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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七皇子走之前曾經與千帆見過一面,千帆說江北的地勢東高西低,而最近雖然暴雨連連,但是所有的堤壩當初修建的時候都充分考慮了地勢的問題,因此根本不可能會垮塌,但是最近雲家二將軍卻帶了一部分雲家軍悄悄往江北而去,很顯然並非水患,而是暴動!”
“我就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孩子,沒想到她在當日就想到了這件事,也就說老七下落不明也是她安排的了?”皇上嘆口氣,不禁感概道:“難怪當初欽天督說她是天生貴格,不可限量。”
“七皇子下落不明並非帆兒安排,皇上不妨看完信箋再談這件事。”衛知陽搖搖頭,繼續說道:“七皇子是被人暗算了,而那個人想必皇上心中也有數。”
皇上閉上眼睛,彷彿在壓抑着什麼,許久才睜開眼睛,沒有說話繼續往下看。
“皇上,千帆以爲與其被動等待,不如引蛇出洞,他們既然那麼想要將莊羽推到皇子的身份上去,那勢必是有所圖謀,皇上何不將計就計,看看他們究竟要做什麼。”
“皇上,千帆知道皇上將我趕出慎刑司是爲了讓所有人都以爲皇上厭惡了七皇子,但是七皇子一直相信皇上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所以就算現在沒有找到七皇子,也請皇上不要猶豫,該做的事早晚都要做的,而千帆不管做什麼,都會站在湟源百姓這一邊,永不違背誓言。”
“這個丫頭,倒是看得透徹。”皇上看完之後,將信直接丟到火盆裡,隨後淡笑道:“老七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謀士,倒是不用我擔心他的安危了。”
“皇上,帆兒十分自責,因爲她沒能夠在七皇子離開之前想通您的意思,否則就不會讓七皇子陷入危險之中,所以她讓微臣向皇上請罪。”衛知陽也露出了一絲微笑,似乎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不禁說道:“皇上現在打算如何?”
“皇后今日找過朕,無非便是讓朕兌現當年對英武侯府的承諾,朕說莊羽還不能確定是不是朕的血脈,但是皇后卻拿出了證據。”皇上想起今日與皇后的見面十分不愉快,臉色又沉了下來,冷聲道:“莊羽的血可以與朕的血相融,朕也沒想到皇后竟然會把莊羽帶到皇宮來,而且就是爲了讓他成爲她的兒子。”
“皇上,莊羽若真的是當年皇后之子,那麼您真的要立他爲太子嗎?”衛知陽心裡想了半天,終於還是將這件事問了出來。
“知陽,朕乃天子,不會拿天下百姓和朕的江山開玩笑,其實他們要找的莊偉已經被朕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生恩不如養恩大,莊羽爲了成爲皇子,寧願殺掉自己的養父,難不成朕還指望他能對朕恭敬到什麼地方去?”
皇上看着跳動的燭火,輕聲道:“更何況,沒有任何勢力的他怎麼敢踏入這裡來?朕雖然拖着病體,不代表朕不會思考。”
“皇上聖明。”衛知陽聽到皇上這番話也是放下心來,畢竟他也認爲在民間長大的莊羽並不適合天子之位,皇上能這樣想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沒多久,整個京城就一片喜氣洋洋,據說當年皇后產下的雙胞胎,其中一個被奸人擄走,如今纔剛剛找回,在衆多大臣和欽天督的見證下,莊羽乃是皇室血脈,准許認祖歸宗。
皇帝大喜,賜名洛朗瑜,暫且留在皇后身邊盡孝,當英武侯提起立太子之事的時候,被皇上以還需要觀察爲由駁了回去,以至於所有的大臣都不清楚皇上究竟是怎麼想的。
只不過這些千帆卻一反常態的不管不問,自姜不知那一日夜探皇后寢宮回來之後,世子府便謝絕任何人探訪,包括來過多次的雲子升。
很多大臣都在以爲世子府這是用自己的行動與皇上對抗,以此反對莊羽之事,只不過只有千帆身邊的人知道,千帆之所以在這個時候避其鋒芒,正是因爲自納蘭珉皓去了江北之後,始終沒有任何消息,而她卻要生了。
“世子妃,您太多慮了,這還不足月,不會這麼早生產的,”翠煙覺得千帆因着是頭胎,所以太過緊張了,便勸慰道:“要不奴婢去請夫人過來陪陪您可好?”
“這個丫頭不是那麼老實的,所以我有種預感,就在這幾日了,”千帆摸着肚子,嘆口氣說道:“去把父親母親都接來吧,我心裡沒底。”
“奴婢倒是頭一次見世子妃這麼緊張,”翠煙笑着說道:“奴婢這就去讓人去請老爺夫人,世子妃先歇着。”
看着翠煙走出去,千帆心裡還是不安,只是不知道這種不安到底是緣何而來,不禁有些心浮氣躁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姜不知看到千帆這般,不禁奇怪地問道:“門主,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姜不知已經將江一閣的所有人都召到了京城,隱藏在世子府各個角落,與神機營一同保護千帆的安全,而江一閣的那些殺手們這才知道原來路家門的門主就是殺神嶽千帆。
“上次順子說小舅舅他們到哪裡了?”千帆有些煩躁地問道:“我不是派人去接人了麼?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門主,上次派去的人似乎跟冷將軍走岔了路,所以正在折返尋找,門主莫要着急。”姜不知也覺得千帆今日格外煩躁,不禁四下打量了一番,最後目光落在房裡多出來的一盆君子蘭上。
“怎麼了?”千帆看到姜不知的目光落在那棵君子蘭,不禁有些詫異的想了想說道:“這君子蘭什麼時候在這裡的?”
“嗯?”這時,翠煙正好走了進來,聽到他們在討論君子蘭,不禁問道:“君子蘭?什麼君子蘭?”
“就是這盆,”姜不知手指着放在窗戶口的那盆君子蘭說道:“上次咱們在這裡說話的時候,並沒有這盆花。”
翠煙眉頭一擰,立刻走上前聞了又聞,謹慎地說道:“我對毒藥並不精通,得等翠柳回來再說。”
好在千帆也沒有等多久,翠柳便已經買了糕點回來了,聽到方纔的事,立刻走上前抽出袖中的一瓶藥粉,全都倒在了君子蘭的花葉上,幾乎是瞬間,君子蘭便枯萎死掉了。
“世子妃,這君子蘭上有毒!”翠柳自己研製的藥粉,碰到任何毒藥都會有反應,在看到面前這副情景之後,立刻拿出一粒藥丸遞給千帆說道:“這種無色無味的冷心毒會導致滑胎,而且毒性十分強烈,好在發現的及時,世子妃,您把這個藥丸吃下去。”
“我說今日爲何心煩氣躁,咱們這麼久閉門不出,看樣是有人坐不住了,要不是姜先生注意到這盆君子蘭,我還真未必想得到,”千帆將藥丸吃了下去,眸中閃過一絲殺氣,冷聲說道:“去問問王宇,這君子蘭是誰送來的?”
就在千帆追查那盆多出來的君子蘭下落的時候,冷辰和林清正趕着馬車返回京城,一路上,爲了照顧有孕在身的林清,冷辰行進速度並不快,再加上走走停停,所以才和千帆派出去的人錯過了。
“你在忍一忍,咱們就快到京城了,我聽冷宇那個小子說,帆兒也有身孕了,估計還得敢在你前頭呢!”冷辰趕着馬車,笑着跟馬車裡躺着休息的林清說話。
“趕到前頭又如何,反正輩分擺在那裡,帆兒總是吃虧的,”林清的笑聲從馬車裡傳來,隨後說道:“不過許久未見她了,我還真的想她了。”
“我聽冷宇說,最近京城形勢複雜,本來我應該讓你在揚州養胎的,這麼趕路也真是辛苦你了。”冷辰有些抱歉地開口說道:“回頭到了京城,你在好好歇歇。”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林清將車簾掀起,笑眯眯地看着冷辰說道:“那些人得虧還都是些大男人,這麼偏偏去爲難帆兒一個姑娘家?也不覺的害臊。”
“懷璧其罪,帆兒現在有神機營,有路家門,卻獨獨不能爲他們所用,他們自然要對付她!”冷辰話音一落,突然眉頭一皺,看着前方攔住他們的一羣馬賊大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竟然敢在官道上打劫!”
“既然知道我們是打劫的,你覺得我們還分官道和小道麼?”爲首的馬賊整個人都透着一股陰冷氣息,絲毫不給冷辰說話的機會,一揮手說道:“格殺勿論!”
“你們不是馬賊!”冷辰聽到此人的話,心思一轉立刻明白他們這是被人埋伏了,抽出腰間佩劍站在馬車前冷聲道:“一羣鼠輩,有本事來和爺爺一戰!”
“世子妃,那盆君子蘭是雲子升派人送來的,”千帆剛用過午飯,翠柳便已經查清楚了那盆君子蘭的來路,氣憤地說道:“那個雲子升真是豬狗不如!”
“君子蘭是他送的,不過毒未必是他下的,”千帆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說道:“去把那盆敗掉的君子蘭給我送回去,就說我嶽千帆擔不起這麼大的禮。”
“是!”翠柳立刻轉身就要出門,結果和匆匆跑進來的順子撞在一起,順子根本來不及跟翠柳說話,便對着千帆焦急地說道:“世子妃,冷將軍在京郊遇襲了!”
“什麼!”千帆聽到這個消息,猛然起身,卻只覺得腹部突然劇痛不已,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在姜不知和翠煙同時扶住了她,只不過她哪裡顧得上這些,連聲問道:“他們現在人在哪裡?快點帶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