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暗度陳倉
魏泰的臉色一變,咬牙切齒道:“蕭恆,你怎麼在這裡。”
蕭恆絲毫沒有理會魏泰的怒吼,而是緊緊地抱住元意,似是無比委屈道:“娘子,你終於回了,爺等你等得好辛苦。”
元意本來混亂的思維這時候才一一捋順,她還疑惑怎麼找不到蕭恆,還以爲他出了什麼事兒,原來是在這兒等着她呢。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這招真是用得爐火純青,若不是她事先知道黑衣人和蕭恆是一夥的,差點就被騙了去,更別說對此一無所知的太子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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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齣戲安排地太過完美了,慌不擇路的刺客逃到偏僻的院落,趁機劫持她出宮,在交人的時候,遇到了蕭恆。
在此處蕭恆,沒有人會懷疑,太子更加不會懷疑。蕭恆本來就是花名在外的紈絝子弟,在自家妻子進宮不見回來之後,去花街買醉,簡直合情合理。
元意看着蕭恆演得情深意切,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心中既是好氣,又覺得好笑,既然戲已經演到這裡,那就由她來收場了。
於是她擰緊他的耳朵,旋轉了一圈,冷笑道:“蕭從遠,你能耐啊,三姐不過是留我在宮中小住幾天,你就迫不及待地去尋花問柳,還把我認成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簡直是吃了豹子膽了。”
蕭恆立馬哀嚎了一聲,連聲解釋道:“娘子饒命,爺聽說你已經出宮,但是又不見你回來,以爲你……”
“你以爲什麼!”元意打斷他的話,怒氣沖天,“難不成我還會私奔不成。”
“怎麼會,怎麼會。”蕭恆立馬賠笑,耳朵被擰得通紅,痛地面無猙獰,他看向魏泰,開口道:“太子殿下,這是怎麼回事,我家娘子怎麼會在這裡。”
魏泰臉色陰沉地看着蕭恆,心中估量着他知道了多少,但是事已至此,他雖然心有不甘,卻不得不配合着元意的說法,解釋道:“蕭少奶奶出宮後,側妃就滿臉不捨,本宮便讓人把她再送回來,因爲宮中下鑰,未來得及通知你,實在抱歉。”
如今黑衣人尚未退去,在冷院見到元意,因爲不認識也無妨,但是如今被蕭恆叫出了身份,若是他再強搶,被抓到了把柄,明日的彈劾奏摺肯定堆積如山,他的太子之位恐怕也難保。
蕭恆冷笑了一聲,諷刺道:“太子對側妃娘娘真是真心一片。”
魏泰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他就知道這件事瞞不過蕭恆,但是他就仗着無能爲力,纔敢把元意扣押在東宮。若不是因此,蕭恆今晚恰巧出現在此地,也值得他懷疑。
“蕭公子過獎。”魏泰輕哧了一聲,繼續道:“今日之事讓蕭少奶奶受驚了,本宮來日再賠罪。”
蕭恆臉上擠出一抹虛假的笑意,道:“好說,好說。”
這時候淺碧也帶着素梅殺出重圍,回到元意身邊,心有餘悸道:“姑娘,您沒事吧。”
元意滿臉黑線,她身邊的人,個個都是演技高手,但是魏泰在一旁,她不得不把戲演下去,寬慰着兩個婢女,“我沒事,別擔心。”
這時候蕭全駕着蕭府的馬車過來,先是露出一抹意外之色,然後憂慮道:“少爺,少奶奶,時辰不早了,請上車。”
元意象徵性地朝着魏泰道別,才與蕭恆等人上了馬車,蕭全長鞭一揮,馬聲嘶鳴,很快就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
魏泰看着元意就這樣離開跟着蕭恆離開,面色陰沉,直到身邊的侍衛提醒,他纔回過神,看着密道口,道:“回宮。”
坐上了馬車,元意終於放鬆地癱靠在軟榻上,捅了捅一旁的蕭恆,道:“你怎麼喝了那麼多的酒。”
蕭恆黏到她的身邊,解釋道:“爺就喝了小半壇,那些都是用內力逼出來的。”
元意鬆了口氣,掏出錦帕替他擦拭着嘴角殘餘的污穢,看到他的衣袖沾着些血,身上有沒有傷口,便問道:“太子的傷是你弄的?”
“時間緊急,爺只來得及在他手上劃一道口子,一點都不解氣。”蕭恆點了點頭,猶不甘心,繼而又疑惑道:“不過奇怪的很,難不成在這之前也有過刺客?他後頸受傷了,躲避的時候也忙了半拍。”
“這我就不知道了。”元意心虛,不敢讓蕭恆知道魏泰的傷就是她弄得,不然他還不把她教訓死。
她的語氣有些不對,蕭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元意脖子上的傷口太淺,蕭恆並沒有發現,便沒有多疑,只是感嘆地抱住她,“你能回來就好。”
想起今天的波折,元意心中也後怕不已,“多虧你來救我。”若是一般人,想來也不敢和太子對抗,古往今來,君奪臣妻的例子並不少,若不是蕭恆救她出來,她這輩子怕都見不得光,最終孤老宮牆了。
蕭恆有些不高興地掐了她腰間的軟肉一把,“你是爺的妻子,爺救你是應該的。”
元意覺得他吹鬍子瞪眼的樣子可愛極了,蹭了蹭他的胸口,才軟下聲音,道:“這次讓你們暴露一跳密道,是不是有些不妥?”
在看到那羣黑衣人與太子的護衛相比也不落下風的時候,元意就知道這羣的身份不尋常,而能夠調動他們的蕭恆,更加地不簡單,如今蕭恆的秘密一點點地向她展露,她心中漸漸有了些猜測,因此覺得若是暴露那條密道,無疑是一場損失。
蕭恆聽出她話中的愧疚,眼神一柔,爲了她,就算是暴露一條密道又如何。怕她有心裡負擔,便安慰道:“那天密道不甚隱蔽,暴露也無妨。況且,密道又不止一條。”關鍵是看找不找得到。
元意卻沒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心中慶幸,“那就好。”
馬車骨碌碌地在空曠的街道行駛而過,本來已經過了宵禁的時間,街道上有不少衙役在巡邏,看到有馬車過來,剛要攔下,擋在看到尚書蕭府的標誌之後,立馬避開來,任由馬車暢通無阻地駛過。
好不容易回到而蕭府,元意與蕭恆回了正房,看到顯得分爲正常的臘梅等人時,不由奇怪,壓下心中的疑惑,在沐浴過後,兩人回了房裡,才問向蕭恆,“我今天沒回來,你是怎麼和婆婆解釋的?”
“你二姐的病情加重,所以你去周府探望她去了。”蕭恆覷了元意的臉色一眼,略顯謹慎的回道。病情一事,本來就忌諱,誰知道元意會不會因爲他詛咒她二姐而生氣。
事實上元意還沒有這麼不知好歹,若不是有蕭恆圓了回來,她深夜才歸,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況且二姐不過是小產氣虛,並不是生病,有了陳嬤嬤的照顧,身體已經日見一日地恢復了起來,她並不會心中忌諱。
“三姐那邊有通過氣了沒?”陳嬤嬤還在那邊,若是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事情就大條了。
蕭恆點了點頭,道:“已經通知了。”
元意徹底放下心來,摟着蕭恆的腰,“我累了,睡吧。”
蕭恆愛憐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睡吧。”
終於安全回到了蕭府,身邊躺着熟悉的人,淡淡的體息充盈鼻端,元意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滿足感,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沉沉地睡去。
蕭恆看着元意靜謐的睡顏,指尖微動,拂了拂她散亂的頭髮,露出額頭清淤的痕跡,掏出藥膏,輕輕地擦了一遍之後,才收回藥膏,輕嘆了一聲,把她摟緊在懷裡,緩緩地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