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戍此言一出,滿殿皆驚。太卜不問政事已經很久了,這次爲何主動要求出徵子昭連忙親自走下王座迎接,伸手扶了一把:“太卜大人可是得到什麼天示此次出征鬼方可是有兇險”
商人最重鬼神,要是什麼事情得出不吉的預示,那就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去做的。子昭這麼一問,滿朝文武都緊張地看着太卜成戍,豎起耳朵認真聽他要說些什麼。
成戍再次拱手道:“王上,各位大人,成戍昨日在問卜的時候,得到上天的預示。此次出征須得祭司隨行。”接着又朝丹羽重重行了一禮,說道,“雖說現如今祭祀的主要事宜是由王后娘娘主持,但是具體的問卜活動和一些請神的事項還需我等來做。這次出征鬼方,怕是他們也會有祭司隨行,到時候也好有個照應。”
子昭點點頭,但還是不大放心,又問道:“太卜大人若是跟着我們去了,那王都之中的祭壇由誰人來守護若是祭壇有了閃失”
“王上不必擔憂,祭壇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人了。”成戍微微一笑,似是胸有成竹。
“哦”子昭看了他一眼。成戍上前道:“大亞留守祭壇。自從先王殘魂歸入神器之後,大亞便日夜看守神器,寸步不離。雖然大亞不熟悉祭司的事情,不過守住祭壇還是沒有問題的。”
子昭半天沒有說話,梓德進入祭壇禁地守護王兄殘魂之後,他也曾去過幾次,可是都沒有見到。最多就是望着梓德的背影說了幾句話,梓德似乎在王兄死後萬念俱灰,什麼都不理會。他一直都把王兄遭遇不測都歸咎到自己的身上,無論自己怎麼說,他都不肯離開禁地。他們師兄弟三人從那個小村莊離開來到王都,一路互相扶持,走到了今天。梓德一直十分勤勉,從來也不敢逾越半步,從他們來到王都時的危機四伏,到後來滿朝都稱頌兩位商王的德行。子昭深知梓德在這裡面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點點頭,說:“禁地有大亞看守,予是放心的。那太卜大人就隨大軍一同出征吧。”子昭接着將所有的出征要事都一一安排妥當,又請成戍問卜出征日期和吉凶。
成戍當場就擺下陣來,伸手召來祭火,拋出龜甲。丹羽默然走上前去,觀察祭火的變化,只見火焰由紅變紫,由紫變藍,接着由藍變綠,幽幽明明滅滅。丹羽出手甚快,也丟了兩片龜甲進入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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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祭火更是起了變化,幽幽變出各種形狀來,先是現出獅虎猛獸來。正當此時,一名內侍快步跑進大殿,急道:“王上,最新奏報”
子昭皺眉看他,這樣正式嚴肅的場合怎麼可以這麼如此冒失,但是看他這麼緊張,那一定是十萬火急的事情,他點點頭,說:“快如實道來”
“邊境告急,鬼方族長帶着大量的獅虎猛獸洶洶而來,周方派去阻擋的兵馬實在不敵,已經後撤了鬼方現在已經越境而來了”
“什麼”子昭大聲問道。滿朝皆驚,沒想到鬼方竟然有如此厲害的招數,組織了一支猛獸的隊伍但是成戍和丹羽哪裡的問卜還沒有結束,祭火之中的獅虎猛獸之形漸漸消失,火焰又開始發生了變化。
子昭若有所思地看着火焰,只見祭火又化成一個新的形象,變來變去,竟然出現了一隻象的樣子來。他默道:“白象白象不怕獅虎”只見火焰中又出現了蛇的樣子屈曲盤繞,“好就這麼辦”子昭一改剛纔的憂慮,連聲讚歎,就見火焰越來越紅,逐漸變成一隻飛鳥,硃紅展翅,銜了龜甲直飛天際,長鳴而散。龜甲緩緩落地,分別落到成戍和丹羽的手中。
成戍看向手中龜甲,丹羽也低頭細細查看,兩人異口同聲說道:“是龍,龍神顯靈此戰必勝”
子昭急忙上前,連聲詢問:“問卜的結果如何是兇是吉”
“王上,大吉”成戍拜道。丹羽也點頭道:“的確如此太卜大人所言不差,但是王上必須要即刻出兵絕不能讓鬼方再進一步了”
子昭點點頭,接着把其他的人都安排好了,只留下幾個準備此次一同出征的將領共同商議出兵細節。
甘盤上前抱拳說道:“王上,根據現在的戰況,我們必須想出剋制鬼方猛獸的辦法來。要不然光憑戰車,是不可能擊敗這些猛獸的。就是戰馬,見了猛虎也是走不動了,說不定還會逃跑,到時候,不等接戰,就會立即潰敗”
辛已也上前說道:“的確如此,不只鬼方這邊。還得預防東海與高辛再生不測,雖說東海離着大商王都有些距離,可以稍微放放,但是高辛可不一樣。高辛與大商素來都是互爲姻親,彼此熟知。高辛精銳之勇猛,實在不能小視,離着王都又非常近。若是高辛被公子訥那個叛賊挑唆突然發難,那後果可無法預料”
傅說沉吟了許久,一直沒有說話,現在聽了兩位將軍的分析,他出言道:“的確如此,東海那裡臣想出一個辦法來,不知可行不可行”
子昭忙道:“還請太衡大人快快道來”
“是這樣的,被封到膠地的姜伯在那裡一直經營的很好。不如讓姜伯先守在膠地,若是東海諸部來攻,也可以抵擋一陣。與鬼方的戰鬥必須速戰速決,及時回防。”傅說走到已經展開的山河圖那裡,指着上面的大山之旁說道。
聽到傅說提起姜伯,子昭心裡一動,多年不見姜大叔,也不知道他身體如何。他說道:“若以姜大叔的本領,抵擋一陣也是行的。但是他老人家已經有些年歲了,這身體,怕是”
成戍是知道王上和姜吉之間的情誼的,他上前說道:“王上莫要憂慮,臣之前已經問卜過了,老伯爺身子康健,再活個三五十年都不成問題。東海的人是無法傷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