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維得知這火併非聖火,便立刻叫法達當衆查明真相。
最後,在教堂修女的提供下,法達得知昨晚有一個宮女來過這裡禱告。
“等王子做了洗禮在說吧。”卡維擺手,示意法達繼續。
柳念便將孩子捂得嚴嚴實實的放在貼牀上,隨之,法達親自取來一盆純正的聖火放在鐵牀四周。
柳念睜大眼睛看着孩子在牀上的反應。
她沒發現,卡維卻一直心無旁鷺的盯視着她。
孩子在火堆裡揮舞着小手,似乎感到好奇。
柳念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懈,露出久違的絢爛笑容:“他不是天煞孤星!”
卡維臉色陰沉。
而大臣們也像是挽救了一個繼承者一樣,如釋重負的大舒一口氣。
“既然不是小王子,那麼這瘟疫一定有兩種可能,自然災害和人爲禍害。”法達說出了卡維的想法。
柳念抱着孩子準備離開,自然也好人爲也好,這些都和她沒有半毛錢關係了。
卡維看着柳唸的背影,冰冷冷的說:“派人嚴查,直到查出原因。”
卡維和柳念並肩上樓。
正好迎上了嘉妃下樓,嘉妃看了一眼柳念,一如往常一樣謹慎行禮。
卡維面無表情,看都不看嘉妃。
嘉妃屈膝行了禮後,腿腳一軟,就勢倒在了卡維身上。
柳念本來是想去看無慮,於是趁機想要脫身:“陛下,嘉妃一定是累着了,來人,把嘉妃扶回夏當閣。”
“我不允許!”卡維推開嘉妃,怒瞪着柳念。
“陛下……”嘉妃的淚在眼眶裡打轉。
“陛下,我現在不方便侍候你,就讓嘉妃先暫住夏當閣服侍你一段時間吧。”柳念倒不是怕嘉妃回家不見了兒子,就算不見了兒子,她也是啞巴吃黃連。柳念是想讓嘉妃成爲卡維沉湎於色的根源。
“王后,我的命令向來不容更改,我希望你不要越俎代庖。”卡維一甩袖。
柳念還擊說:“陛下的意思是我沒資格關心陛下是嗎?那好,我離開就是。”柳念抱着孩子,下了樓。
卡維雙眼騰起一把怒火。這個女人要還記得他們之間的情分,也不會對他這樣!
“陛下,王后也是怕陛下孤單,她是爲陛下好,可就是……個性太要強了……”嘉妃拐着彎的挑撥離間。
“閉嘴,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卡維冷若冰霜的上了樓。
嘉妃嚇的肝膽只顫,更別說跟着上樓了。
樓下這邊,柳念打開密室,見莫爾摟着無慮安全無憂,心中大安。
柳念抱着兒子餵奶,不忘低頭親着兒子。
莫爾站在那兒抱着嘉妃的兒子,笑着說:“王后陛下才離開幾個時辰,就那麼想念王子了,看來,只有把王子帶在身邊王后纔會心安。”
無慮喝飽了之後,眯着小眼睛呼呼睡着了。
柳念寵溺的抱着他,在他臉上親切撫摸着。
“莫爾,以後你和無慮王子就住在這密室裡。”柳念雖然不捨得兒子,可現在不得不這樣做。
她不希望無慮當什麼國王,無慮是她心愛的兒子,她要帶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莫爾覺得不妥:“如果國王進來發現了怎麼辦?何況,嘉妃的這個孩子並非國王親生,王后爲何要扶持他?”
柳念溫和的看着莫爾:“我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莫爾,你一定要替我照顧好王子,我在這裡先謝謝你。”
莫爾點點頭,對於莫爾來說,王后是她的恩人,王后將她帶進宮做事,她家庭的經濟來源才能得到穩定。
對於莫爾來說,王后做什麼事情都是對的。
她倒不是懷疑王后有什麼害人的陰謀,而是擔心被國王發現。
“國王現在可沒時間來這裡,聽說,國王要出宮去看看那些得瘟疫的百姓們,估計沒個十天半月是回不來的。”何況,這十天半月她足以能改變很多事情。
聽柳念這樣一說,莫爾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柳念見嘉妃的兒子嘬着小嘴巴,似乎要吃奶,便吩咐莫爾把餵飽的無慮抱去睡覺,自己則再次撩開胸衣,給嘉妃的那個孩子餵奶。
莫爾眼裡流露着對柳唸的欽佩和感動。
“什麼?孩子被一個宮女抱走了!”嘉妃對身邊的下人怒目而視。
碧羅琳假扮的宮女提醒在身後提醒她:“會不會是被其他妃子發現了,然後派人搶走了孩子好去國王那邊告你一狀?”
嘉妃一聽,一下跌坐在椅子上。
碧羅琳見嘉妃驚怕的表情,心中不由冷笑。
“不好了閣下!”一個小宮女慌里慌張的跑進了寢宮。
“天又沒塌下來,嚷什麼嚷!沒看嘉妃閣下正在想事情的嗎?”碧羅琳嚴厲斥責那個莽撞的宮女。
宮女因過度緊張而結結巴巴的說:“法達教父居然朝這邊走過來了!”
嘉妃一聽,更是害怕。
碧羅琳看着嘉妃,心中有個狠毒的計劃。
嘉妃整理整理自己的裙襬,表現一副鎮定自若的姿態。
法達走了進來,後面是法達的女徒弟,教堂中的撒拉修女。
嘉妃氣憤的瞪着碧羅琳:“你乾的好事!”
碧羅琳冷哼一聲:“我也是聽命你的吩咐。”
法達一進門,便直接開門見山:“嘉妃閣下,我是奉國王陛下的命令來查清一見至關重要的事情。”
嘉妃笑着問:“不知道教父大人要查什麼事情,你大概也知道,我這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夏當閣服侍陛下的。”
法達點點頭:“我自然知道,可是陛下的命令我不敢違抗。”
嘉妃暗自咬咬牙,這個軟硬不吃的臭老頭!
“那請便。”嘉妃變的淡漠起來。
法達可無所謂的聳聳肩,只要能揪出那個在聖火裡做手腳的宮女,他可不管嘉妃的臉色有多難看。
“撒拉,你瞧瞧,有沒有覺的眼熟的宮人?”
撒拉得了師傅的命令,立即擡起頭,掃視着一圈嘉妃寢宮裡的宮女。
碧羅琳故意看了一眼撒拉,又低下了頭,給人一種很心虛不安的感覺。
撒拉也看了看碧羅琳,低聲對法達說:“教父,是她。”
法達順着撒拉的目光看向碧羅琳。
嘉妃故意懵懂不解的問:“她怎麼了?犯什麼事了嗎?”
法達回說:“今日給小王子洗禮的時候,有人偷偷換掉聖火,企圖將小王子燒死。”
嘉妃心中一沉!
“法達教父,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這個宮女是我的貼身近侍,”今天跟我一起去的夏當閣,怎麼會去教堂幹那種事情呢?我敢替她擔保,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是不是,阿琳?”嘉妃一邊替碧羅琳脫罪,一邊提醒碧羅琳站出來爲自己辯解。
可恨的是碧羅琳始終站在那兒,低着頭,一動不動的。
碧羅琳知道,嘉妃纔不是想幫她,而是在幫她自己。
嘉妃此時在心裡惡狠狠的詛咒着碧羅琳,這個賤人她到底要玩什麼花招?
法達見這主僕二人的不默契,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了。
法達嚴酷的盯視着碧羅琳:“把有嘉妃在這裡,大概她不好意思開口,撒拉,帶這個宮女去教堂。”
嘉妃聽的出來,法達的語氣分明就是說她指使下人對小王子圖謀不軌。
法達和撒拉帶走了碧羅琳,嘉妃頓覺天塌地陷。對碧羅琳更是恨之入骨。
柳念走出密室,抱着嘉妃的兒子住在了永恆殿。
卡維退出朝堂,上樓的時候,發現永恆殿裡傳來歡快的笑語。
“好孩子,你是最棒的!等我離開這裡,你一定要做一個明智的君王,不許懦弱,不許糊塗,聽見了沒?”
柳念抱着漸漸長大的男孩,坐在永恆殿外的漢白玉欄杆旁。
小男孩歡快的揮舞着小手,露出可愛的小酒窩。
嘉妃雖然心術不正,不過孩子是無辜的,何況,她以後還要利用這個孩子來與卡維對抗呢。
柳念一想到卡維,心中總是感到壓抑。
算算日子,柳念搬來永恆殿也有兩三天了。
男人的愛情根本不可信,對你厭倦了可以幾天甚至還有可能幾個星期都不來。不過,她纔不稀罕卡維來騷擾她。
柳念正想着,卡維已經朝這邊優雅走了過來。
柳念看見卡維,將孩子抱給宮女,起身迎接。
她準備屈身行禮的時候,卡維就勢擄過她的腰肢,坐在了精美縷雕的椅子上:“我下午要出宮去探視疫情,陪我一起去吧。”說完,側頭親了她一口。
其實那天她搬來永恆殿,他就巴不得隨她一起過來,可是女人沒開口他又不好意思恬着臉過來。何況,那幾日,因爲她設計把嘉妃弄到他牀上,他一直很生氣,所以不來找她也有賭氣的成分在裡面。那時,他想,先忍耐幾天,如果她主動請他,那正好給他一個臺階下,可巴望了幾天,她跟本就沒打算向他示好。
柳念掙脫起身:“陛下也知道,我帶着孩子不方便。”
卡維心中很不是滋味,言語微有刻薄:“也是,自從懷孕後,哪個時間是方便的?”
柳念見他生氣,有折回坐在他腿上:“陛下不要生氣嘛,我帶着孩子出宮會很麻煩的,我不想叫陛下麻煩,所以,不如叫嘉妃陪你去嘛,我看嘉妃很得陛下歡心呢。”
卡維猛的捉住她的手:“還不是拜你所賜?你把我灌昏然後再騙嘉妃進夏當閣,自己抱着孩子去上朝,你想叫我失信於那些大臣,想叫他們把我看成一個昏君,阿念,我並不怪你,反正我遲早是要退位的。只是,你爲什麼會選擇嘉妃呢?”卡維面帶譏嘲。
柳念一副深受冤枉的表情:“陛下在胡說什麼?我只是認爲嘉妃忠厚善良,對待陛下一心一意,所以我才叫他過去陪陛下的。”,其實那天她選嘉妃進夏當閣服侍,是因爲想支開嘉妃,抱走她的兒子。
卡維撫摸着她滑.嫩的臉頰:“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一點都不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