:“娘子,我一會兒要派人回京裡送些東西去?你可有什麼想要買的,我叫人帶回來。”
派人回京?於清瑤一怔,回過頭看看林華清,想了想,小心地道:“我不需要什麼,農莊上什麼都有……夫君,你派人回京,是爲着——我家的事?!”
“你家?”林華清跳起身,自後摟住她的腰:“我以爲,我纔是你的家呢!”
“你是我的家……”重複這句話,於清瑤心頭泛上一股說不清的滋味。
林華清卻沒再說別的,只是淡淡道:“你放心,如果京裡的審訊結束了,自然會有消息傳過來的……我這次派人回去,不過是有封信交給小世子。”
看於清瑤回眸望他,他也不隱瞞,“還記那天那個老農嗎?他說地,是不能操之過急的。這讓我想起一事……或許娘子不知,之前大力推行植棉的人,正是恭平王。如今兩河之地多有植棉,種植谷稻者,越來越少,現在倒還看不出什麼。可若舉國上下盡種棉,無人種谷稻,一旦天災*,國無餘糧,那時可就……”
“所以,我寫了一篇《論棉稻賦》呈給世子,請他遞交宮中,如果順利,或許世子可憑藉此事令皇上刮目相看。”
“你這幾天,就是在寫這篇賦?”看着林華清,見他點頭,於清瑤心裡不由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
前世裡,不見得林華清有聲名顯赫之時,可爲什麼現在看來,他卻似是世子的智囊?難道,他前世竟一直那樣隱在所有人的身後,只做個無名氏嗎?!
心中正在疑惑,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匆促的腳步聲,雪兒急匆匆地跑進房來,喘着氣大叫:“太太,打、打起來了!四兒和妞兒他們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