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冰封水面

子昭和丹羽一路洶洶而來,眼看着就要到達鬼方的營寨之前了,突然陣前出現了一條寬寬的水面。兩人只好勒令大軍停下,暫且就在這裡安營紮寨。

夷湘見大商兵馬停了下來,略略放下了心。她一面在大軍中整頓軍務,一面苦思怎樣才能把大商兵馬困住。思考了多日之後,便下令將鬼方送奴隸來。鬼犼見她不要軍糧不要援兵的,只是要些奴隸,二話沒說就派了過去。

子昭在這邊一直在觀察對面的情形,但是見多日都沒有什麼大的動靜,他一邊懷疑一邊悄悄派了一支人馬繞道去攻打。但是看着眼前這寬闊的水面,他着實有些犯愁,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丹羽勸慰道:“王上不必憂慮,咱們一起好好商議一下。再說我已經捎了信去給阿夢,相信她這兩天就可以趕過來。”

子昭點點頭,說:“但願阿夢姑娘可以解決這個問題。”說着又朝那個方向眺望道,“也不知道公子訥那個惡賊現在在什麼地方?但願這次能把他抓住,好好告慰王兄的在天之靈。”

過了幾日,阿夢果然奔到了這裡,進門便喊渴。阿夢忙把一缸水都喝了個乾乾淨淨一滴不剩,又坐下喘了好大一會兒氣,這才緩過一口氣來,大叫:“可累死我了!”

丹羽又遞上一隻裝滿山泉的竹筒,說:“不急,好好歇一歇。”

阿夢拿過來又是一飲而盡,搖頭道:“不歇了,我去看看,能幫上你們什麼忙吧。”說着就起身朝着營外走去。丹羽連忙跟上,在她身後講解這裡的情況。

阿夢看到這寬寬的水面,不以爲然地搖搖頭,說:“這有什麼爲難的?把這水面凍起來,結了冰,你們直接走過去就好了!”

丹羽嘆了一口氣,說:“這個辦法我不是沒想過,要是光用凍結水面的話。用我的雲戈也可以凍住,可是你不知道,這鬼方的巫女會妖術,她日前在這水邊殺了很多人,還把人都丟進了水裡,水面完全變紅,之後變黑,這兩日才略微變得清澈些了。我來探過幾次,這裡原本沒有怨氣,可自從她殺了人以後,就怨氣沖天。恐怕單單凍結住水面,是過不去的。”

阿夢來回又走了半天,點點頭說:“你說的有道理,可是現在也只能先凍住水面。如果有了其他狀況,咱們再來對付它,可是一直在這裡傻等,也不是辦法吧!”

子昭這時也趕了上來,贊同道:“阿夢姑娘說的不錯,若是一直在這裡屯兵,虛耗糧草,於心不安啊!”

“好!事不宜遲,這就把它凍起來!”阿夢說幹就幹,衣袖一揮,手指捻決,頓時狂風四起,水面被捲起三尺高的浪頭來。丹羽手裡銀光一閃,雲戈已經在了手中,她朝着水面將雲戈戳了進去,立刻結冰凍結,“咔咔查查”一陣聲響,水面的冰越來越廣越來越厚,不多時,整個水面都凍得硬硬實實。

阿夢拍拍手,高興地笑起來:“瞧,這不凍上了?也沒有什麼事情啊!”她的話音剛落,對岸就響起一陣冷笑:“就等着你們化水爲冰呢!前兩天被扔進水裡的奴隸本來還沒有死透,被你們這一凍呢,自然就成了凍死鬼了!這怨氣呢……嘖嘖嘖,那就不好說了!”說話的正是早就守在這裡的夷湘。她一身黑衣,腰間骨片叮噹作響,更顯得這裡陰森恐怖。

丹羽心裡一驚,但是很快鎮定下來,一把拉過阿夢擋在她的身前。子昭一絲不亂,跨步向前,問道:“來人可是鬼方巫女大人?”

夷湘見他居然如此有禮,卻也按下心中怒火,仔細打量這個與公子訥堂兄弟的子昭。長得是有幾分相似,可儀態卻端方了許多。夷湘不由把對他的憎恨減了幾分,也還禮道:“正是夷湘,王上這樣氣勢洶洶而來,到底是爲了何事啊?鬼方一向並不參與大商會盟,大商又爲何來犯我境?”

她這樣強詞奪理,子昭還沒說什麼,丹羽就心頭火發了。之前他們在鬼方密林那一仗,死傷士卒無數,自己也受了重傷,要不是子昭與她結了靈印,恐怕現在也不得好。丹羽將手中雲戈一揮,直指夷湘,怒道:“你這巫女,見了王上還這樣無禮!鬼方屢次犯我大商邊境,還與叛賊公子訥勾結,密謀奪取神器。這樣的罪行就算王上可以寬恕,上天也無法容忍。最好乖乖投降,向我大商稱臣納貢,這纔是上上之策!”

要說其他,夷湘也不予理會,可是她聽到丹羽辱罵公子訥爲叛賊,心裡就是一陣不舒服。雖然知道公子訥的確是叛賊,可是聽別人這麼說他,夷湘心裡就不痛快。她冷笑一聲:“罷了!反正怎麼說都是你們的理,只要你能破開我這陰風水鬼陣,我夷湘願賭服輸!放開道路讓你們進鬼方去找公子!”

“一言爲定!”丹羽還沒說話,阿夢就搶着答應下來。夷湘笑着環視這些人,一揚手,黑霧便裹挾着她消失了。

“這巫女還真是有些本事啊!”阿夢看着夷湘消失的地方,回頭又看着已經黑下一張臉的丹羽,瞪大了眼睛問她,“你這是怎麼了?她都劃下道兒了!難道不迴應嗎?”

丹羽看着這個渾然不解的好朋友還真是沒法生氣,只好嘆氣道:“那你想出什麼好辦法了嗎?要是直接走冰面,恐怕會被下面的水鬼直接拉下去,當了替死鬼。就算沒有被水鬼拉走,這裡的陰氣也足以把咱們的士卒凍結了,要是被吸盡陽氣,這裡的怨魂就會更多,那就又是一個迷霧密林。”

阿夢這才反應過來,皺着眉頭看着冰面,裡面還真是有些迷迷濛濛的影子來回晃動。她還踏上冰面走了兩步,結實倒是還很結實,可就是一有人走上去,冰下的影子就涌了上來。她連連說:“還真是我冒失了,這冰面還真是不好過。要不,小羽你用你那箭把這裡的水鬼都給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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