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穴內輾轉許久,沈憂之終於摸到了金木蘭的老巢——清香小築。
任誰也想不到,在這山穴下面,竟然還有這樣一座古色古香的小築。
可見這金木蘭即使做了匪首,也改不了皇家子弟那般貪圖享樂的毛病。
就憑這般心性,竟然妄想與狄仁傑爲敵,還想學武則天做第二個女皇帝,真是志大才疏、不自量力!
就在沈憂之對金木蘭大加鄙棄之時,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卻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好厲害的輕功!
沈憂之心中不由驚歎。
這人應該就是金木蘭的屬下於風了!
沈憂之知道於風的武功不錯,尤其擅長輕功身法。
也正是他,將李元芳一步步逼到了狄仁傑身邊。
能時刻監視李元芳而不被發現,足可見此人輕功之精妙。
不過,輕功好並不代表武功好。
不然,他也不會死於李元芳之手。
沈憂之的武功不弱於李元芳,又怎會懼怕一個小小的於風?
“你終於來了!”
於風看着沈憂之,冷冷地說道。
沈憂之見他沒有問起自己的名字,好似早已知曉自己的身份,便知虎敬暉已經將自己被狄仁傑派往小連子村的消息告知了金木蘭。
只是金木蘭估計想不到,自己竟然能這麼快就找到這裡。
“你是誰?”
沈憂之明知故問地說道。
“於風!”
於風冰冷地答道。
“你就是這一切案件的幕後主謀?”
沈憂之又故意試探道。
“當然不是他!”
一道清脆的聲音忽然自沈憂之身後傳來。
沈憂之聞聲回頭,只見一個身着甲冑的豔麗女子自清香小築內緩緩走出,正是藏身於此的匪首——金木蘭,也就是翌陽郡主李青霞!
她竟然敢在自己面前現身,看來是吃定自己了!
也是,這裡是她的老巢,是她經營多年的基本盤。
若是在這裡她都拿不下一個人,那還談什麼佔領幽州,談什麼登臨至尊?
“你又是誰?”
沈憂之看着金木蘭,故作不知地問道。
“剛剛你不是還在問,誰纔是這一切的主謀嗎?”金木蘭十分得意地說道。
沈憂之聞言,恍然道:“原來是你!”
“不錯!”金木蘭有些驕傲地答道:“正是我!”
“呵。”沈憂之嗤笑一聲,說道:“你竟敢在此現身,難道不怕我手中利劍?”
“怕?哈哈哈哈!”
金木蘭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狂笑不止。
“這裡是我經營多年的基地,我們的人馬全都藏身在此。”金木蘭睥睨着沈憂之,說道:“你孤身一人闖進來,就是踏進了鬼門關!”
“你說,我有必要怕一個死人嗎?”金木蘭反問道。
“哈。”沈憂之輕笑一聲,見她成竹在胸,便冷冷地說道:“那就試一試吧!”
話音剛落,沈憂之手中長劍輕吟,發出追魂奪命的信號,腳下輕輕一踏,倏忽間衝向金木蘭,長劍直取其咽喉!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一柄鐵劍突然殺出,截斷了沈憂之刺出的殺劍。
這柄鐵劍的主人,自然就是於風。
此人的輕功果然非同凡響,竟能後發先至,攔住沈憂之的奪命一劍。
事已至此,沈憂之和於風的較量自然是一觸即發。
兩人雙劍爭鋒,
頓時殺將起來。
沈憂之長劍輕靈,招式起落間輕鬆寫意,彷彿文人墨客提筆書畫,頗具韻味。
而於風的招式雖不如沈憂之,但身法卻是快如鬼魅,多次險之又險地避開沈憂之的必殺之劍,並仗着身法不斷纏身遊鬥。
沈憂之見他滑得像一條泥鰍,當即目光一轉,看向一旁的金木蘭。
既然於風喜歡纏鬥,那他就攻其必救!
剎那間,沈憂之眼神一凜,手中長劍盪開於風的利刃,隨即再度衝向金木蘭,作勢要將其斬於劍下!
於風對金木蘭忠心耿耿,眼見沈憂之直搗黃龍,欲取金木蘭的性命,他也顧不得自己的武功不如對方,只能強行擋在金木蘭面前,直面沈憂之的攻擊。
而這,正是沈憂之的目的。
藉着金木蘭這個標靶,沈憂之成功限制住了於風的行動。
而失去了那靈活的身法,單憑招式,於風又豈能和沈憂之相爭?
兩人拆解了不過二十餘招,沈憂之的長劍便如靈蛇一般,在於風的咽喉開了個口子。
滋啦——
一道血箭從於風的傷口處噴射而出!
這個忠心耿耿的殺手終於倒在的自己效忠的主人面前。
“啊!”
金木蘭眼見於風慘死,頓時嚇出一聲驚呼。
於風一死,小築內便只剩下金木蘭和沈憂之兩人。
金木蘭看到沈憂之那冰冷的眼神,心中不由一顫,當即向四周怒喝道:“你們還在等什麼!還不快殺了他!”
她這話一出,便有無數的黑衣人自暗處竄出, 將沈憂之團團圍了起來。
沈憂之略微估計,這些黑衣人足有上百之數。
若不是這小築只能容下這麼多人,只怕還會有更多人圍過來!
果然,這金木蘭的老巢也不是那麼容易闖的。
就憑這些數不勝數的亡命之徒,一般人還真難活着出去!
但是,沈憂之又豈是泛泛之輩?
他持劍與高臺上的金木蘭對視,笑道:“就憑這些人,你就想殺我?”
“哼!”金木蘭冷哼一聲,諷刺道:“死到臨頭還敢叫囂!
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從這團團包圍中殺出去!”
殺出去?
沈憂之可從沒想過殺出去。
就算他武功高絕,但也是肉體凡胎,體能終歸是有極限的。
這數百人就算站在那裡讓他砍,也要費好大勁才能砍完。
因此,沈憂之的目標從來不是浴血拼殺,而是擒賊先擒王!
確定了目標之後,沈憂之絲毫不和周圍的黑衣人纏鬥,當即便運起輕功,空中幾個起落便穩穩地落在金木蘭身後,長劍穩穩地按在了她的肩頭。
“現在,你還想再試試嗎?”
沈憂之看着微微顫抖的金木蘭,譏諷道。
“你、你、你!”
金木蘭感受着脖頸處傳來的陣陣寒意,一連說了三個“你”,卻不敢再有其他言語。
她還真怕惹惱了這個匹夫,被他一劍刺了個透心涼!
她的大計還沒實現,還沒有坐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怎能死於這種平民草芥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