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爲是哪位仙子下凡呢!”千帆看到衛琳曦困惑的模樣突然笑了起來,大聲說道:“不是好看,是很好看,非常好看好嗎?曦兒,我故意逗你的!”
“嶽千帆!”衛琳曦聽到千帆的話頓時喜笑顏開,捂着胸口笑罵道:“被你嚇死了,你現在怎麼跟世子一個樣子,動不動就打趣我,小心我不理你了!”
“是,是,是!”千帆立刻笑着告饒道:“我錯了,好不好,你原諒我唄,舅母?”
這一下連衛琳曦身邊的丫頭都不進低聲笑了起來,笑得曦兒頓時一陣臉紅耳赤,又是一通小粉拳,笑鬧了一陣,千帆卻是想起蘭默宇的事來,等到曦兒換下嫁衣來,纔開口問道:“曦兒,你是怎麼認識蘭默宇的?”
“蘭默宇?啊,你說的是蘭公子啊,”衛琳曦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說道:“那日我帶着丫頭去買首飾,結果小丫頭的荷包被小偷搶走了,多虧蘭公子出手相助,所以就認識了,後來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冷辰,冷辰還專門謝過蘭公子呢。”
“冷辰也知道這件事?”千帆想了想又問道:“那你怎麼會在太后面前提起蘭默宇的事呢?你知道不知道,蘭默宇是蘭默英的弟弟,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爲月滅族的大組長是蘭默宇,結果你把蘭默宇推到了太后面前,皇上就知道現在的大族長其實是蘭默英,爲了這件事還罵了我一通!”
“啊?我不知道這件事啊,對不起啊,帆兒,都是我不好!”聽到皇上竟然責備千帆,衛琳曦頓時有些焦急地說道:“那怎麼辦?皇上會不會怪罪於你?”
“傻丫頭,我開玩笑的,”千帆拉着她的手說道:“皇上雖然不滿我瞞着他這件事,但是我也解釋過了,是因爲月滅族尚不穩定所以纔不敢公之於衆,而且蘭默英明顯比蘭默宇更適合成爲大族長,所以皇上也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蘭默宇會佛經也是他自己告訴我的,”曦兒聽到千帆這麼說多少放下心來,又繼續說道:“那一日我跟冷辰特地請他在千香樓吃飯,席間他談古說今,真的是有識之士,當時不知道怎麼會提到你們在雲居寺救他的事,他便說自己也有收穫,至少精通了不少佛理。”
“他是這麼說的?”千帆抿了抿嘴,發現自己的確忽略了蘭默宇,因爲自從雲居寺回來之後她便一直忙着養傷、審問樑峰的事,卻沒想到蘭默宇在短短十幾日內竟然已經成爲太后身邊的講經人,難道蘭默宇對於經文有着驚人的天賦?
“那日我去看太后,太后說她最近總是睡不好,總覺得周圍有人在盯着自己,”衛琳曦點點頭說道:“太后說即使唸了經文也不管用,我就隨口說自己認識個人對經文很精通,太后便差人去請了蘭公子
。”
“太后很滿意蘭默宇講經?”千帆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又繼續問道:“你聽過蘭默宇講經嗎?”
“那日蘭公子來了以後便逗得太后頻頻發笑,連雲嬤嬤都說很久沒看到太后這麼高興了,後來蘭公子就給太后講經文,我對這個又聽不明白,所以沒待多久便離開了,”衛琳曦將一盤桂花糕端到千帆面前,又說道:“但是我後來聽雲嬤嬤說,蘭公子給太后講了四個多時辰的經文,太后也說晚上也不在做噩夢了,睡得特別好。”
“沒想到蘭默宇倒是有點真本事啊,”千帆淡淡地笑道,以前倒是沒發現蘭默宇這方面的天賦啊,看來她得差人去問問蘭默英才行,不過蘭默英也未必知道自己弟弟的事,畢竟那麼多年沒見呢……
“帆兒,我出嫁那一日你記得要早來,”衛琳曦看千帆沒有在說話,便笑着拉着她的手左右晃動着說道:“然後等我上轎之後,你就趕快跑回嶽府等着我,知道嗎?”
“知道了!”千帆回過神,笑着應道:“以後咱們倆天天見面,到時候就怕你看見我就煩!”
“纔不會,”衛琳曦信誓旦旦地說道:“我可是要和你做一輩子的好姐妹呢!”
“那冷辰可不開心了,他的夫人跟我是小姐妹?”千帆哈哈大笑道:“到時候冷辰該怎麼跟我排輩分呢?”
“討厭!”衛琳曦白了千帆一眼,兩個人都笑了起來,又悄聲說了許多貼己的話,直到吃過晚飯,衛琳曦才放千帆離開。
“看來你今天心情不錯,”納蘭珉皓看着面帶笑意的千帆,輕笑着說道:“看到冷辰娶妻,我都迫不及待地想把你娶回去了!”
“珉皓,你說蘭默宇這個人是不是有什麼不妥?”千帆沒有接納蘭珉皓的話,卻是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她皺着眉頭說道:“我總覺得咱們救出蘭默宇似乎有些太順利了,要知道之前你可是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的。”
“也許是因爲他人被藏在寺廟裡,”納蘭珉皓想了想說道:“咱們誰也不會想到他人會在雲居寺,咱們救他也不過就是誤打誤撞而已,談不上順利不順利之說。”
“那也許是我想太多了,”千帆笑了笑說道:“我只是沒想到他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竟讓太后對他另眼相看,是不是我太低估了周圍人的本事?”
“帆兒,我覺得咱們是不是可以換一種方式生活?”納蘭珉皓將千帆攬在懷裡,平靜地說道:“咱們可以不在京城,也可以不在外蜀,就這樣雲遊天下,不去理會這些事不也是挺好的嗎?”
“珉皓,你覺得如果我跟皇上說想離開京城,皇上會放我離開嗎?”千帆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我也答應了七皇子,會一直留在京城直到他登上皇位,我知道你也發現了,最近發生的事似乎都在針對着七皇子和我,那個人似乎非常熟悉我們的行事風格,但是如果他真的想要對付我,不把他找出來,你覺得我會安全嗎?”
“你明白我的心情就好,”納蘭珉皓並沒有強求,聽到千帆說完,便微微笑道:“我會讓暗部在卿馳國暗中調查,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跡
。”
衛國公府和嶽府因着冷辰和衛琳曦的事來來往往商議了幾次,便大致定下了成親那一日的所有事情,整個嶽府上上下下都開始着手佈置,冷辰不管怎麼說幾乎就是在嶽府長大的,所以那些看着冷辰長大的老奴僕們也都是欣慰非常。
有幾個原來冷家的家僕怕自家大小姐不懂這些,還特地自己籌錢請了個有名的全福嬤嬤來做幫手,冷氏哪裡肯讓他們出錢,便尋個由頭給每個人都做了衣裳,補發了賞銀,所以從上到下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這畢竟算得上岳家很久以來的一件大喜事了。
最近這段時間,千帆也是把慎刑司的事都交給小鄧他們,時不時去皇上那裡說下當日的事便一心撲在爲曦兒選禮物這件事上,皇上自然也知道冷辰的婚事,便允了千帆這幾日不必再來宮裡。
千帆帶着翠煙連連逛了三日,卻沒有發現什麼好東西,頓時有些氣餒地說道:“翠煙啊,你說我是不是不能出門買東西,竟然沒一樣能看上眼的!”
“姑娘,您就是太上心了,所以纔會不知道買些什麼!”翠煙不禁笑着說道:“前面是雲家的奇珍閣,要不要去看看?”
千帆聳聳肩,便帶着翠煙走了進去,當她踏進門的第一眼便看到了一對清澈透亮的紫色玉鐲,立刻指着那對鐲子說道:“給我包起來!”
“原來是嶽姑娘,”奇珍閣的掌櫃是雲家的老人,而且七皇子特地關照過,但是從未見過千帆來過,頭一次碰到千帆,那掌櫃自然十分熱情地說道:“姑娘真是好眼光,七皇子吩咐過,姑娘在這裡拿東西都是不需要付錢的。”
“這不是我自己用的,”千帆笑着說道:“我送人的禮物所以肯定要付錢,回頭我會跟七皇子說的,你不必爲難。”
幾經推脫,掌櫃只好無奈地收下了千帆的銀兩,千帆喜滋滋地向外走去,翠煙看到千帆這番模樣,不禁笑着說道:“姑娘,您別表現的跟您要成親一樣好嗎?”
“哎呀,你這個丫頭,現在學會打趣我了是不是!”千帆看着手裡的那對玉鐲越看越喜歡,不禁笑着說道:“可是想到曦兒要成親了,感覺好開心啊!”
沒等翠煙答話,千帆遠遠地便看到順子策馬飛奔而來,心中不知道爲何突然有些不安,順子看到千帆立刻下馬急促地說道:“姑娘,衛姑娘失蹤了!”
“嘭……”千帆聽到順子的話心裡一沉,那對鐲子也不知道爲何突然掉在地上,瞬間摔了個粉碎。
“找!讓神機營全部散出去,另外讓慎刑司也給我出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千帆的命令一出,整個慎刑司全部都散了出去,甚至驚動了皇上,慎刑司本就是暗處的,從來沒有這樣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京城各個角落。
“大司長!”千帆帶着人正在查客棧的時候,小鄧面色凝重地追上了她,低聲說道:“一營在城外的樹林裡發現了衛姑娘……”
“人呢?”千帆猛然抓住小鄧的胳膊,厲聲問道:“我問你人呢!爲什麼沒有帶回來!”
“大司長,”小鄧看到千帆失控的樣子,低下頭略有哽咽地說道:“一營趕到的時候,人已經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