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又連夜送去了兒童醫院。
柳念直接闖進總統辦公室,怒看着莎爾蜜婭:“你把我的孩子怎麼了?他們爲什麼會突然中毒!”
莎爾蜜婭一副得逞的表情,鄙夷的看着柳念:“你放心,等萊勒主動讓出陰冥和佐魯的主權,我會把孩子還給你們的。他們在醫院裡每天都會有護士照料,你又何必操那份心呢,明天萊勒就要來北國了,你也早點休息吧。”莎爾蜜婭說完,起身準備離開總統辦公室。
啪的一聲,柳念在辦公桌上重重一拍,狠厲的盯視着莎爾蜜婭:“我告訴你,如果我的孩子有什麼閃失,你就等着亞威出兵來討伐你吧。”
莎爾蜜婭鼻翼輕哼:“柳念,你也別威脅我,你的孩子可是在我的手中,如果你敢不配合或暗地裡做不利於我的事情,我讓你永遠都見不到他們!”
柳念領教過她的狠辣,忍下心中的怒火,拂袖而去。
*
深夜,北國私家醫院。
一襲穿白大褂的高大身影出現在無塵無垢和無慮的監護室。
護士按住一直哭鬧不休的三個孩子,求救般的看着這位帶口罩的高大醫生:“凱奇醫生,這幾個孩子一直鬧個不停,我們可不可以給他們注射少量的安眠藥?”
無塵一聽,怒容滿面,對這無垢和無慮小聲說:“這些壞蛋要給我們扎針……”
“要是爸爸在就好了。”無慮險些又要哭出了聲。
無垢示意他噤聲。
戴口罩的醫生衝護士點點頭:“你先下班休息吧,這裡我會派人來照料。”
護士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好吧,這幾個小鬼總是吵個不停,凱奇醫生你不妨給他們多注射幾劑。”
凱奇醫生眸色微沉:“知道了。”
最爲兄長的無塵不得不護住身後的弟弟妹妹,看着那個戴口罩的凱奇醫生,正義凜然的說:“你們不準害我的妹妹和弟弟,要扎針的話給我紮好了。”
凱奇的目光漸漸溫和,心疼的看着這三個孩子,慈愛的開口:“誰說我要給你們扎針了?”
奇怪,這個凱奇醫生的聲音爲什麼聽着耳熟?
無塵在他臉上緊盯緊看。
“那你是不是給我們喝藥,要把我們變成死人?”無慮大膽的瞪着這位凱奇醫生。
醫生撫摸一下無慮的腦袋,溫聲的說:“不對,我是要帶你們出去的。”
無垢怯生生的說:“爸爸說了,我們不能隨便和陌生人出去。”
凱奇緩緩摘下口罩。
“舅公!”三個孩子異口同聲的叫道。
“噓……”冷夜示意他們噤聲。
*
萊勒依舊帶着那副面具,淡定自如的坐在莎爾蜜婭的對面。他身後是神情肅穆的貼身警衛長杜倫以及兩名身材偉岸的亞威國會議員。
莎爾蜜婭雖然看不見他的面孔,但是那雙比以往還要犀利的藍眸使她不由心慌意亂。
“想必你也知道了這一切,那麼我就直說了,如果你肯做出讓步,我會把柳念安然無恙的交給你。”
萊勒嘶啞開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莎爾蜜婭嫵媚一笑:“萊勒,就算你不在意柳念總得在意你那三個兒女吧?”
萊勒目光一沉:“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原來孩子纔是萊勒的軟肋,早知道這樣,她就直接拿孩子來做威脅,不過現在也不算太晚。
“我沒把他們怎樣,不過,你如果不答應讓出主權,我可不敢不敢保證他們危不危險。”莎爾蜜婭自認爲可以叫萊勒妥協。
柳念被女傭攔在臥室內,不得踏出半步。
柳念早已經是迫不及待,但是卻要裝作鎮定。這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一種折磨。
萊勒默了半晌,不疾不徐的開口:“你要搞清楚,我已經不是亞威的執政人。”
莎爾蜜婭喝一杯紅酒,風情笑着說:“我當然知道,不過我也知道,你纔是亞威的實際掌權者。就連現在的總統伊萬都聽你的。”
萊勒的雙眸如利刃般逼視着她,這使她有種如坐鍼氈的心虛感。
奇怪,究竟是誰在威逼誰啊?
莎爾蜜婭輕咳兩聲,打破僵局:“萊勒,想好了沒有?”
“容我再考慮考慮。”他的語氣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時間可是不等人的。”莎爾蜜婭神色帶着一股道不盡的曖昧:“其實你還有個更好的選擇,你只有和我結婚,佐魯和陰冥島還是屬於你。”
萊勒的眼睛裡充斥着不屑。
“閣下。”馬龍突然闖了進來。
莎爾蜜婭非常討厭有人打斷她的好事,見是馬龍,眉眼間流露出一絲厲色:“我再和萊勒先生議事,你進來之前要提前打個招呼。”
馬龍嘴角隱過一絲譏嘲,看了萊勒一眼,走到莎爾蜜婭跟前,低聲說:“閣下,我提前闖進來是想叫你有個思想準備。”
莎爾蜜婭咬牙,惱瞪着他。
馬龍嘴角浮出一絲若有似乎的笑意:“國際刑偵組的警察來了。”
莎爾蜜婭握緊粉拳:“叫他們先在大廳侯着。”
馬龍聳聳肩:“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纔是,不然他們冒然闖了進來閣下豈不是很沒面子?”
莎爾蜜婭預感到了會有不妙的事情發生,狠狠盯視着馬龍:“你這個叛徒。”
話音剛落,只見大廳裡的幾位身穿制服的警察正要上樓。莎爾蜜婭下意識起身走了下去。
馬龍淡淡的看一眼萊勒:“我要和阿念結婚了。”
萊勒渾身一震,好半天才開口:“祝福你們。”
“閣下,夫人……”杜倫想要阻止。
馬龍似乎察覺出了什麼,問萊勒:“你是真心祝福我們的嗎?”
萊勒毫不遲疑的回答:“是的。”
“閣下,夫人會傷心的。”杜倫的聲音帶着悲傷的顫音。
馬龍從萊勒那雙眼睛裡看見的是疏離,是與世隔絕。
馬龍點點頭,誠懇的回說:“能有你的祝福我很開心,我會對阿念好一輩子。”
萊勒掠過一絲沉痛。
馬龍繼續說:“莎爾蜜婭完蛋了,下面是兩名國際警察要對她實施逮捕。”
萊勒點點頭,眼睛裡流露着一抹感激。
他起身。
杜倫遲疑的站在那兒:“閣下……”他要提醒閣下,夫人還沒出現閣下怎麼可以離開呢?要離開也要帶着夫人一起離開纔是。
“杜倫,我們該走了。”萊勒命令他。
杜倫慢吞吞的跟在萊勒身後。
“你站住!”柳唸的聲音響在總統辦公室。
萊勒腳步微頓。
“阿念……”馬龍握住柳唸的手,阻止她向萊勒走去。
柳念含淚看着馬龍:“就算要我死我也死個明白,我這樣被他無緣無故的拋棄,總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吧?”
萊勒在議員的陪同下緩緩下樓。
柳念拼命想要甩開馬龍的手,馬龍緊抓住她的手不放:“愛或不愛都沒有任何理由,醒醒吧,他已經不愛你了。”
柳念淚如泉涌:“不可能,我不相信,我要讓他親口說!”
萊勒頓步,緩緩轉身,雙眸清冷無比:“馬龍先生說的很對。”
柳念掙開馬龍,向他高大孤寂的聲音撲過去:“你騙我!”她捧着他那張冰冷的面具:“如果你不愛我爲什麼要來赴約?對我而言,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在乎,只要這具身體是你,靈魂是你,其餘的我都不在乎!”
疾閃而過的痛惜被淡漠迅速遮掩。
萊勒一動不動的定望着柳念:“馬龍先生,請勸你夫人剋制一下情緒。”
馬龍痛心的看着柳念,將她從萊勒的身上移開。
柳念吸一口氣,在沒人察覺的情況下將那枚銀針,插進了自己的喉頸內!
阿念!
萊勒的心猝然一沉。
“阿念,你瘋了!”馬龍摟住臉色蒼白的柳念。
柳念笑看着萊勒,艱難的說:“既然你不愛了,我把我欠你的通通還給你,你還記得嗎,在陰冥島,你中了我的見血封喉毒讓你險些喪命……今天這一針我還給……”
“你不要命了!”萊勒心口猛烈的一收縮,不顧一切的將她擄在懷中。
馬龍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第三者。
身體孱弱的萊勒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將她抱離地面,爭分奪秒般的往樓下趕。
柳念摟着他的脖子,毫無血色的嘴脣漾着一絲幸福的笑:“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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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就是因爲我在乎你纔不想叫你痛苦……”
幾滴淚從銀色的面具上劃過。
當天新聞報道,北國的總統府一片混亂,莎爾蜜婭因涉嫌陷害前總統賽維努被取消繼任總統的資格,而下任北國總統的候選人是被擁戴的馬龍。
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柳念感覺總有一雙的溫暖的手在她臉頰上輕輕劃過,在她發間柔柔的穿梭。
她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輕生低喃:“阿念,只要你能醒過來,我永遠都不要離開你……”
柳念睜開眼,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
“念姐姐,你終於醒了。”依珊晶亮的眼睛流露着開心。
“依珊……”柳念緩緩從依珊的臉上移開,她才發現,她被一圈熟悉的面孔熱情包圍着。
依珊旁邊是南宮彥,夏夢和舅舅,文青和莫爾,索昂和緹娣,還有熱淚盈眶的米妮和米徳大夫。
他們關切的看着她,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他和孩子呢?”柳念準備支撐着起身,朝房門那邊看着。
夏夢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昏迷這段日子他白天黑夜的守在這裡,現在正在外面陪孩子吃早餐的,他如果知道你醒了一定會很開心。”
夏夢話音剛落,只聽一個急切的聲音響在這羣人的身後:“她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感染了?”
急促而沉穩的步伐漸漸走近。
他們迅速讓開。
那雙迫不及待的深情眼眸與她交織碰撞。
她醒了!
萊勒的眼角全是掩飾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