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透露,該逃犯是一名黑閻組織的成員,總理伊萬對兇手的身份實施保密,目前,亞威總統已經下達命令秘密抓捕該逃犯……”
索昂關閉電視,進了一間安靜簡潔的臥室。
他看着牀上蒼白瘦弱的女人,心痛之情溢於言表。
“她怎麼樣了?”索昂問夏夢。
夏夢抹一把淚,止不住的哽咽:“她被人注射一種能讓人思維破裂的罕見藥物……更糟的是她的腦部神經組織開始出現衰退跡象。”夏夢撫摸着她的臉:“爲什麼總是執迷不悟呢?”
索昂嘆一口氣,如果不是他尋找的及時,她指不定還會出現更危險的狀況。
“夏夢,我要娶她。”
索昂突然開口。
夏夢不可思議的擡眼:“索昂,請不要利用她。”佐魯王室蕭條衰敗,索昂娶柳唸的意圖……
“我不會利用她,我要給她尊貴的地位,給她安靜的生活我要讓她做一個幸福的女人。”索昂深邃的眼睛透着深情。
夏夢看的出來,他是認真的。索昂是出了名的風流伯爵,只是沒想到他也有癡情的一面。
夏夢嘆一口氣:“你我清楚,她不會在愛了。這樣不健全的婚姻是你想要的嗎?”
索昂態度堅定:“我只要她過的好,不在受到任何傷害。”
“你父親之所以會瘋,是因我們而起,那些參議院的議員全是冷夜派去的,佐魯王室的聲譽也是我們毀掉的,你不恨我們嗎?”夏夢坦誠相告。
索昂苦笑,眼裡充滿內疚:“算是報應吧,夏夢,我曾經虧欠過她。”帝皇的那一幕他不會忘記。那一刻,她受盡世人鄙視,所有人冤枉她是一個敗壞道德的蛀蟲,那一刻,她名譽掃地,人人只要一談論起她,便露出各種可恨的鄙夷!
夏夢猶豫了。
柳念昏迷的這段時間,索昂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夏夢每次過來探望柳念,索昂穿着居家閒適的衣服在房間裡忙裡忙外。
夏夢說柳念現在不宜吃東西,他便在醫院了裡買來了一箱罐裝的營養液,夏夢說柳念適合曬太陽,他每天推她到外面沐浴着陽光。他爲了能使柳念喝到新鮮可口的果汁,親自去買了一臺榨汁機。
夏夢也想不到,索昂會將她照顧的如此細緻。
柳念恢復的並不是太好,時而清醒時而迷糊。迷糊時,口中唸唸有詞。有一次,索昂聽見她一直叫着文青。柳念發病最嚴重的一次便是捶打自己的腦袋,不斷聲稱自己是殺人兇手。她的思想已經被之前那些注射的藥物牢牢控制住了。
夏夢得到冷夜的特許,每週都會過來定時治療。
她知道,冷夜並沒放棄利用柳念。想到這,夏夢很憂愁。
索昂牽着柳念走在黃昏中的櫟樹林中。夕陽的光影投在柳念蒼白的臉上,又添幾分柔潤。
微風帶着一絲涼意襲上心頭,索昂脫下外套,披在柳唸的身上。
“你父親的病好些了沒有?”柳念看着前方,突然開口。
索昂一愣,她居然恢復了正常。這使他又有些失落,過往太痛苦,何不抹去記憶從新開始呢?
“好些了,不過他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憐憫。”他的父親頓巴魯,昏庸無能驕奢淫.逸,早已經把王室的臉面丟盡了,他雖然放.蕩不羈,可還不至於敗壞王室的門風!父親同意妹妹莎爾蜜婭管制佐魯的舉措簡直令他氣憤。
佐魯局勢已經被他們弄的四分五裂,這是索昂更加不能容忍的。
他知道還有一個人更加不能容忍,便是黑閻。
所以他利用被仇恨矇蔽雙眼的柳念來報復父親。
索昂始終都知道,那個叫無念的面具女人是柳念。
柳念和夏夢其實也是受害者。索昂不怪她們。
柳念沉默了好久,停下腳步:“不要這樣說,他是你的親人,我想去看文青,他不知道有沒有脫離危險。”
索昂聞言臉色微變:“文青是誰?”
柳念費解的思索:“他是……我不知道,好像是我的親人,他受傷了,身上被人插了一把刀……”柳念抱着腦袋:“不是我插的,不是的,我轉身就看見他倒在地上……”
索昂心疼的抱着她:“好,你冷靜點,過幾天我就帶你去看他。”
“真的?他脫離危險了嗎?”
“脫離了。”索昂善意的哄騙她。他發現,只要提到文青,她的記憶和思維就開始衰退。
而此刻的文青被接到了亞威總統的私家醫院正接受着治療。
他躺在病牀上.將近一個月,期間因爲心血管破裂生命垂危,多次性休克。
萊勒爲此請來多名醫界心臟專家爲文青做手術。
目前已經脫離危險,但依舊被重症看護。
萊勒每天忙完工作,便來醫院陪文青坐一會兒。他看着文青清瘦的臉龐,每每無不自責。
他一向心疼這個弟弟。
文青自小身體就虛弱,在十二歲的時候,這個聰明睿智的少年突發一場大病,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搶救過來後便成了智障患者。
當時萊勒在北國工作,抽不開身照顧他,便叫米德的侄女其諾過去看護。直到其諾成爲醫學界享譽盛名的天才,萊勒依然不惜花重金聘她爲文青治療。
沒想到的是,其諾對這種後天智障也是束手無策,萊勒失落一陣,便要求她儘量控制。
萊勒並不知道,其諾只是抱着‘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敷衍心態來治療文青的。
萊勒嘆一口氣,握住文青的手。
“閣下,晚宴七點開始,時間快到了。”斯卡倫走進來提醒。
“那個女人還沒抓到嗎?”萊勒聲音透着威嚴。黑閻的勢力真是越來越猖獗,居然跑到奧古斯城堡刺殺他的家人!他們當他這個總統不存在嗎!
萊勒一想到這就覺得惱火。
斯卡倫小心回道:“情報組正在進行網絡通緝。”
萊勒命令看護人員照顧好文青,離開了醫院。
今晚萊勒要在總統府宴請各國政要,就打壓恐怖犯罪的事情做個融洽的討論。
琪菲穿着刺繡曳地長裙牽着女兒貝蒂出現在大廳裡。
各國的政要夫人簇擁着她,用一番鋪天蓋地的溢美之詞讚揚琪菲的美貌和高貴。
琪菲自然愜意享受,雙眼不住的向萊勒看去,掩不住的濃濃着愛意。
此時的他英姿颯爽,舉手投足間散發着男人的魅力和領袖有的王者氣概,他表情冷冽的坐在那兒,傾聽着別國的交流意見。無意間,深邃的目光投向了琪菲,脣角勾起一抹微笑。
政要夫人們紛紛羨慕的看着琪菲。琪菲臉一紅,心似蜜糖一樣甜膩。
那樣的微笑令世人爲之傾倒,而只有對她,他才露出這樣的微笑。琪菲不禁陷在幸福的漩渦中。
宴會中,突然有人提出一個尷尬的問題:“就閣下前一位夫人的品行,很有可能在某一天又突然出現在公共場合控告您重婚,我冒昧的問一下,閣下該如何應對?”
話一出,全場寂靜。
琪菲渾身一震,目光定格在萊勒陰沉的臉上。
有人心中惴惴,這是哪國的議員?膽子可真夠大。
萊勒雙手相握,習慣性的摩挲着拇指。他的眼睛深不見底,讓人捉摸不透。
“並非是我八卦,而是在國民眼中,閣下的婚姻素來和政治密不可分,一個失敗的婚姻可以直接阻礙一個首腦的政治前途,我想聽聽閣下您對她的看法。”那個議員不卑不亢。
萊勒頭腦發沉,表情卻淡如止水:“她是個劣跡斑斑的女人,”他頓一下,心口莫名一窒:“對此,我不想一一列舉,如果她再一次出現,我想我該請她去離婚事務所進行談判。”
琪菲會心一笑。
她就知道,萊勒已經看清了那個女人的醜陋嘴臉。
那位提問的議員似乎很滿意萊勒的回答。因爲他不希望自己擁戴的領袖是一位連家庭糾紛都處理不好的昏庸之人。
宴會氣氛又變的活躍起來。
夜晚,萊勒頭痛發作。
萊勒便叫來其諾爲自己打了一針。其諾現在是萊勒的治療師。
疼痛減緩,他又專心投身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政治文件中。
琪菲走過來,渾身散發着香氣。
“後天是聖誕節,普利西媽媽打電話叫我們回去過聖誕。”琪菲坐在他身側,挽着他的胳膊。
“聖誕節那天我很忙。”
“沒關係,我們明天回去,後天晚上在回來。”琪菲委婉的說。
萊勒放下筆,想了想:“也好。”明天他想把病重的老父親接過來以便能得到更好的醫治。
*
“索昂,我想去亞威s市。你答應我去看文青的。”柳念靠在索昂的懷裡。
索昂撐開她的手:“我們去北國好不好,我們去島上看雪。”他想帶她去他的私人島嶼住些時日。
柳念端正姿勢,嘆一口氣:“我只想看一眼文青。”
索昂終是抵不過她幽怨心疼的眼神,冒着危險飛去s市。
夏夢趕來時,他們已經啓程。
夏夢擔心柳念會在路上發病,於是後腳急忙登上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