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朔朔,冷雨意寒。落葉飄零,樹木枯枝,盡顯蕭瑟。
不知是深秋寒冬示人固有的沉重蕭瑟,還是離崑崙、蜀山大戰已越來越近。空氣肅殺,瀰漫着股濃濃死亡氣息,讓人急燥難耐、惴惴不安。
早在八月中秋月圓夜,江湖盛傳開,崑崙蜀山已定於十二月初八,臘八之日在嵩山之巔徹徹底底一戰,了卻那百年來恩恩怨怨。
自這一消息傳出,短短兩、三日,迅速就在江湖蔓延開,傳遍了整個中原武林。備受熱議,帶去一陣又一陣躁動。甚至些許被所牽連的人,已變得有些騷亂。
從此,江湖上,更將無寧日。
一日一日,離臘八更近,江湖局勢變得更是緊張 。壓得很多人,漸已喘不過大氣來。
漫漫長夜,大戰前夕給人帶去的那股焦慮。在精神上,無不是種折磨、摧殘。
自離開淮南城,孤風狂攜古夢蕾避身而去退卻江湖,一路繞道盡量遠離,對之不涉及、不過問,終落得僻靜無擾。
但一路來,途中偶爾還是會碰上少許江湖人,對些江湖事有所而聞?
北渡黃河時,孤風狂、古夢蕾站立船尾,順着河流東入大海眺望去遠方。就遇船頭坐有三江湖綠林人士,聽聞他們在那紛紛談論着眼下崑崙、蜀山之戰。
“崑崙蜀山大戰在際,已迫在眉睫。”想到他們臘八那一戰,所帶給江湖的動盪,左手老者憂心嘆道。“看來,武林的安危再難保!”
“這結果,是偶然也是必然。”右手黑衣中年懷抱柄長劍,接言。“他們這一戰,本就早已註定,只在早晚。再無人能夠爲之改變,能改變的恐怕也只有他們本身自己。”
“這恐怕根本就已無望!”面向江面負手而立,右手獨眼中年想起來,三日前曾在洛陽所聞。“聽說這次臘八之戰,崑崙蜀山已各將準備帶千名弟子前往嵩山。不知是真是假?”
“就算沒有一千恐怕也有八百。”右手黑衣中年對崑崙、蜀山劍派這一北一南當世武林並存兩最大門派,其實力與能力毫無疑問。畢竟江湖因他們安而安,他們亂則更亂。對當前江湖情勢他很清楚。“並眼下,江湖上的數門各派、雜流大家,很多綠林人士,基本都已被牽扯了進去。兩派之爭,轉眼卻演化成了南北武林的較量。”
“江湖,似如此興師動衆,大動干戈。千百年來,從未有聞,這恐怕還是頭一回。”說着,臉悲情,左手老者忍不住將言一嘆。“屆時,真是有的熱鬧可看。”
“不知掀起的這場腥風血雨,會牽連多少人,葬送多少我江湖性命?”就那一戰,給江湖所帶來的危害根本無法估量,只知是江湖場浩劫。右手獨眼中年不由得輕一搖起頭。“我中原武林岌岌可危了。”
隨後,三人進入沉默!
轉身,右手那獨眼中年相靠右手黑衣中年坐下。
待獨眼中年坐定,黑衣中年突然出言,詢問過去二人。“依你們之見,這次大戰誰會勝出。”
“就目前形勢來看,勢鈞力敵,搞不好鬥得最後,兩敗俱傷又是個平手。”左手老者直嘆息,敢問一切可值?
“若真又再鬧出一個平手,那也就是他崑崙蜀山這百年來的宿命了。”輕一苦笑,黑衣中年言。“再怨不得其他。”
“現江湖已大亂,局勢越來越緊張。”放眼去而今江湖,獨眼中年心下頓感慨無數。“二位打算何去何從?”
“且在看吧。”左手老者心自鎮定,回去獨眼中年。“恐怕也已只能夠如此。”
“遭此風雨,我中原武林的未來……”起身,黑衣中年望去江面滔滔江水,直搖頭無能言語。
但只聽得身後響起那左手老者句無奈。“從此將撲朔迷離矣。”
……
隨後,孤風狂、古夢蕾即將到達雁門關,途徑最後那座小山頭。小道上,又遇得崑崙兩弟子在前慢馬番對話。
“師兄,你說這蜀山劍法較之我崑崙劍法。終究誰更厲害?”
“這還用問,當然是咱崑崙劍法了。你沒見十日前,掌門師伯在大殿前使得遍崑崙劍法。那直駭人心魂、氣吞萬里的氣勢。試問當今天下,還有何劍法可與比及!”
“沒有了。”
“這不就對了。咱崑崙劍法纔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劍法,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他蜀山壓根就沒那資格來跟咱爭。”
“對了,師兄,掌門師伯這麼着急,把我們這所有在外弟子連夜召回崑崙,到底是爲何事?”
“現離臘八已只兩月有餘。掌門師伯將我們召回,就是想從我們這所有弟子中,挑選出那一千優秀弟子,再去加以好好訓練上一個半月。然後好隨之一道奔赴嵩山,與蜀山快然一戰。”
“那豈不是你我都有機會一上嵩山去?”
“看不出,你小忠也有這想法,想去?”
“難道師兄不想?”
“呵呵,作爲崑崙弟子,誰人不想?此番若得跟隨掌門師伯一上嵩山,會戰他蜀山,對我們,那可是種莫大榮耀。”
“就不知能否被選上。”
“這幾日,除了趕路,你就只一件事,那就是勤練劍法。有你師兄我這在旁給你好生指點指點,到時還怕脫穎不出?”
“那甚好,就有勞師兄費心費神了,師弟在這先行有謝。”
“你我師兄弟,還用這麼客氣?”
“算師弟不是!”
“期待這次你我師兄弟都得一上嵩山,大放風采。”
“另聽說掌門師伯已連絡好無數門派、衆多高手,大家都也進入備戰。現無不在加緊練功,只等臘八一戰?”
“確是其事。行,你我得快馬加鞭,趕早回得崑崙去。”
話音剛落,只見得兩人一揚手中長鞭,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