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衆人的疑惑,如燕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之後答道:“九堂堂主名叫小梅,是我在蛇靈中僅有的一位朋友。”
隨後,她又看向沈憂之,忐忑地問道:“沈大俠,小梅她......”
“她沒死。”
沈憂之知道她要問什麼,答道:“我只是重傷了她,並沒有取她性命。
說起來,我能找到蛇靈的總壇,還要多謝她。”
誰知如燕聽了這話,非但沒有安心,反而神色緊張地問道:“什麼!你是說,是小梅將總壇的消息告訴你的?”
沈憂之再次“面露不解”地說道:“是的,怎麼了?”
“完了!”
如燕長嘆一口氣,哀怨道。
“如燕,怎麼了?你說什麼完了?”狄仁傑不禁問道。
如燕苦笑着答道:“叔父,您有所不知。蛇靈的等級秩序十分森嚴,很多信息都是上下級單線聯繫,各堂的堂主甚至相互都不認識。
我和小梅也是暗地裡結下的友誼。”
說完,她又將自己和小梅在柳州青陽客棧見面的隱秘告訴了狄仁傑。
“因此,蛇靈的很多消息都只有特定的一些人知曉。”
如燕接着道:“就像小女雖身爲蛇首,卻不知舊總壇的所在。
如今總壇被外人闖入,肖清芳一定知道有人泄露了消息。
而知道舊總壇位置的人並不多,稍加排查就能查出是小梅將消息泄露了出去。
蛇靈對待叛徒從不手軟,小梅她......”
一旁的狄仁傑聽到這裡,心中那一點疑慮才消解。
自他得知沈憂之闖入蛇靈總壇之後,心裡一直有一個疑惑:蛇靈總壇的位置極其隱秘,就連如燕這樣的蛇首都不知曉,憂之又是怎麼找到它的呢?
這也正是沈憂之主動將話題引向小梅的原因。
“你是說,蛇靈很有可能會因此除掉小梅,甚至可能現在就已經動手了。”
狄仁傑接着如燕的話說道。
如燕點了點頭,這就是她最擔心的事。
“大人......”
李元芳見事態有些緊急,正要說些什麼。
狄仁傑擡手製止,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們此刻心中焦急。
但越是這個時候,越要保持冷靜。”
思索片刻後,狄仁傑對如燕說道:“如燕,你將青陽客棧的位置,以及你和小梅之間通訊的暗號,都告訴憂之,讓他去聯繫小梅。
如果小梅還活着,蛇靈又確實在追殺她,她一定會藏身於青陽客棧之中。”
“大人,還是我和沈兄一起去吧。”李元芳適時說道:“蛇靈人多勢衆,柳州又是他們的老巢所在,只沈兄一人前去,太危險了。”
“也好。”狄仁傑點了點頭,說道:“你二人一同行動,互相也能有個照應。
不過要記住,這次主要是去救人,不要和蛇靈硬拼。”
李元芳點了點頭。
一旁的沈憂之則腹誹到:硬拼?小小蛇靈有和李元芳硬拼的資格嗎?怕不是他一開無雙就直接衝進去割草了。
原著裡還有個魔靈能擋一擋,現在魔靈被自己殺了,肖清芳還能使得動誰?
仔細想想,原著裡肖清芳也是夠慘的,手下不是臥底就是叛徒,要麼就是還沒開打就被狄仁傑抓了,唯一有點用還忠心的魔靈又老是重傷......
現在的肖清芳就更慘了,連重傷的魔靈都沒得使喚了。
......
第二天,養好精神之後的沈憂之便和李元芳一道,直奔柳州而去。
柳州和洛陽相距甚遠,兩人在路上奔波了半個多月,才終於從洛陽趕到了柳州。
接着,他們便按照如燕給的座標找到了青陽客棧。
留下了通信暗號後,二人便在客棧住下,等候小梅前來會面。
......
青陽客棧,夜深人靜。
沈憂之和李元芳還未睡下,屋內的燈火便突然熄滅。
黑暗中,兩人同時警覺,心道:來了!
果不出兩人所想,燈火熄滅片刻之後,便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若是普通人,自然聽不到這幾近於無的腳步聲,但沈憂之和李元芳都是當世絕頂的高手,又有誰能在他們面前走動而不被發現呢?
“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沈憂之說完,一道內力打向燈臺,黑暗的房間再次被燈火點亮。
燈火映照之下,來人的面容清晰可見,正是沈憂之和李元芳此行要來尋找的小梅。
“是你!”小梅一見到沈憂之,便驚呼道:“你怎麼會知曉顯兒和我通訊的暗號標記?”
“當然是顯兒告訴他的。”
一旁的李元芳如此說道。
小梅這纔將目光轉向李元芳,冷冷地問道:“你又是誰?”
“在下李元芳。”李元芳答道。
“你就是李元芳?”小梅又是一陣驚訝。
“怎麼?”李元芳挑眉,問道:“你聽說過我?”
“大姐說過,顯兒之所以背叛蛇靈,就是因爲愛上了一個叫李元芳的人,她還要我們引以爲戒。”小梅解釋道。
“但你似乎並未真的引以爲戒。”李元芳不禁說道。
從前都是沈憂之調侃他,現在看來,他也有機會調侃回去了!
“你什麼意思?”小梅嗔怒道。
“不是麼?”李元芳笑道:“如果你真的引以爲戒,又怎麼會將蛇靈總壇的位置告訴沈兄呢?”
“那是他要找死,我當然巴不得他死在總壇!”小梅不屑一顧地說道。
李元芳對她的解釋不予置否。
沈憂之則是抱劍而立,一言不發,顯然對這些口舌之爭毫無興趣。
“哼!”小梅冷哼一聲,說道:“說吧,你們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李元芳見她終於說到正題,便將如燕的擔憂,以及自己和沈憂之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
“因此,我們希望你能和我們一起離開此地。”李元芳規勸道。
“你想讓我背叛蛇靈?”小梅反問道。
“不是背叛,應該說是棄暗投明。”李元芳義正詞嚴地說道。
“你呢?”小梅又看向沈憂之,問道:“你也這樣認爲嗎?”
“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路。”沈憂之答道:“但明知是死,還要繼續走下去的,除了捨生取義的英雄豪傑,只有愚不可及的白癡蠢貨。”
他並沒有替小梅做出選擇,更沒有像李元芳那樣大義凜然地規勸。
原因他早就說過,他一向認爲,受到迫害的人,只要不傷及無辜,無論用什麼方法復仇都不爲過。
因此,他並不認爲小梅加入蛇靈有什麼不對。
歸根到底,一切的始作俑者,還是殘忍濫殺的武則天。
“我現在還不能走。”
小梅聽了沈憂之的話,最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