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總統先生的前妻嗎?”
“不是吧?總統的前妻怎麼會跟北國的國務卿在在一起呢?”
“看看那邊,那不是索昂伯爵嗎?這兩年他一直都在找柳唸的下落。”一個議員指着朝柳念看去的索昂:“看來今天總統府一定熱鬧的很!”
“噓,原來你來是爲了看熱鬧啊!”
總統府的宴會大廳內,那些議員和政要成了八卦婆。
在媒體的鎂光燈下,柳念挽着馬龍的胳膊,姿態自然從容,沒有半分尷尬之意。
索昂走過去,看着馬龍面帶不悅:“念,你怎麼和他在一起?”
柳念朝索昂微笑:“索昂,怎麼是你一個人?緹娣呢?”
馬龍看着索昂,對柳念說:“伯爵先生,聽說你要結婚了,我在這兒提前恭喜了。”
索昂眉頭一皺。
馬龍溫雅一笑,說:“阿念大概還不知道吧?索昂伯爵的未婚妻正在佐魯安心待產,不方便出席。”
“聽說馬龍先生最近桃色新聞不斷,看來豔福不淺啊。”索昂很不客氣的還擊。
柳念心知這兩個男人又在鬥氣,於是友好的打圓場:“有時間我請二位老朋友來我家做客。你們不知道,我那三個孩子都很熱情好客。”
柳念話裡的意思在明白不過,無非就是要打消他們之前不變的非分之想。
索昂和馬龍頓時不在爭鋒相對了。
柳念看見了南宮彥。只是這次他的身邊沒有出現活潑的依珊,而是獨自一人前來。
柳念從兩個男人之間脫身,自顧倒了一杯香檳向南宮彥走去。
“南宮閣下好久不見。”
南宮彥似乎臉色不太好,皺蹙着眉頭,深邃的眼波下是一圈淡淡的眼袋。
南宮彥看見柳念,勉強一笑:“久違了夫人。”
柳念問:“南宮閣下的夫人怎麼沒來?我還真有些想念她。”
南宮彥一聽,本來就很虛僞的笑意瞬間隱匿不見。
柳念感覺有些不對勁,忙說:“抱歉。”
南宮彥很風度的說:“夫人沒必要說抱歉,我跟我前妻已經離婚了。”
“那真是太遺憾了,因爲以我對她的瞭解,她是一個好女孩。”柳念有些傷感。
南宮彥不做聲。
看他那副頹廢憂鬱的模樣一定是忘不掉依珊,可是既然忘不掉爲什麼還要離婚呢?
柳念兀自嘆息,依珊的經歷或許和她一樣。
高處的那道眼神犀利的停駐在她身上。
柳念覺得心跳加快。不由擡眸向上看去,然而,那道視線卻巧妙的從她身上移開。
那身黑色筆挺的西裝,優雅從容的姿態,面具依舊遮住了他的容顏,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的面具不是撒旦,而是純白色的普通面具。唯有那道俯視衆人的眼神透着睿智的鋒芒。
他的左胳膊上搭放着一隻柔.嫩的蔻丹纖手。
這隻手的主人正用她那狠毒的雙眸注視着柳念。
既然柳念想來送死,她就成全她。
柳念眉間隱隱流露出擔憂。
人們看見萊勒總統以面具示人,全場不由譁然。
“閣下的臉怎麼了?他爲什麼用那張白色的面具遮住?”
“總統閣下看起來真是很怪,他不會是別人假冒的吧?”
有的人直接問柳念。
柳念堅定的回答:“沒有人會冒生命危險來假扮總統。”
杜倫推着科蒙走近他身旁。
杜倫雖然看不見面貌,但是從那雙洞悉人心的藍眸中他可以確定,這正是萊勒總統。
科蒙伸出蒼老的手,握住萊勒。
這個動作頓時制止住了衆人竊竊私語。
琪菲見局勢並沒按自己的意願發展,便笑着對萊勒說:“萊勒,你就把面具摘下來吧,也好堵住那些人的猜忌。”
萊勒似乎沒聽見她的話,那雙眼睛一直關注着不遠處的柳念。
柳念知道他在看着自己,和挽着馬龍,故作親密狀,並不時和馬龍耳語說笑。
就連索昂都看不下去了。
可是那個男人,他眼睛裡爲什麼會平淡的沒有一絲波動?
琪菲看見這番情景,心中猜疑,如果在以前,萊勒覺不允許柳念在他眼前當衆和別人調情,而眼前這個戴面具的男人卻沒有任何反應,他是在看柳念沒錯,可是那雙眼睛裡並沒有任何感情。看來很有可能真的是冒牌貨!
柳念想找人做萊勒的替身,唯一的原因就是奪權。
說不行,她絕對不能叫這個賤人奪得逞。
於是琪菲高聲說:“各位,閣下的臉有些皮肉傷,爲了不影響閣下在各位心中的形象,所以他才帶着面具,請大家要相信總統。”
琪菲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早在宴會裡安插了黨羽。
那些黨羽自然按照她秘密吩咐的去做。
“這只是夫人的一面之詞,說實話我們並不相信。我認爲還是請閣下摘下面具爲妙。”一名化身爲議員的琪菲黨羽開始提議。
此話一出,頓時激起了人們的好奇心,到底是什麼樣的皮肉傷致使亞威總統不得不帶着面具呢?
科蒙最擔憂別人對萊勒的猜忌,,於是嚴肅的答應了議員提出的無理要求。
柳念險些要出口阻止科蒙,她知道科蒙這樣是爲了證明這個寡言沉默的面具男就是萊勒,可是他有沒有過,萊勒的臉已經面目全非,萬一那些居心叵測的人不承認萊勒怎麼辦?
“阿念,萊勒的臉怎麼了?”馬龍不禁問柳念。
柳念看着萊勒:“他是爲了救我……”
她那種心痛的神情令索昂和馬龍同時震撼。
此刻,索昂才發覺,柳念之所以恨萊勒,是因爲她愛他。
柳念發現二樓的欄杆下隱藏着一個黑色物體!
不好!一定是琪菲派人要暗殺萊勒!
“我反對!”柳念走前一步。
“總統臉上的傷害沒有完全癒合,所以現在還不能摘下面具。”她走到他的身旁,停下。
琪菲冷笑:“科蒙老先生都已經同意了,而總統也無異議,你憑什麼反對?”
柳念還擊說:“我是爲了總統的健康着想!”
她說完,深深看一眼萊勒。
還好,這次他眼神裡似乎閃過一絲動容。
琪菲自然不會放過打壓柳唸的機會:“大家還記得兩年前總統莫名消失的時候嗎?那一年亞威得了瘟疫,卡維國王的陵墓坍塌,你們知道這一切都是誰幹的嗎?”
“是誰幹的?”
“聽說是血魔幾百年前的詛咒。”
琪菲神采飛揚的說:“其實這些詛咒全都是人爲的,這個女人是冷紅棉的女兒,她爲了替母親報仇,殺害了好多亞威無辜的國民!”
所有人像看瘟神似的看着柳念:“真的假的?”
“總統夫人說的話你還不相信嗎?絕對錯不了。”
“兩年前出現降瘟疫的時候,那些亞威國民好像有一部分都集體失蹤了,我估計肯定是被柳念殺掉了。”
“都給我住嘴。”萊勒終於開口:“大家不是要看一看我的真實面貌嗎?”他開始轉移別人的注意力。
只因他不想柳念成爲衆矢之的。
琪菲卻並沒有叫他如願,高聲說:“我以碧羅琳王后的永恆鑽發誓,這個女人正是殺害亞威國民的幕後兇手!”
碧羅琳……王后?
所有人詫異的看着琪菲。
琪菲有些不解,怎麼?她說的不對嗎?
萊勒那雙眼睛宛如殺人刀。
柳念卻鎮定的說:“看來你還真沒有讀過歷史。”
“你什麼意思?”
琪菲覺得那些政要和議員的眼睛就像毒刺。
伊萬總理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大廳內:“夫人,碧羅琳是亞威的叛徒,當年她謀朝篡位企圖逼迫國王退位,卡維國王因爲念及情分將她貶爲庶民,可她卻還是不甘心,返回宮中易裝成一個宮女陷害靈王后,後來她罪孽深重,國王將她處以火刑。”
伊萬總理說完,衆人暗自點頭。
亞威的總統夫人居然推崇碧羅琳,看來她纔是血魔轉世。
柳唸對伊萬默契一笑。
萊勒的眸光不由微沉。
琪菲搖搖頭:“不對,伊萬總理,請你不要在這兒妖言惑衆了,碧羅琳王后和卡維那麼恩愛,靈女使出各種歹毒的方法來陷害她,可是他們的愛情是那麼的感天動地,縱使有十個靈女一百個靈女都拆散不了他們!”
全場譁然。
“亞威的夫人是怎麼回事?”
“她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伊萬神情肅穆的說:“卡維國王怎麼會愛上一個叛徒呢?在他失聲不能說話的期間是靈王后不離不棄陪伴着他,也是靈王后治好了他的嗓子,而碧羅琳卻趁國王得病的時候想要叛變!這些可都在亞威歷史上記載的清清楚楚!”
“對啊,她居然敢歌頌一個叛徒!”
“大家有沒有注意,這位總統夫人好像一直效仿碧羅琳那個叛徒!她趁總統先生不在的時候獨攬大權,現在總統回來了他還不依不饒,逼總統閣下摘下面具,叫總統受傷的臉暴露在公衆下,她也太殘忍了!”
伊萬和萊勒的黨羽開始忿忿不平。
最後不滿聲越來越多。
“不可能!史書上不是這麼寫的!”琪菲心中開始慌張。
“你們一定是被這個女人下了蠱!”琪菲將手指上永恆鑽亮出來給大家看:“這是卡維國王給碧羅琳王后的愛情鑽!他對她說他們的愛是永恆不變的,所以,王后就把它叫永恆鑽!它能驅掃邪惡!”
柳念走出來,拿出另一枚永恆鑽,它發着湛藍的光芒,光芒漸漸擴大,整合總統府籠罩在一片蔚藍中。
與琪菲手中的那枚藍黑色鑽戒形成鮮明的對比。
“各位,這個女人顛倒黑白,企圖誣陷靈王后和國王。我這枚纔是真正驅掃邪惡的永恆鑽!大家請看!”
柳念說完,笑看着琪菲。
“不可能!她那是假的!”琪菲在也顧不得儀態,失聲尖叫。
“根據史書上記載,永恆鑽的光芒可以照亮整座王宮。”伊萬似乎在提醒在場人們。
人門更加確信柳念那顆纔是真的。
琪菲成了嚴重譴責的對象,她狠毒的瞪着柳念和萊勒,指着萊勒大聲說:“他是柳念請來假冒的!”
這下,各國的政要開始抓住這件事做文章。
馬龍說:“不如請總統閣下摘下面具爲自己澄清。”如果他是冒牌的,那麼真正的萊勒是不是死了?如果是這樣,追求柳念就有希望了。
所以,馬龍想要弄清楚萊勒到底是不是冒牌的。
柳念正欲上前與琪菲理論,萊勒拽住她,將她拉在自己的身後:“杜倫,把我父親的血型化驗單拿過來。”
杜倫一聽,解氣般的瞪着琪菲:“好的閣下。”
他鬆開柳唸的手,說“把米徳醫生叫過來。”
柳念悄悄又握住他的手。
細心的索昂早已經敏銳觀察到了這一幕,暗自拍拍馬龍的肩膀:“別白費心機了,他絕對是萊勒。”
馬龍不甘心:“哼,那倒未必。”
“呶!看看那邊。”
馬龍順着索昂看的那個方向看去,只見他們十指相扣,緊密的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