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以項太太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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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前夫,休想復婚!,081 以項太太的身份
項慕川以爲她沒聽見自己說話,動動脣,喑啞的聲線再次響起——“溫暖,你怎麼了?”
而夏溫暖卻依舊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一般站着,她的手指已經彎曲緊緊扣成粉拳,修長的指甲嵌入皮肉,留下小小的、月牙形狀的痕跡。愛叀頙殩
電視屏幕上,背景是盛世公司高達三十二層的玻璃寫字樓,雪白無暇的建築物在太陽光的折射下亮得刺眼,完全是可以閃瞎人的狀態大劍師全文閱讀。
於是鏡頭很快一刷而過,最終定格在被陰影包圍的正門處,兩旁的綠化帶上立着的樹木毫無生機可言。
入口約摸有十多個記者站成一圈,舉着各式的話筒,頭都擡得有些高,費力地爭相向面前的人詢問着什麼檫。
而被圍在正中央,正在接受採訪的卻不是李延盛本人。
那是個年輕的高大男子,面容猶如經過刀刻,立體的五官衝擊性十足。褐色的捲髮洋氣而勾人,眼睛是深邃的琥珀色,鼻樑則完全超越了亞洲人的挺翹程度,一股濃郁的異族氣息撲面而來。
屏幕的右下方打着一行小字——銳新集團財務總監·陸加艇。
夏溫暖抿緊嘴脣,再看了一眼那帥氣得猶如發光體一般的混血男子,有些想不通爲什麼宋亦霖一直不肯露面。
香檳玫瑰還是每天按時往她辦公室裡送,夏溫暖收花的時候都有特別留意過,但每一次都是不同的人,男女老少都有,根本無從查起。
而那一次宋亦霖大膽到隻身進入項氏集團,這就跟深入虎穴沒什麼兩樣。找米倩應該只算是順便,他真正的目的,是來找自己的。
可儘管這樣,他還是沒有叫醒睡夢中的她,分明是在逃避着什麼一樣。
有個念頭一直在心底盤旋,如果自己醒着,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會出現呢?
可惜監控在夏溫暖的要求之下被關掉了,米倩和他的對話地點也是公司的死角,不然還能借此窺探宋亦霖的動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直擔心他在籌謀些什麼,卻始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
夏溫暖輕輕地嘆了口氣。
項慕川支起頭,也開始和着女子的視線看向電視機。
超大屏幕的最上方是本次採訪的標題——“盛世公司董事長李延盛宣佈公開收購競標名下產業,鹿死誰手敬請拭目以待!”
項慕川扶着昏脹的大腦,咳嗽了一下,冷笑,“那隻老狐狸!”
曾經口口聲聲說什麼盛世是他的畢生心血,就算傾家蕩產都不會拱手讓人的,說得那叫一個言辭懇切讓人聲淚俱下。
事到如今,還不是價高者得!
而且用這麼充滿噱頭的方式,搞得和嫁女兒似的,不遺餘力地造勢藉以提高盛世最後的一點聲譽,真是令人作嘔!
這時,有一名記者恰好問到銳新集團對此次競標有着怎樣的目標,陸加懶洋洋的眸光總算是認真了一些,他的手指隨性地繞過耳畔的一綹捲髮,笑得自信而張揚,眼角的淚痣因此顯得更加的驚豔逼人,“我們總裁的意思大概可以歸納爲四個字——勢、在、必、得。”
此話擲地一出,周圍立刻傳來了誇張地倒抽冷氣的聲音,記者羣***、動了大概三秒鐘才恢復常態。
然後,一系列的質疑猶如子彈般掃射而出。
“可是陸先生,難道您忘了t市還有一個項氏集團麼?據說這次他們對盛世公司這塊肥肉也是緊咬着不放呀!”
“陸先生,項氏集團還未對此次競標有過任何的公開聲明,您現在就說出這種話來,是不是爲時尚早了?”
“陸先生……”
“請問陸先生……”
面對着麻雀一般嘰嘰喳喳的記者羣,陸加一直表現得遊刃有餘,他不着急回答任何的問題,只是一味紳士風範地點着頭,就連臉上的笑意都沒有消退半分,直到人羣中爆出一個聲音——
“陸先生,據我所知,銳新集團只是家剛剛起步的上市公司而已,還沒有站穩根基就去對抗項氏,是不是太欠考慮了?”
說話的是一位女記者,扎着高馬尾,昂首挺胸,看上去特別的有精神無限之炎帝降臨
。而她的眼睛裡閃動着的那股子濃濃的不屑就彷彿是在說——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長時間聽不見呼吸聲的靜默裡,就像是一隻淬着火的大掌,灼烤着每一個人的心臟。
陸加施施然抱起雙臂,依舊笑得雲淡風輕,琥珀色的眼眸被長而厚重的睫毛蓋住,眨動起來的時候動人心魄。
可是,看着這樣動人的景象,卻沒由來地讓人感到遍體生寒,就像是忽然被丟進了西伯利亞的冰天雪地裡。
就在所有人都體味着冰火兩重天的絕境之時,陸加卻歪着腦袋犯難道:“唔,這個嘛……要解釋起來好麻煩呀,不如採訪結束之後我請你喝咖啡吧,到時候細聊。”
男子說完,還魅惑地朝她拋了個媚眼。
衆人頓時絕倒。
這這這……都被說到這份上了,他竟然不動怒?反而還要藉着工作的由頭,泡妞?心臟真不是一般的強大啊!
就連那個驕傲而無畏的女記者都愣住了,臉不知不覺紅到了脖子根。
她可以想象他氣急敗壞地否認或者是面色冰冷地質問的場景,卻料不到他會用這種方式……讓她怎麼輕鬆應對啊!
原本是等着看笑話的,可是這會,似乎是她自己被看了笑話。而且觀衆還是t市的所有市民,搞不好明天她就可以一躍變成網絡熱點搜索詞了!
夏溫暖看到這裡,一言不發地將電視關了,她想着這個陸加有些難對付,然後轉身上樓。
沒過幾分鐘她就回來了,手中多了一杯溫水和藥片。
項慕川已經喝完了粥,夏溫暖走過去,看着他將空空的碗放在茶几上,然後說,“把退燒藥吃了
。”
男人伸手接過來,仰頭將藥灌入口中。
項慕川想了想,忽然問道:“是不是剛纔那則新聞讓你生氣了?呵,銳新集團的總裁都沒有露面呢,一個財務部總監的口氣就敢這麼猖狂。我真是迫不及待想在收購競標會上會會他了!”
夏溫暖看着項慕川微微眯起的眼,面上的表情掠過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邪氣,就像是一頭將獵物逼入絕境卻惡質地享受着這絕妙的死前掙扎的兇獸,心底隱隱掠過一絲不安。陸加的公開挑釁,並不會激怒他,倒會激起這個男人想要掃除一切障礙的嗜血決心。
遇強則更強,這一直項慕川信奉的教條!
但不管是對項慕川也好,對宋亦霖也罷,說白了這就是一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戲碼。
夏溫暖搖頭輕嘆一口氣,點破,“你們鬥得越厲害,就越便宜李延盛……”
項慕川頗爲同意地點點頭,接道,“狗急了還要跳牆呢。人走投無路了,可是會拼命的!”
夏溫暖小聲地、極其彆扭地擠出一句,“那就隨他去……”
“嗯?”項慕川詫異地從喉間發出一個單字,劍眉微微挑起,訝異道,“溫暖,這不像你的作風仙醫妙手。”他頓了頓,有些激動,又有些不可置信,脣角抽動着,“還有,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夏溫暖立刻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咪,狠狠地別過腦袋,冷冷道,“纔沒有,你想多了!”
“哦,是麼?”項慕川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因着發燒而蒼白的臉龐看上去分外的柔和,他輕輕拉住夏溫暖的手,指腹在她的虎口處輕輕摩挲,就像是在安撫,“這個競標,項氏是一定得參與的。你也知道,集團費了多少心血在這個收購案上,整個董事會有多看重,並不是我一個人能說了算的。現在收手,損失不可估計不說,在業界的聲望也會一落千丈,這纔是真正落入了別人的圈套裡——而且,只是拼錢而已,你覺得我會輸?”
夏溫暖將手抽回來,坐到他的身邊,聲音不輕不重剛剛好,“你知道最糟糕的局面會是什麼嗎?”
項慕川咧着嘴對着她笑了一下,將冰塊重新放到腦門上,讓自己稍稍清醒一些,“無非就是讓我一個人承擔所有的後果
。”
夏溫暖淡雅的黛眉垂得更低了,項氏的董事會妄自尊大的老一輩不在少數,若是藉着由頭鬧起來,很可能會勒令項慕川辭職。
如果他的對手是其他名不見經傳的財團也就罷了,或者是那些炙手可熱的大型公司都沒有關係,她根本不會爲此多憂心一秒鐘。
可這一次不一樣,亦霖他,是不一樣的。
夏溫暖深吸一口氣,動了動嘴脣,“關於那個銳新集團……”
項慕川眉頭緊蹙,卻立刻聲音冷硬地打斷她,“這事你別管了,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項慕川你……”
“好了,別說了。”男人拍拍她的手背,眉宇裡滿是堅決,“聽我的,不要摻和進來。”
從一開始,他就不想她捲入這場紛爭。
儘管她嘴上說是爲了公司和她父親的家族產業纔會這般勞心勞力,但慈善年會上發生過的事,決不能再重演一次!
夏溫暖什麼都不用做,不用費神,不用較勁,她只要安心地當她的項太太就夠了。
天塌下來,他是會頂着的。
誰料夏溫暖剪水的眸子立刻泛起冷意,憤憤地吐出五個字——“大男人主義!”
她的面上帶着薄怒,伸出手指對準面前男人的鼻尖,“項慕川,你少一意孤行了!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這事我要摻和,非摻和不可!我是認真的!”
“溫暖……”
“項慕川我沒在和你討價還價!”夏溫暖低下頭,在包裡摸索了一陣,然後掏出一枚鑽戒,以一種強硬地姿態套在了左手無名指上。
項慕川喉結動了動,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
“我會出席的——以項太太的身份!”夏溫暖咬字精準且清晰,濃濃的獨斷意味,她轉過手正對着他的眼睛,戒指在她冰冷的聲音裡熠熠生輝,“所以,也請你做好表面功夫。”
“這個是……”
項慕川的瞳孔不由地微微放大,有些咋舌。
他和夏溫暖結婚的時候,兩個人都恨不得擰斷對方的脖子,只是匆匆進民政局領了張證而已——沒有婚戒,更沒有後續的婚禮。
而這一枚鑽戒,是夏溫暖剛進項家家門的時候,奶奶特意交託到他們二人手中,用以今後掩人耳目用的美女來襲。
戒指的內環還刻着家族紋章,只有項家的媳婦纔有資格佩戴。
爲了維持公衆形象,在某些大型的、備受關注的活動中,只要他們一起出席,就一定得雙雙帶上戒指,以免有人會捕風捉影。
夏溫暖忽然這樣冷峻地提到“項太太”三個字,輕而易舉地讓項慕川整個身體都在發燙,心臟狂跳,快要打亂呼吸。
只是夏溫暖的反應就平靜得多了,她將垂在胸前的發撥到背後,淡淡說道,“啊,這戒指,是我忘記還給你了。”
她舉起手看了鑽戒一眼,表情似笑非笑的,很是無所謂,“之前一直藏在包包的內袋裡,那一天走的時候也沒有掉出來……我也是最近才記起來的。”
夏溫暖的意思很明顯,離開家的那一天,她原本也是準備要將這個還給他的。
所有的熱情被瞬間澆熄,只剩下荒蕪的冰冷,項慕川如鯁在喉,他不想聽到這樣子的回答。
“你爲什麼,非去不可?”
“因爲,我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夏溫暖的聲音很輕,也沒有看着他,事實上,她的視線投向了哪裡,項慕川靜默地觀望了半天,也沒有弄明白。
“哪個他?”
絕對不會是李延盛,在項太太眼裡,那個糟老頭子連戰鬥力爲五的渣渣都算不上
。
傅菁就更加不可能了,除非她有本事把到場的所有人都變沒了,否則是掀不起什麼風浪來的。
那麼,會是誰?
讓夏溫暖如此忌憚的同時,又會露出這種類似於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神情?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個回答讓項慕川更加的不是滋味,心中早已經是翻江倒海,他看着她脣邊那抹綻開的笑意,隱約是含着期待的,當然還有絲淡淡的憂愁,但仔細分辨,哪種情緒佔了上風自不必說了。
項慕川剛想要說話,退燒藥的藥性卻猛地衝上了天靈蓋,他立刻睏倦地打了個呵欠,眼睛裡的神采漸漸渙散開來。“想睡了就上樓去吧,記得把被子蓋好,捂出一身汗來。”
“你呢?”他暈乎乎地晃着腦袋,聲音已經輕得快要聽不見。
退燒藥的藥性很強,遇上像他這種一年都不會吃一顆的男人只會更加的厲害。
夏溫暖應該是回答他了的,因爲他看見她開合的薄脣,但意識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到最後,他也只能勉強聽到“我”、“桑尼”、“溜……圈”這幾個字。
項慕川點了點腦袋,整個人又順着那股力道重新栽在了沙發上,“哦,好。那你記得……把粥喝……”最後一個字還沒有吐出,男人已經又再一次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夏溫暖看着他驚人的入睡過程,哭笑不得地嘆了口氣,又俯下身用棉被將他裹成了一個大肉糉。
生了病的項慕川,倒是讓她領略到了極爲難得的一面。
比以往更甚的傻氣、倔強、弱勢,還有,不會輕易加諸在她身上的溫柔。
шωш_ тt kǎn_ C〇
可是,自己終究,是要走的……
這個家,已經沒有她的位置了——從她答應離婚的那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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