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子津這一次,對楚佳媛是失望之極。
以前他喜歡楚佳媛的真性情,喜歡她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性格脾氣,他羨慕楚佳媛,總覺得楚佳媛整個人都是不怕光的,她任由別人看透她的全部。
而他,卻是一個心裡面藏着秘密,一直以來,小心翼翼,不敢讓別人看透自己,怕傷害別人。
他身上沒有的東西,楚佳媛身上有,所以他被楚佳媛吸引,也會喜歡着。
因爲喜歡,因爲嚮往,他就無限去包容楚佳媛的大小姐脾氣。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楚佳媛一步步的走上肆意,走上毫無忌憚,她的真性情是惡劣的,她用自己的大小姐脾氣傷害了很多人。
以前是喻悠悠,現在竟然是他母親。
他母親確實在夜總會坐過臺,這是確鑿的黑歷史,但心懷善意的人,是不忍心將這揭露出來的。畢竟是時過境遷,再提無益。
楚佳媛這麼肆無忌憚,完全是無視喬家,無視對別人的傷害。
楚佳媛沒想到,一上來喬子津就給她定罪,她的滅亡,竟然這樣早。
她看着喬子津,眼眶溫熱,拉着喬子津的手臂,就道,“不是這樣的,嗚嗚,子津,我真的沒有說那番話。”
喬子津聽着楚佳媛的哭訴,卻是心硬如鐵。
曾幾何時,他以爲楚佳媛身上全是“真”,但現在,楚佳媛紅口白牙的撒謊,實在是欺人太甚!他有種被楚佳媛給欺騙了的感覺。
他絕然的揮開了楚佳媛的手,看向楚振東,提議道,“伯父,我希望宣佈婚約無效,佳媛是女孩子,不能受傳言的傷害,明天你們儘管可以發通稿,對外說是佳媛嫌棄我太花,急流勇退,去尋找另外的幸福。”
對楚佳媛,他保留一絲情面,因着往日的感情,也因着喻悠悠。
說完,他便有意的看了門外一眼,他知道,喻悠悠一定是待在那裡的。
楚振東腦子轟鳴一聲,他樁婚約作罷,就是真的完蛋了。
雖然久經風雨,楚振東也無法淡定下來,他期盼的看着喬子津,試圖說動喬子津,“子津,要不你再考慮考慮,這事兒發生的太快了,年輕人嘛,多想想是好的,凡事留一些餘地,也是給自己一個反悔的機會。”
“伯父,我不會後悔。”喬子津堅定的回道。
“喬子津,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那麼愛你,我……”楚佳媛痛心疾首,從後面抓住喬子津的衣襟,就是一陣痛哭流涕。
“你要是真的愛我,就會稍微顧忌一下我的家人,佳媛,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不能太任性,你昨天欺負悠悠,我父親都看在眼中,他回家後就已經表態,他是死活不會同意我們步入婚姻。”喬子津的話,將楚佳媛的路,全部給堵了個死。
“不,我對你的愛是真的,你不能這樣拋棄我。”楚佳媛淚流滿面,怔怔的就看着喬子津乞求道。
“你要是真的愛我,就不會去做那些事情!楚佳媛,你對我做了什麼,難道還要我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來嗎?我給你留些情面,你也不要糾纏不休。”喬子津黯然的想起那些事情,就是一陣痛心。
“我……我做了什麼,子津,我做那些,都是爲了你呀……”
“我看錯你了,佳媛,從頭徹尾!”
“不!我不要!一切都是喻悠悠設計好的!一定是她……”楚佳媛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這些,她攥着喬子津的衣襟,切切道,“子津,我們去找那個死丫頭對峙,你一定會相信我的,都是她乾的,都是她乾的!”
喻悠悠本來躲在門外,聽到這裡,也是藏無可藏,她緩緩的走出來,步伐沉重的看着楚佳媛,然後一步步的走近。
楚佳媛就看着喻悠悠這樣走出來,眼眸瞪大,一臉的不可思議。
其實她就是來虛的,要說對峙,她怎麼有資本對峙?
她心知肚明,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和喻悠悠無關。
然而,她已經一敗塗地,她怎麼能眼睜睜看着欲悠悠得意!
賴也要賴上!
她的眼神邪毒的看着喻悠悠,目光迸射寒意,拽着喬子津的衣襟,殷殷迫切道,“喬子津,你是不是取消婚約,就是爲了她!你一定是被她迷了眼,你快醒醒……”
喻悠悠聽到這句,本能的心虛起來,立在了原地,一刻都不敢前進。
事到如今,她還是一個慫貨。
她不敢看喬子津,更不敢去看楚佳媛,耷拉着頭,忐忑的看着自己的腳尖。
楚佳媛看着喬子津,見喬子津不爲所動,她心裡失落,又厲害的瞥頭去看喻悠悠,就見喻悠悠耷拉個頭,明顯的撐不住。
她有了判斷,再去轉頭,看着喬子津面無表情的臉,心灰意冷,對着喬子津,就惡狠狠冷笑一聲,“被我戳中了嗎?就是她勾引你的,你被鉤引了,是吧!想不到萬花叢中過的喬少,也會被一個清湯掛麪給勾去了魂兒……”
楚佳媛揪着喬子津的衣襟,就兀自笑了,笑得癡狂,笑得諷刺。
喬子津恨着楚佳媛的話,用力的撕開了楚佳媛揪住他衣襟的手,冷情道,“你不要胡說。”
楚佳媛哪能放過他們,她的眼眸怒瞪向喬子津,說道,“喬子津,你真是鬼迷心竅了,你怎麼可以被她給鉤引了去,真可笑!不過她確實能耐,腳踩兩隻船,將你們玩弄在股掌之間!”
喬子津眉頭一皺,遏制住對楚佳媛的厭惡,冷嗤道,“楚佳媛!你小心說話!”
喻悠悠聽着,手腳冰冷,她不自覺的就退後一步,想要逃離!
楚佳媛尖銳的話,又響起,她看着喻悠悠,張口就是諷刺,“她不知羞恥,鉤引男人,那個男人,就是薄靳晏!喬子津,你確定要跟薄靳晏爭女人,哦不,你不用爭,只要等着薄靳晏把她玩膩了,她就會回到你身邊了,呵呵……”
喬子津的身子,隨着楚佳媛的話,陡然就被定住。
他看向喻悠悠,滿眸都是疑慮。
他的小魚兒,怎麼可能去鉤引薄靳晏呢?他的小魚兒,明明在心裡將他藏了多年呀,多年的暗戀,她怎麼會轉頭去喜歡上其他男人!
喻悠悠渾身顫顫,尤其是聽到楚佳媛說薄靳晏玩膩她的時候,她整個身子都害怕的顫慄起來。
現在,她就像是站在衆人的面前,當着衆人的面兒,被楚佳媛給扒光了衣服。
她無地自容,卻又無路可退。
楚振東哪能任由楚佳媛胡鬧,上前將楚佳媛拽到自己身邊,“佳媛,休得胡鬧,明明是薄少在宴會上就對悠悠有意了,是薄少有意在先,哪來的悠悠鉤引薄少之說!”
未出嫁的女孩子,名聲是很重要的,楚振東無論如何,都勢必要站出來維護自己養女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