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孤風狂與着古夢蕾草原牧羊放馬,已靜靜待得二十餘日。
風吹草低,靜臥綠茵。遠離江湖所有世俗紛爭、愛恨情仇、名利恩怨和腥風血雨!孤風狂很想,就那樣與着古夢蕾去直到永遠。
只是那二十餘日,一直有着個問題在深深困擾着孤風狂。
時下,想到距崑崙蜀山一戰只短短四十日時間。孤風狂更覺困擾,到底是該還是不該?
晚間,暗暗月色。尋一地,孤風狂與着古夢蕾將身坐下,靜看去幽幽夜空。
突然,陣烏雲從遠處飄來,薄如紗布。將本就暗淡的月色所籠罩,若有若現,增其神秘。
孤風狂忍不住低頭,直看去懷中古夢蕾臉龐,靜靜看着。
月色朦朧,讓她更是迷人。
才一眼,孤風狂不由眼神迷離,已看得癡了,只心念一動,更覺疼惜。
如果可以,孤風狂多想,時間能夠永遠停留在那一刻。猛然,心底無奈對之泛出絲歉意。然後,輕輕開了口。
“夢,我們去天山吧?可好?”畢竟江湖人心險惡,有的人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什麼都去做得出來。孤風狂雖一心遠離江湖,但還是怕因他的存在,而去給古夢蕾父母、族人帶去牽連。再三深思下,決定還是離開的好,去上天山,免得身邊的人無辜被傷。“草原雖好,很想就與你這牧羊放馬一輩子,但恐怕終不是我們的久呆之地。”
“你決定就好。”古夢蕾微一笑,深感幸福。知道孤風狂那樣做,是爲了她好,很是感動。“無論你去哪,我都願去跟隨着你,無怨無悔。”
隨後,只聽身後響起他們的甜蜜對話。
“那好,我們在陪你父母多呆幾日,就動身。”
“恩。對了,一狂,我聽說在那天山之上有個天池。就是傳說中的'瑤池',很美。”
“一上天山,我就帶你去,我們去泛舟其上。”
“一定?”
“一定!肯定!必定!”
“……”在然後,只聽身後響起他們的歡笑。
四日後,拜別古夢蕾父母。孤風狂、古夢蕾毅然快馬忍痛離去,儘管心中對草原有再多不捨,還是開始了上天山。
十二月初二,歷經一路風雪。博格達山腰,孤風狂帶古夢蕾終上的天山,來到了那天山天池。
並肩,兩人站立天池東岸沁心亭內,望去天池寂靜湖面。只見漫空正在大雪紛飛,更爲其增添股幽靜。很美,具韻味!
迎面,風吹在臉上,很是寒,更有些將古夢蕾秀髮去吹亂。孤風狂趕忙放下手中天劫,四下雪地裡去拾撿些乾柴來。在亭內“咯吱”折斷,生上大堆火,以驅寒暖身子。
漸,待身子恢復暖和,孤風狂將身而起,舉目看去湖面。大雪已經小了很多,只餘零零碎碎還在下着些許。扭頭,臉關切問去身後古夢蕾。“夢,要不要我去尋一葉小舟來,帶你去泛遊其上。想必這天池雪中泛舟,更別是一番風味。”
“好呀。”滿懷欣喜中,說着古夢蕾已迫不及待一把快然起身,顯然早有此想法。然後眺望去寂靜空曠湖面,還有那漫空碎雪,臉柔情。“雪中泛舟,更何況還是在這天山天池,我只能說好期待!”
“那好,剛過來這沁心亭。”孤風狂將手一指左側。“約前面七、八丈拐角處塊巨石旁,好像就係有一扁舟。”
“那我們今日就暫借它一借!”古夢蕾輕一笑。
沁心亭內,火還未化去。趕緊,兩人用亭外積雪,滅去亭內所生之火。轉身,直奔那拐角巨石旁過去。
隨後兩人盡情泛舟那天山天池之上。
天池所呆三日,在初七晚,孤風狂帶古夢蕾登上天山博格達峰頂,來到他當年刻字所地。
誰知山腰天池此刻正天氣甚好,在來到這峰頂後。卻寒風呼嘯,擡頭,天空還零星飄散着了些雪花。
不由分說,孤風狂趕緊脫下自己披風,伸手去爲古夢蕾緊緊搭在身上。
然後,側轉過身,目光橫掃去眼前,找到他當年刻字石塊。輕走上前,霍然就是一掌,劈去上面覆蓋層厚冰。
但見雖已時隔多年,下面字跡卻清晰仍舊,如剛所刻。
身後,古夢蕾突看得那爲孤風狂所碎冰封石塊上竟然有字,瞬間瞪大起眼,不由已將上面字跡輕讀而出。“我心所向,它若如何?萬物若何!”
然後,直皺眉,疑惑着雙眼,追問去面前孤風狂。“一狂,你怎麼知道這石塊上有字,難道是你所寫?”
“近三年前,我就來過這峰頂。也就那年有幸在前不遠處一兇險崖谷所得那兩朵天山雪蓮。”迅速轉身,走近古夢蕾,爲她掃去頭頂所落雪花。孤風狂衝之微一笑,將她緊緊擁抱入懷。再與之同看去面前石塊,又想起了那年那夜, 寒風怒雪間他在那博格達峰頂。“當年,書寫這字時,我就在想。烏江,那是楚霸王項羽的最後歸所;或許,這天山也將成爲我最後的歸所。
“想不到,現如今它竟真成爲了我孤風狂最後的歸所。看來,冥冥中,一切自有天意,真有註定。”
“呵呵。是吧!”古夢蕾不可思議一笑。然後臉幸福,一嘆。“這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
“不過,我真的很慶幸,我能來有這命。”雙眼盡露滿足,在無所求,孤風狂爲自己所幸運。
衝去孤風狂,古夢蕾深一笑,沒在說什麼。只是好好去沉靜在他懷中,琢磨着那石塊上他所寫下的那十二個字,喃喃道。“我心所向,它若如何?萬物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