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上官霖解了我的寒毒?”納蘭珉皓皺起眉頭,想起在古井裡,上官霖曾經問過他身體如何的事,難道他已經看出來自己身中寒毒,時日無多?
“好好照顧帆兒!”上官霖的話似乎還在耳邊,當時的他已經是魂魄,但是卻輕而易舉碰到了自己,也許他有什麼辦法可以直接清除寒毒?
“也不是沒有可能,”納蘭珉皓嘆口氣說道:“只是可惜他沒能回來,咱們從神谷之門出來的時候那些通道似乎都在坍塌,也許他們再也走不出來了。”
“他捨棄了瑞王的身體,只爲了和洛姑娘在一起,”千帆眼眶微潤地說道:“上天憐憫,也許他們會回來的。”
“希望吧,”納蘭珉皓拍拍千帆的頭,輕聲道:“我回去了,你再休息下。”
等到千帆的身體漸漸恢復,吳崢、冷辰、順子等人先後都來看過她,特別是吳崢跟她說起那一日在樹林裡現遍體鱗傷的他們簡直都要嚇死了的時候,還落得千帆好一陣嘲笑。
遠在京城的欽天督知道她安然無恙也放下心來,開始調教自己唯一的徒弟衛知陽,而七皇子也寫信來問過千帆失蹤的事,只不過千帆隨便找了些理由便搪塞過去了。
就在千帆每日跟納蘭珉皓開着玩笑,逗弄着嶽冷宇這種閒適而寧靜的日子裡,不知不覺竟然過了兩月有餘,單身很快一道突如其來的聖旨便打破了她的平靜生活。
“少將軍,元帥請將軍到議事堂!”一個小兵跑到院子的涼亭裡,對着正在拿着破軍之劍練武的千帆說道。
立在一旁的翠煙怕打擾千帆,便對着小兵點點頭說道:“你去回了元帥,少將軍一會便過去!”
沒多會,千帆也收了勢,將劍遞給翠柳,接過翠煙遞上來的面巾,邊擦汗邊說道:“看來咱們的幸福日子又要結束了啊!”
“姑娘的意思是……”翠煙看着千帆低聲道:“咱們要回京了?”
“月滅族已經臣服,卿馳國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千帆看着湖水,淡淡地說道:“戰事一停,咱們自然就不需要在這裡了,對於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人,皇上怎麼會放心把我們放在這種他看不到的地方?”
“姑娘,七皇子的信。”這時,楓陽突然出現,將一封信遞給千帆,並說道:“小妖精被雲先生派去了京城,欽天督那邊說有事要讓小妖精去辦。”
“小妖精現在的任務真是比我還繁重,”千帆笑着拆開信說道:“以前只負責給我逗樂,現在倒好,都成了大家的小妖精了。”
“世子爺這段時間都在尋摸着給您再找個寵物呢,”翠柳聽到千帆這麼說,立刻笑着答道:“只不過還沒找到合適的,我聽楓夜說世子爺天天跑到林子裡去打獵,就爲了給姑娘找個好玩的。”
“還是算了吧,小妖精那個臭鳥可是會生氣的,回頭就是見着血玉狐狸估計都會跟我鬧彆扭呢,”千帆看了正在草地上曬着太陽睡覺的血玉狐狸不禁淡淡一笑,不過當她看着信裡所說的消息慢慢皺起了眉頭,之後將信收到袖中說道:“走吧,先去議事堂。”
一走進議事堂,千帆便看到所有人都在議論着什麼,她便直接走進去坐在納蘭珉皓旁邊,低聲說道:“七皇子那邊來信了。”
“說什麼?”納蘭珉皓轉過頭看着千帆說道:“不過京城那邊似乎已經得到你回到西關的消息了,看來就算是西關也不是都是咱們自己的人,你真得讓神機營好好查查,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
“好了,”就在千帆剛要答話的時候,嶽崇南開口說道:“今日召集大家來,是因爲皇上讓咱們儘早啓程回京,所以你們回去之後儘快安排自己營裡的事。”
冷辰聽到嶽崇南說完,便立刻說道:“聖旨上就說讓咱們即刻回去嗎?還不能帶兵回去?這是什麼意思?”
“冷辰,聖旨上說了不帶一兵一卒,你問那麼多做什麼!到了京城你就趕快和衛國公府的衛姑娘完婚,這纔是正經事!”嶽崇南看到冷辰聽到自己得話反倒是對着千帆做了個鬼臉,不禁被他氣地笑起來,又看向千帆說道:“我會盡快遞上奏摺,由吳崢駐守西關,帆兒你覺得呢?”
“吳崢駐守西關也不是不可,”千帆看了一圈,現議事堂裡坐的都是自己人,便放心地說道:“但是神機營我肯定要帶回去的,所以吳崢留在這裡對我來說肯定有些不便。”
“帆兒,聖旨上說不帶一兵一卒,神機營的事你還是莫要莽撞,”嶽崇南聽到千帆要帶神機營回去,不禁有些擔心地說道:“若是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到時候你豈不是有口難辯。”
“爹,你放心吧,神機營是不可能被他們現的,”千帆笑着說道:“只要咱們不說,是不會有人知道的,但是爹爹說的也有道理,吳崢畢竟是岳家軍的人,所以就由吳崢坐鎮西關吧!”
“聖旨可有說讓咱們多久回去?”納蘭珉皓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聖旨不禁有些不滿,本來納蘭王是打算下月來西關見見他的未來準兒媳,結果這樣一來行程自然就被打斷了。
“說是儘快,要咱們三個月內趕回京城呢,”嶽崇南不禁嘆口氣說道:“也不知道皇上怎麼會突然如此着急,按道理來講,咱們至少還要在這裡停留半年以上,等到月滅族真的安分下來纔會離開。”
“既然皇上急召,那麼咱們也不能抗旨不遵啊,”冷辰嘆口氣說道:“儘快安排好一切,隨後啓程回京便是。”
“也只好這樣了!”嶽崇南點點頭,示意衆人先離開去安排軍營事務,隨後對着納蘭珉皓和千帆說道:“蘭默宇要見我,但是我想他的事你們最清楚,所以就由你們替我去見他吧,順便敲打敲打他,免得他們月滅族不安分。”
“爹,你就不要費心了,這件事我和珉皓會去處理的,”千帆點點頭,跟嶽崇南說了會話,便和納蘭珉皓朝着花廳走去。
“小七都說了什麼?”納蘭珉皓想起剛纔千帆說了一半的話,轉過頭問道:“是不是也是聖旨的事?”
“只是其中一件事,”千帆將袖中的信遞給他,說道:“他說太后的身子似乎越來越不好,脾氣也越來越古怪,他雖然懷疑有人下毒,但是暗中也沒有查出什麼來。”
“我看他說小三兒也回去了,看來太后的病情不容樂觀啊,”納蘭珉皓看完之後又交給千帆說道:“小七說小三兒主動找過他說自己不願做皇帝,所以如果今後小七做了皇帝封給他一個閒散王爺就好了,還是小三兒想的開。”
“我就說當年三皇子若不是爲了太子,估計也不願過問那些朝堂之事,相比較起洛朗逸,三皇子似乎並不在意七皇子做皇帝的事,”千帆想了想又說道:“不過七皇子竟然沒有懷疑三皇子也許是故意試探,讓我十分不解。”
“小七瞭解他,所以自然不會懷疑,”納蘭珉皓邊走邊說道:“不過太后最近頻頻逼着皇子重立太子,而且非得是小三兒不可,這就很奇怪了,要知道太后以前最疼的可就是小七了,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你說會不會是皇后做了手腳?”千帆想起那個詛咒說道:“當年上官霖的詛咒一定會讓皇后跟皇上之間生爭鬥,你說會不會皇后已經開始動手了?”
“她如果動手不應該對付皇上嗎?”納蘭珉皓有些不贊同,反問道:“太后不管如何自始至終都向着英武侯府,也護着皇后,你覺得她有必要多此一舉嗎?”
“希望我是多想了吧,”千帆嘆口氣繼續說道:“七皇子說皇上之所以急招父親回京,是因爲朝中大臣對於重立皇子一事爭執不休,所以皇上需要父親在中間調停。”
“皇上這麼久都不願立太子,那些大臣自然會着急,”納蘭珉皓不禁搖搖頭說道:“那些大臣最不少的就是什麼忠君愛國的話。”
“你倒是看得清楚,”千帆聽到納蘭珉皓略酸的口氣,笑了起來隨後問道:“你還跟我們一起回京城嗎?還是直接回外蜀?”
“說什麼呢,太后身體不適,我怎麼能回外蜀?”納蘭珉皓伸手輕輕彈了千帆的腦門一下,笑着說道:“明知道這次去那麼危險,我怎麼可能讓你自己回去?”
“是,世子大人!”千帆聽到納蘭珉皓說跟自己一起回京心情瞬間明朗起來,笑着打趣道:“不知道的會以爲你對京城有多麼留戀,說,你是不是留戀京城的姑娘們?”
“那當然,我是留戀京城的人!”納蘭珉皓拍了拍千帆的頭,笑着說道:“特別是我未來的世子妃!”
“老遠便聽到世子和嶽少將軍打情罵俏,還真羨煞蘭某,”這時納蘭珉皓和千帆已經走到花廳外,便聽到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當下便一同走進去笑着打了招呼隨後落了座。
“蘭默英大族長,”千帆看着對面坐着的人笑着說道:“看來你已經很適應蘭默宇的身份了?”
“小宇已經出門遊學去了,他的確不太喜歡這些俗事,”蘭默英看了看他們二人,不禁淡淡地說道:“看來嶽元帥是沒空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