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誰?”這個時候,納蘭珉皓走了進來,詫異地問道。
“在說洛朗瑜的未婚妻,”千帆遞給他一個橘子,笑眯眯地說道:“要說咱們小七也真是運氣好,回來的路上都能撿到人家當年的未婚妻。”
“什麼叫撿到?”洛朗空無奈地嘆口氣說道:“我哪裡知道那個墨水沿是他的未婚妻,本來只是仗義相助,見她一個弱‘女’子孤苦伶仃,所以纔會救下她。”
“墨水沿,名字真好聽,我更想見見她了,”千帆晃悠着身子,看着洛朗空說道:“其實我之所以要帶走這個姑娘是因爲你那邊自然洛朗瑜盯得比較緊,如果被他發現了估計肯定會派人去殺她,倒不如送到我這邊來安全些。”
“你不覺得洛朗瑜盯着你比盯着我還要緊張麼?”洛朗空說到這裡,似乎突然想起什麼一般沉聲說道:“雲子升最近可曾找過你?”
“雲子升?”千帆想了想,有些詫異地搖搖頭說道:“沒有啊,自從那次被姜不知傷了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我聽納蘭珉皓說也沒有見他上朝,怎麼了?”
“他跟父皇說舊傷復發,便辭了早朝,”洛朗空臉‘色’微沉,冷哼一聲說道:“結果我發現他就在搜尋墨水沿的下落,想必他們也得知了墨水沿上京的消息。”
“他的確是被洛朗瑜派出去了,只不過不是爲了找墨水沿,而是爲了滅墨家滿‘門’。”納蘭珉皓聽完他們說的,這纔開口說道:“暗部的消息是,墨家被雲子升帶人僞裝成土匪全部絞殺,墨水沿在墨家暗衛的保護下逃了出來。”
“洛朗瑜這是在擔心什麼?”千帆不禁皺起眉頭,轉頭問洛朗空道:“墨水沿沒有告訴你她爲什麼要上京麼?”
“墨水沿雖然被我救下來,但是防備心還很重,所以我沒有多問,萬一她不相信我跑掉了,在想要找到她可就麻煩了。”洛朗空搖搖頭,不贊同地說道:“所以我自始自終都沒有多問什麼,她這一路上也是默然不語,想必也是受到了驚嚇。”
“墨水沿不會是單純的只是洛朗瑜的未婚妻,很有可能墨家還與洛朗瑜有其他的聯繫,否則洛朗瑜也不會殺人滅口,”千帆喝了一口茶,認真地說道:“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回頭我去接墨水沿。”
“雲子升也回到京城了,約了明日與我見面,”洛朗空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千帆的話,隨後又說道:“我自認雲家沒有任何做的出理的地方,而且對他也是仁至義盡,若是明日我與他談不妥,千帆你不會怪我吧?”
“我怪你什麼?”千帆說起雲子升也是無奈地嘆口氣說道:“我之前之所以將他送入雲家,爲的也是若是他有一日出息了,還能成爲你的助力,結果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說起來,這件事還真怪我纔是。”
“你們倆就別說他的事了,最鬱悶的是我好嗎?”納蘭珉皓不滿地說道:“那個雲子升給帆兒下毒的事我還沒追究呢,你不用給他留情面!”
“雲先生!”這個時候,外面的寒霜突然出聲,隨後推開了‘門’,雲先生便走了進來,邊走邊說道:“鼠疫的事都解決好了,那些人已經痊癒了。”
“雲老頭,這拯救天下蒼生的重任非你莫屬啊!”納蘭珉皓聽到雲先生這麼說,頓時笑着迎上來說道:“回頭天下百姓都得感謝雲老頭你的豐功偉績。”
“你少跟我打趣,帆兒,把手伸出來,我給你診診脈,”雲先生坐在千帆旁邊,認真地把脈,隨後眸中帶着些許驚喜地說道:“不錯啊,毒‘性’被壓制了,而且還有所消失,看來你說的那個還真有用。”
“雲先生,你看看這個鐲子,”千帆也沒有藏‘私’,將左手上的鐲子退下來遞給雲先生。
“這是寒心!”雲先生接過來一看,頓時驚訝地開口道:“這寒心本是一對,不過當年被人斬斷了一隻,所以只剩下一隻完好無損,你趕快戴上,有了它,這毒自然會解。”
“這麼厲害?”納蘭珉皓不禁看向千帆戴在手腕上的鐲子,奇怪地問道:“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東西?”
“你沒聽說過也很正常,因爲寒心本來就已經銷聲匿跡了,早在很早以前就沒有了,所有人都以爲寒心不過是一個傳說而已,真沒想到還能在你這裡遇到,”雲先生不禁嘆口氣說道:“這是誰送的?”
“我從江北迴來無意間得到的,本以爲只是個普通的鐲子,”洛朗空不等他們說話,反倒是立刻接上了話,笑着說道:“結果沒想到誤打誤撞竟然還是個寶貝。”
“那是自然!”雲先生不疑有他,因此笑眯眯地說道:“帆兒,回頭我給你開個方子,這樣內外結合,肯定會很快好起來。”
千帆和雲先生說話的時候,納蘭珉皓卻看向了洛朗空,在他看來洛朗空方纔故意隱瞞那鐲子是吳卓英送的其實沒有多大意義,但是想來洛朗空現在如履薄冰,自然是誰也不肯信的,而千帆也沒有反駁這個說法,所以他也不會去拆穿。
“鼠疫的消息我會很快散播出去,到時候‘藥’方就‘交’給七皇子,但是七皇子你得親自到京城某個‘藥’棚去熬‘藥’,其實也無非就是些強身健體的‘藥’物,預防而已,只要在百姓中獲得賢明之稱,自然對咱們百利而無一害。”
千帆說完,納蘭珉皓又接着說道:“現在洛朗瑜的‘精’力肯定是放在龍海身上,所以現在爆出鼠疫,他自然無暇顧及,到時候讓小七有個賢名在外也是不錯的。”
“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吧!”洛朗空點點頭,算是同意了這件事。
很快,京城有了鼠疫的消息幾乎是瞬間傳遍了大街小巷,一些人感染了鼠疫生不如死的時候,七皇子洛朗空帶着很多大夫開設‘藥’棚,救民於水火之中。
百姓們對七皇子洛朗空讚不絕口,但是與此同時,一條因着洛朗瑜認祖歸宗導致天怒人怨的消息也不脛而走,好事之人馬上與上次‘混’‘亂’皇室血脈引發災情之事聯繫在了一起,使得百姓對於洛朗瑜的懷疑越來越嚴重。
經過七皇子和大夫們的努力,總算在鼠疫擴散開來之前控制住了,皇上非常高興,賞賜了洛朗空相當多的東西,但是都被洛朗空以皇上的名義發放給了那些生活困難的百姓,一時間皇上的愛民如子的呼聲越來越高,龍顏大悅。
洛朗瑜損了左膀,當初粱深想出來的計劃竟然被洛朗空佔爲己有,再加上墨水沿不知所蹤,洛朗瑜一時間只覺得有些焦頭爛額,但是依舊陪着龍海,完全看不出他着急上火的樣子。
坐在遊船上的千帆遠遠地看到洛朗瑜這般反應,不禁嘖嘖稱歎道:“真是心思深沉之輩,不好對付啊!”
“這世間還有世子妃覺得不好對付的人?”今日是姜不知和翠煙陪千帆出來遊湖的,所以翠煙聽到千帆這番話反倒是輕笑一聲說道:“若是世子妃都覺得不好對付,怕是別人也對付不了啊!”
“你這跟納蘭珉皓別的沒有學會,反倒是學會了‘花’言巧語,又不用你去哄‘女’孩子,你學這個做什麼!”千帆笑着點了點翠煙的腦袋,笑着說道:“難不成你還想娶個姑娘回家?”
“世子妃不就是‘女’孩子嘛?”翠煙‘摸’了‘摸’額頭,笑眯眯地說道:“而且納蘭小姐也是‘女’孩子,回頭都要捧在手心裡哄才行呢!”
“你聽聽,姜不知,你回頭娶回家可真是有福了!”千帆笑着打趣道,滿意地看着翠煙的臉紅了起來。
“多謝‘門’主同意屬下和翠煙的親事。”姜不知也是個心思剔透的,這會竟然趁着千帆的話,直接認定爲千帆默許了他們二人的親事。
千帆被姜不知搞得一愣,隨後哈哈大笑道:“好,姜不知,真是聰明啊你!不過我說過的話自然要算數的,等回頭挑個好日子讓你們倆成親!”
“世子妃,您在說奴婢,奴婢可就不理您了!”翠煙被說的不好意思,低下頭不滿地說道。
“不說不說,”千帆笑着擺擺手,隨後看向另一條朝着自己行駛而來的船隻,斂去笑容淡淡地說道:“還真是‘陰’魂不散,越是不想搭理的人反倒是越往我面前湊。”
翠煙這會也擡起頭來,果然看到那條船上的來人正是洛朗瑜和龍海,不禁低聲問道:“世子妃,要不要派人攔住他們?”
“不必,有些日子沒見了,總得讓他們發泄下心中的憤慨不是麼?”千帆端起茶杯,平靜地看着直接踏上自己遊船的二人,冷笑着說道:“二位難不成是野蠻之地來的嗎?怎麼隨便就跑到別人的船上去?咱們可沒辦法在一條船上,所以二位不如自行回去吧?”
“嶽千帆,你以爲你躲着我,本公子就找不到你了麼?”龍海看到沒有帶紗巾的千帆也是微微一愣,似乎並沒有想到千帆其實比他想象的要美得很,但很快也冷靜下來,看着千帆說道:“今日你就帶着這麼兩個人,難不成還以爲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麼?我勸你不如乖乖求饒,說不定本公子還大發慈悲饒過你一次。”
“爲什麼你們這些人出來都要說那麼多廢話呢?”千帆無奈地搖搖頭,隨後斬釘截鐵地說道:“你帶了多少人來尋仇,不妨讓他們都出來吧,我就在這裡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