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華的寒冷季節飛越到了到了四季如春的亞威。
在接機大廳等到了夏夢抵達的航班。三人裝束低調,住進了一家低廉的酒店。
索昂希望柳念先休息,柳念卻執意要去看文青。
索昂看着夏夢驚訝的表情,解釋說:“很不幸,她就是爲了這個陌生人而來。”
夏夢拉着柳唸的手,耐心的問:“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他哥哥是總統,自然會給他最好的治療。
柳念搖搖頭:“我想親自看看他。”
索昂和夏夢面面相覷,有些無奈。
晚上的時候,柳念開始煩躁,並且有自殘的傾向。
她看見了無痕,看見了萊勒.奧古斯,可是又變的模糊不清。
接着,她看見自己的雙手沾滿血腥。
她低頭看着地上,文青躺在那兒。文青身上全是血,眼睜睜的看着她:“大嫂爲什麼要殺我……”
“文青,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看錯了。”
“你騙人,你恨大哥,所以你就要殺光他的親人!”
“是他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復仇!”柳念歇斯底里,膝蓋觸在地上。
夏夢止不住流淚,捂臉背過身。
索昂恨恨一跺腳:“那幫天殺的,他們到底給她注射了什麼藥!”
他和她一併跪在地上,緊緊摟着她,阻止她極有可能的自殘行爲。
夏夢咬牙,橫下一顆心跑了出去。
平靜過後,索昂將她抱上了牀。柳念摟着她的脖子,似是夢囈:“別怪我心狠,是你傷我在先……”
索昂嘆息。
柳念醒來時,索昂爲她穿上一件暖和的風衣,抱起她溫柔的說:“我帶你去個地方。”
柳念任憑索昂牽着。
電影院裡放映的是一句賀歲喜劇片,其詼諧幽默的臺詞和誇張搞笑的動作逗的全場觀衆忍俊不禁。
柳唸的心情似乎好些,嘴角露出恬淡的笑。
出了電影院,夜空中綻放着一朵朵斑斕炫彩的煙花。
柳念仰頭看着。
“念,喜歡的話我去買。”索昂寵溺的笑。
柳念點點頭,眼睛一刻不離那個五彩繽紛的夜空。
好美的煙花,可美好的東西都是一閃即逝。在空中轟轟烈烈的瞬間綻開,卻又瞬間消失……
柳念多愁善感的自語:“充其量都是曇花一現。”
轉身,攏了攏頭髮。
撞進一道深潭無底的眸子裡。那樣的目光彷彿能把人刺穿。
他穿着款款有型的深色外套,儒雅而深沉。
他雙眼的穿透力極強,像一道x光檢測儀器,能把她的一切動機和想法收進眼囊內。即便是在夜晚,那道目光仍然像刀鋒一樣帶着殘酷的殺意。
他是……
柳念深蹙秀眉,在那張熟悉又陌生的冷峻臉孔上小心探究着。
男人看着她,雙眼騰起一股肅殺之氣,看的她心中莫名的發沉。
柳念猛的別開頭。
“爸爸!我要那個泰迪熊!”漂亮的小女孩走過來,拉着男人的手。小女孩的身後站着一位姿色絕美的年輕貴婦。
男人側目,深深看一眼柳念,牽着小女孩的手,留給她一個優雅的背影。
“等急了吧。”索昂提着一袋煙花,小跑着走了過來。
索昂打開袋子拿出各種各樣的煙花擺放在地。
柳念看着男人的背影,目光幽冷。
當煙花放飛,夜空中炫彩奪目。孩子們興奮的拍着小手,跳着叫着。
索昂掏出懷裡的那顆戒指,半跪在地,含情脈脈的看着柳念:“柳念,我會用我畢生的精力去愛護你,保護你,我願意做你生命中的最後一個男人,嫁給我。”
索昂的舉動吸引了一羣圍觀的人,人們看着這對俊男佳麗,不由拍手齊聲叫道:“嫁給他!嫁給他!”
索昂擔憂的看着他們,這樣的會不會太引人注目了?
不管了,這樣才能渲染氣氛。
“爸爸,那兒在幹什麼?”貝蒂坐上了車,好奇心促使她想下車看看。
萊勒搖上玻璃,表情冷沉。
杜倫默契啓動油門。
琪菲覺得萊勒今晚怪怪的。
萊勒雙拳緊握。
這個女人!她做了那麼多壞事居然還能安心風流快活!而且還明目張膽的出現在s市!
萊勒心中燃起憤怒的火焰。
她看他的時候,裝的那麼無辜,無辜到能把她以往的劣跡問心無愧的抹煞!
“停車。”
*
“索昂,今天也是我們的訂婚日。”柳念牽着索昂的手,索昂就勢拉她入懷,熱烈吻住她。
此景此情,浪漫到令人心醉神往。
索昂能讓她那顆種下仇恨因子的心得以安寧,得以平靜。
愛情真的很瘋狂,它能成就一個人也能毀滅一個人。她不需要愛情,她需要平淡。
隱在暗處的男人周身透着一股致命的危險。
拿起手機:“查一下索昂居住的酒店。”
*
普利西坐立不安。
那個叫夏夢的女孩突然跑過來告訴她,要萊勒和柳念見一面!
柳念就在s市!
爲什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選擇萊勒回來的時候出現?
這個女人怎麼總是陰魂不散的?
普利西擔心萊勒見到柳念會舊情復燃。於是打電話問遠在首都的其諾。
其諾拍着胸脯保證:“放心吧夫人,她在閣下心中始終都是一個作孽的壞女人。”
普利西這才鬆了一口氣。儘管這樣,她還是擔心死灰復燃,就算是一對陌生人也難保他們不會一見鍾情。何況是勾引男人自恃有一套的狐狸精!
看來,她必須斬草除根才行。
*
早上,夏夢和柳念醒來後,發現索昂在清理行裝。
夏夢皺眉:“我們必須叫她痊癒,她的心病是文青,我們得想辦法叫她見上文青。”
“你該早告訴我文青是那個混蛋的弟弟!”索昂有些埋怨夏夢。
夏夢自有一理:“文青是個單純善良的人,他和萊勒不一樣,這也正是她放不下的原因。”
“萊勒到處派人秘密通緝她,你難道不知道嗎?而我們卻由着她的性子落入虎口,你想害她進監獄嗎?”
“萊勒愛她,他不會那麼做!”夏夢目光篤定。
索昂攤開手,顯得憤怒:“你哪點看出來他在愛她?愛她就是這麼傷害她的?”
“夠了,別在吵了,夏夢,陪我去奧古斯城堡。”柳念冷漠的走出臥室,表情理智。
索昂走過去,扳住她肩頭,手指不斷收緊。
“我已經和你訂婚了,我必須和他斬斷關係。我去城堡有兩個心願,去看文青,還有就是和他辦理離婚手術。”柳念握着索昂的手,此時她已經恢復了清醒和冷靜。
“他在通緝你!你去了等於自投羅網。”索昂加重語氣。
外面傳來了叩門聲。
三人意識到了什麼。
夏夢帶着緊張和期許開了門。
*
萊勒坐在車內,他摘掉遠程監聽耳機,燃起一根雪茄吞雲吐霧。
很好,斬斷關係……
眼波處蒙上厚厚的陰霾。
“閣下,是普利西夫人的貼身僕人尼克。他是來送邀請函的。”杜倫摘下耳機,低聲稟報。
“你帶琪菲和貝蒂去機場吧。”萊勒沉聲開口。
杜倫不敢多問,有一點他明白,總統是想支開她們。
*
柳念,夏夢和索昂應邀趕往奧古斯城堡的路上。普利西以誠心邀請索昂伯爵來城堡過聖誕爲由,來掩蓋自己的另一個目的。
當然,她絕不會叫柳念在踏進城堡一步。
三人各懷心事的坐在車內。無心理會這一路暗藏着怎樣的兇險。
突然剎車。
三人身體猛烈前傾。
索昂緊握着柳念,看着橫亙在道路上的黑色轎車。
轎車上出現一位挺拔的軍官,他朝他們走過來,彬彬有禮:“索昂伯爵,我們閣下有請。”
柳念有些印象,他叫杜倫。
索昂表現的很冷靜,即便是下車,他也沒鬆開柳唸的手。
萊勒.奧古斯還真是急不可耐!有他索昂在,絕不會叫柳念受到莫須有的制裁!
索昂擁着柳唸的胳膊又緊了幾分。
柳念看起來很淡定。
進入轎車,萊勒帶着墨鏡,坐在裡面。
柳念看不見他的眼睛,卻能感受那道目光散發出的強勢和壓迫。
“您好閣下,很高興在見到您。”夏夢打破僵局,主動握手。
萊勒不冷不熱的回握:“你好,夏小姐。”透着淡漠和疏離
杜倫和司機坐在前面,夏夢,索昂和柳念同萊勒一併坐在後排。
夏夢挨着萊勒坐下,柳念挨着夏夢,索昂挨着柳念。
即便是中間隔着一個夏夢,柳念仍然有一種無形的壓抑。
車內的氣氛詭異。
索昂感覺柳唸的手心在出汗,關切的低問:“哪兒不舒服了?”
“頭有些暈。”柳念靠在他的肩上,似乎好受些。
萊勒側目,清邃的眸閃現一抹寒光。這個女人大概忘了,他們還沒有離婚!
轟的一聲巨響!轎車行駛不遠的後面,柳念三人坐過的那輛車突然發生爆炸!
幸虧他們下車及時。
夏夢感激的看一眼萊勒。
萊勒平靜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顆震撼的心!墨鏡下的眼睛被憤怒充斥!果不出所料,那輛車被母親動了手腳!
不予否認,是普利西想叫他們三人中的某個人死於非命!柳念自嘲的笑笑,看來普利西對她的殺心已經不止一次了。
索昂暗含敵意,挑釁的說:“普利西夫人的誠心真讓我大開眼界,是想把我們當煙花一樣炸飛上天嗎?”
萊勒抿閉的薄脣開口還擊:“素聞伯爵到處拈花惹草,苟合有夫之婦,伯爵以後可要謹慎爲妙。”表面聽起來,這和索昂的話毫無交集,細一聽,卻隱含威脅。
索昂目光一沉,捏緊了拳頭。
柳念按住他的手,微搖着頭。
索昂鬆開拳頭,攬着柳念。
後視鏡中,萊勒看見他們默契的交流,不由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