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楊大人,雖然你是邨州的刺史,但是我們江家乃是卿馳國的皇商,你這樣已經是公然質疑我們的身份了,”納蘭珉皓毫不在意地坐在房間裡的椅子上,淡淡地說道:“在我們亮出江家玉佩的時候,你仍然這樣懷疑我們,我想知道楊大人是不是對我們兄弟二人有意見?”
“我家大人只是爲了謹慎起見,畢竟卿馳國的皇商僅有江家,萬一有人冒充江家的人,結果我們沒有發現,到時候江家怪罪下來,我們也擔不起啊!”樑金笑着說道:“再說這位江波公子真的也是江家的人,江公子就不想證明給他看您纔是內宗的江家子弟麼?”
“不想。”納蘭珉皓笑着看着樑金,突然開口說道:“既然你們知道我是內宗江家子弟,你覺得我會跟外族之人一般見識麼?”
“今日若是你們不能證明自己的身份,那說明你們是假的!”江波冷哼一聲說道:“江家三房三子個個風流倜儻,怎麼會是你們這樣的人!”
“我們怎麼了?”洛朗釋突然幾步走近江波,嚇得他立刻躲在了楊振身後,看到他這番模樣,洛朗釋冷笑道:“我還當你多大的本事,就會躲在人家背後有個屎用!三哥,他想看青龍紋身給他看就是,反正他也是江家的人!”
“老太爺有話,不得隨意露出紋身,”納蘭珉皓不疾不徐地說道:“凡是故意顯露紋身者,立刻逐出江家,江波,你身爲江家外族子弟,難道連這點道理也不懂麼?”
“我只不過是爲了替楊大人分憂,你們不敢給楊大人看,看來你們就是假的!”江波站在楊振身後,底氣也足了,高聲道:“有本事就證明給楊大人看!”
“三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爲了氣死這個癟犢子!”洛朗釋可謂是充分模仿了江雲龍的脾氣,怒氣衝衝地一撩袖子,左臂上赫然出現了栩栩如生的青龍紋身,隨後放下袖子得意地說道:“怎麼樣小子,怪不得二哥說外族子弟有的上不得檯面,今日一見還真是這樣!”
“哈哈哈,是本官唐突了!”楊振看到洛朗釋左臂上的青龍紋身,立刻變了臉色,對着樑金使了個眼色,樑金也笑着大喊道:“來人,看茶!”
“本官也是爲了確認下二位的身份,還請二位不要見怪!”楊振一改方纔陰鶩的表情,一臉笑容地說道:“今日來參加宴會的可都是邨州有頭有臉的商戶,二位可以好好跟他們聊一聊的。”
“大人儘可放心,我們很理解大人的心情,謹慎些是對的,”納蘭珉皓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笑着說道:“真是好茶!”
四個人有說有笑,完全把江波忽視了,而江波自然沒想到洛朗釋身上竟然真的有紋身,如今一來,他可是相當於得罪了江家內宗的子弟,很有可能會被當成棄子的!
不過,若是他把這兩個人殺了的話,也許就不會有人知道今天的事,而楊振自然還會將他看作貴客,看他們二人不像是帶了高手來的,想必隨便找幾個殺手就能對付他們了!
想到這裡,江波暗自竊喜了一番,卻不知自己這番模樣早就落入了一直坐在他對面的納蘭珉皓眼裡。
“真沒想到這江波如此小氣,竟然將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來了,”納蘭珉皓一邊和楊振寒暄,心中有了另一番打算,“看來這江波還可以好好利用下啊!”
接下來,楊振可是親自陪着納蘭珉皓和洛朗釋去了宴會,還熱情的向大家介紹他們二人,只不過完全忽略了往日最出風頭的江波。
就在樑金也笑眯眯地陪着他們的時候,一個下人突然匆匆趕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聽的他臉色大變,連忙走到楊振身邊說了幾句,之後便立刻離開了。
納蘭珉皓和洛朗釋對視了一眼,心裡同時想到了樑金如此匆忙離開的目的,頓時心中焦急,
但是納蘭珉皓到底是瞭解千帆的,因爲他們之間昨天商量的計劃算的上萬無一失,以千帆的本事,絕對不會被人發現,如今故意放出消息讓樑金得知,那自然是有意爲之了。
而千帆身邊暗中有暗部保護,他們如果這會離開實在是太過明顯了,所以安撫地看了洛朗釋一眼,便泰然自若地坐在那裡與人寒暄。
洛朗釋本來還有些擔心,但是看到納蘭珉皓這麼淡然,便也放下心來,裝作若無其事的喝起酒來。
“到底怎麼回事?地牢這麼會突然着火?”飛馳的馬車上,樑金焦急地問着對面的小廝說道:“那地牢裡的人還在不在?”
“回大人的話,先前有兩個人冒充您進了別院,管家沒有認出來不是您,結果沒有想到那兩個人進了地牢就開始放火,而且還把地牢裡那個人給扔了出來,”侍衛有些不解地說道:“也不知道那人怎回事,本來天天躺在那裡不能動彈,結果沒想到被人扔出來時候跑的比兔子還快,還不停的跟人說不要殺他,他不是犯人!”
“糟了!”樑金聽到侍衛的話,立刻掀起車簾對着車伕大喊道:“立刻回府!”
就在樑京火急火燎回到府上,打開後院假山的機關進入密室看到還被關在那裡的楊林山的時候,總算鬆了口氣,但是他也開始有些擔心了。
究竟是誰在找楊林山?這麼多年都沒有人過問過楊林山的事,爲什麼在欽差快要到邨州的時候,反倒是有人要救楊林山?難道是楊振的死對頭?
不對,楊林山的事幾乎無人知曉,當年知道真相的人也都已經被滅口,難道是欽差的人?不可能,那欽差也不過是個少年,怎麼可能知曉當年的事?
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來什麼頭緒,樑金確認過楊林山還在便放心地離開了,很快便回到了宴會上,低聲跟楊振說了幾句話,楊振點點頭,二人便沒有再多言。
“少將軍,查到了!”就在樑金回到宴會上的時候,小魚已經帶着千帆潛入到了樑府,指着那處假山說道:“就在那裡面,不過附近隱藏了四個高手。”
“四個高手?有多高?你能對付麼?”千帆細細看了看周圍,明明一片寂靜,暗中卻隱藏在絲絲殺氣,真沒想到這樑金對於楊林山這麼看中。
“放心吧!少將軍,咱們可是有暗部呢!”小魚咧嘴一笑,隨後一揮手,幾條黑影便倏然溜進了院子,沒多久便看到樹後出來一個人,對着他們打了個手勢,小魚笑着說道:“少將軍,世子爺的人真是厲害,這麼快就解決了,咱們進去吧!”
“把那幾個人全都帶走,然後留下四個僞裝成他們保護楊林山,”千帆吩咐道:“咱們走吧!”
兩個人順利地進入了密室,在看到角落裡蜷成一團,已經完全看不出人樣的男人時,千帆頓時有些心酸,她有聽過這個楊林山的事,楊林山是個清官,但是並非絕對意義上的清官。
他送禮行賄,但是從來不搜刮百姓,而是拿着那些富商討好自己的東西送給楊振,爲的就是能夠做好宜城縣令,爲的就是能夠爲百姓多做些事。
只是沒想到宜城會成爲一座空城,最終變成一座死城,他自始至終都不願離開那裡,跟百姓一同救災,但是楊振以避免瘟疫之名將那些活下來的百姓全部殺了。
他好不容易纔保護了一些人,讓他們逃了出去,可是沒想到楊振竟然把自己囚禁了起來,爲的就是那場災難裡在山裡出現的寶藏。
“楊林山,我是欽差,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麼?”千帆知道時間緊迫,所以直接就開門見山地問道。
“欽差……”蜷縮在角落裡的楊林山彷彿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一句話,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我知道你懷疑我是樑金派來的人,但是我可以跟你說,我是嶽千帆,你聽過我的名字吧?”千帆立刻解釋道:“這一次我們是奉皇上之命來調查楊振的事,所以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嶽千帆?”楊林山終於動了,或者說他不能稱之爲動,因爲他只是蠕動了兩下,啞着嗓子說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嶽千帆?”
千帆立刻掏出自己的隨身玉佩說道:“沒有人敢冒充嶽千帆,因爲冒充我的人一般都死了,所以楊林山你告訴我楊振究竟是在找什麼?”
楊林山眯起眼睛,細細地看着那塊玉佩,的確是岳家的標誌無疑,他知道那場大戰,也知道戰神嶽千帆,那個時候的他還想過爲什麼一個女子能這般厲害,憑藉一己之力拯救萬千百姓於水火之中,他還想過自己如果有一天會不會能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女子。
只是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見到她,在自己最狼狽的時候竟然是她出現在自己面前,他一直以爲自己已經撐不下去了,因爲他不知道楊振和樑金還會折磨自己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還能忍受多久,可是沒有看到楊振和樑金死掉,他還真是不甘心啊!
“嶽千帆,你爲什麼要對付楊振?”楊林山氣喘吁吁地開了口,單是剛剛那些動作已經讓他心力交瘁,但他還是堅持着問道:“你既然能找到我,那麼自然能調查出楊振是我的堂兄,你覺得我會出賣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