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辰聽到千帆的話不禁驚訝地說道:“你的意思是,皇上也許根本沒有收到咱們回京的消息!”
“不僅皇上沒有收到,也許那信使已經不在了,”千帆皺着眉頭說道:“咱們似乎得罪了什麼人呢!”
“你的意思是信使被人殺了?”冷辰深吸了口氣,不禁看向嶽崇南說道:“姐夫,這件事你怎麼看?”
“帆兒說的沒錯,也許信使根本沒有把信送到,”嶽崇南嘆口氣說道:“伴君如伴虎,既然皇上沒有收到咱們已經啓程回京的消息,那麼我就儘快趕回去。”
“父親,我現在擔心的是信使是暗中要對付我們的人派來的,如果他帶回去的是對父親不利的消息……”千帆頓了頓,又在房間裡走了幾步說道:“怕是皇上正等着父親回去,然後將父親問罪呢!”
“不會的,”嶽崇南搖搖頭說道:“我嶽崇南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算是帶回去的假消息,皇上也必然不會相信的!”
“帆兒,不如這樣吧,”看到千帆還要反對,納蘭珉皓立刻打斷她說道:“我陪岳父大人先行趕回京城,由冷辰陪你們在後面慢慢趕來,可好?”
“珉皓!”千帆不解地看向納蘭珉皓,卻被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只好將要出口的話嚥了回去。
“那就這樣辦,”嶽崇南點點頭,起身向外走去,邊走邊說道:“今晚休息一夜,咱們明日一早先走!”
“你剛纔爲什麼要攔着我?”千帆待到和納蘭珉皓回到自己房裡,才低聲問道:“皇上連下三道聖旨這件事本就蹊蹺,父親這樣貿貿然回去,肯定不妥!”
“帆兒,岳父大人向來對皇上十分忠心,所以你不可能勸服他不去理會皇上的旨意,”納蘭珉皓耐心地解釋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對皇權如此不屑,但是你要知道岳父大人卻是最爲忠君愛國之人,所以在他知道有人欺瞞皇上的時候,絕對不會置之不理的!”
“可是父親這一去很有可能是陷阱!”千帆雖然知道納蘭珉皓說的是事實,但還是不免有些情緒,對着納蘭珉皓也難得耍起了小性子,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說道:“若是父親真有什麼事,你能做什麼!”
“帆兒!”納蘭珉皓握住她的手,有些受傷的看着她說道:“你這麼說我的心裡很不舒服,我並沒有希望岳父大人出事,因爲我不希望你難過,對不對?你這麼說對我不公平啊,你知道我是多想陪着你一起回京。”
千帆被納蘭珉皓說的有些內疚,低下頭沉默了一會才輕聲說道:“對不起,珉皓,是我太着急了。”
她不是不知道納蘭珉皓並不像提前回京,如果可以選擇,他寧願陪着她慢慢悠悠地玩到京城,可是因爲自己擔心父親的安危,所以他願意替代她去陪父親先行回京,他已經做了他能做的事,而她的確也不應該怪他的。
“傻丫頭,我不是怪你,”納蘭珉皓揉了揉她的頭,微微一笑說道:“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有什麼想法都要說出來,這樣纔不會有誤會,所以我纔會把自己的想法和感受告訴你,帆兒,岳父大人已經做了決定,你沒辦法改變,倒不如讓我陪着他去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一定要萬事小心,如果,我是說如果,”千帆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心裡十分不安,所以她擡眸看着納蘭珉皓說道:“如果皇上真的是要對父親不利,你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只有你沒事,纔能有可能在救下父親。”
“你爲什麼總覺得會出事?”納蘭珉皓嘆口氣安慰道:“也許皇上真的只是有要緊事要見岳父大人,所以你不要想那麼多了,知道嗎?”
“嗯,”千帆被納蘭珉皓攬在懷裡,安心了不少,隨後長舒了口氣說道:“希望我只是多想了,你們都平平安安的我就放心了。”
翌日一早,嶽崇南和納蘭珉皓帶着數人直接策馬而去,而冷辰則帶人護送冷氏和千帆的馬車隨後趕路,一連趕了十幾日,衆人除了有些疲乏倒也相安無事。
這一日因爲昨日下了暴雨,使得馬車走的很慢,還沒走到村落天便黑了下來,因爲並不是官道,路並不太好走,所以冷辰和千帆商量之後便決定在原地宿營。
將冷氏和嶽冷宇安頓好,千帆便帶着翠煙和翠柳四處看了看,在現這個地方處在一個空曠地帶的時候,千帆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安全,便對翠煙低聲說了幾句話。
翠煙聽完之後,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點點頭離開了,隨後千帆對翠柳說道:“今晚打起精神來,我心裡有些不安,希望只是我多想了。”
“姑娘,自從您知道要回京之後便有些緊張,”翠煙看着千帆皺着眉頭,不禁勸道:“也許並沒有您想的那麼複雜,咱們之前在京城呆了那麼久不也是沒什麼事嗎?”
“這個世界上最容易變的不是時間,而是人心。”千帆看着漫天星光,淡淡地說道:“當你現變化的時候其實危險已經逼近了,所以要在變化之前就解決掉不安定的因素。”
翠煙很顯然不太明白千帆在說什麼,但是看到千帆望着星空出神,也沒有出聲打擾,直到翠煙走回來對着她說道:“姑娘,已經安排好了。”
“嗯,希望一切都是我多想了而已。”千帆看着黑漆漆的四周,眸中劃過一絲厲色,狠狠地開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
夜深,當營地中所有的人都睡着了的時候,十幾個黑衣人趁着夜色潛入到千帆的營帳中,對着牀上的人便是一陣猛砍,結果砍完之後卻現一點動靜都沒有,掀起被子才現下面根本沒有人!
“糟了,中計了!快走!”其中一個黑衣人立刻說道,只不過他們纔不過走了幾步,立刻都渾身抽搐着倒在地上,只聽冷辰和冷氏所在的帳篷中也傳來刀劍落地的聲音,頓時明白他們全都中計了!
等到小鄧率神機三營將十幾個人全都拖到營地的時候,周圍燃起了熊熊的火把,照的整個營地格外亮堂,而那黑衣人頭領這時纔看到一個身穿紅色戎裝的少女坐在他們對面,悠哉地喝着茶水,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小鄧一腳踢在黑衣人領身上,凶神惡煞地開口。
“你們早就猜到我們會來偷襲?”黑衣人領被踢得又是一陣抽搐,不禁啞着嗓子問道。
“是啊,我這個人總喜歡走一步看三步,所以這只不過是障眼法而已。”千帆方纔讓翠煙跟冷辰安排,待營地安頓好之後,立刻讓冷氏帶着嶽冷宇另找地方休息,而她則一直帶着神機營在這裡等着這羣偷襲的人。
“你怎麼會知道!”那領似乎根本不相信千帆會猜到他們今晚來偷襲,立刻沉聲問道:“你在帳子裡到底放了什麼!”
“我說了,我是猜的,”千帆聽到那人的問話,立刻託着下巴說道:“啊,你說放了什麼,讓我想想,好像是什麼蠱蟲呢,如果你們不說實話,它們就會鑽破你們的肚皮呢!”
“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那黑衣人領剛要閉上嘴,卻被楓夜一個箭步將下巴卸了下來,頓時疼的他一陣哆嗦,狠狠地看向楓夜。
“行了,在瞪就把眼珠子瞪出來了,”千帆看那人忿忿不平的樣子不禁打個呵欠,淡淡地說道:“你想死等掏出話來我自然會讓你死個痛快!現在,要不要說點什麼?”
看那領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樣,千帆微微一笑,擺擺手對小鄧說道:“上菜吧!”
“是!少將軍!”小鄧隨便拖出來一個黑衣人,掏出一個藥丸給那個人餵了下去,沒一會那人突然瘋狂得抽搐起來,胳膊和腿全都折斷了也沒辦法停下來,那些黑衣人就驚恐地看着那個人滿臉痛苦地抽搐着,直到再無任何氣息。
“怎麼樣?有沒有人想說?”死一片的安靜,千帆笑着點點頭說道:“很好,既然大家都不想說,那就多來幾個好了!”
黑衣人領就那樣癱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兄弟被各種各樣的奇怪方式折磨致死,可是他卻什麼都不做不了,雙目通紅地看着千帆,恨不得將這個面上風輕雲淡彷彿面前這一切只不過在遊湖賞花一般的少女碎屍萬段!
“嘖嘖,你沒必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千帆一臉無辜的笑着,語氣中帶着些許歡愉說道:“是你的不識時務害死了他們,不是我哦!”
“我說!我說!”就在黑衣人只剩下五個人的時候,看着那些死狀悽慘卻不出任何聲音的自己人,其中一個終於承受不住地大喊道:“我什麼都說!”
“哦?”千帆滿意地對着那黑衣人領笑道:“看來還是有懂道理的人呢,說說看是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領瞪着那個說話的人,但是人家現在最怕的就是不明不白的慘死啊,所以直接無視他,顫顫驚驚地說道:“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只看到他的手臂上有一條蜈蚣似的疤痕,他每次來見老大都會戴着斗笠,說話聲音很怪,好像捏着嗓子說話一樣,我就只知道這些,求求你們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