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睜開眼,發現旁邊沒有孩子,她神經一緊。
她明明聽見了孩子的哭聲。
她吃力起身。
這時,看見梅蘭和米妮守在她的旁邊。
“孩子呢?”她問米妮。
米妮輕輕按她躺下,說:“閣下正在幼兒室給他們餵奶粉的,他希望您多休息。”
“把他們抱過來。”
米妮有些猶豫。
柳念咬牙下地。
“夫人快躺下,我去就是。”梅蘭立即去了幼兒室。
柳念又吩咐米妮:“米妮姐,告訴醫生,我不需要營養液了,我擔心我的奶.水不夠他們吃,你去爲我燉點骨頭湯和雞湯。”
米妮擔心的說:“閣下已經請了兩個奶媽,夫人想到的,閣下全都想到了。您只管養好身體。”
柳念眼裡噙着淚:“米妮姐,我以爲你懂我的心思,我曾經失去一個孩子,難道還想叫我失去他們嗎?”
米妮也是傷感,嘆一口氣。
萊勒和梅蘭各抱着孩子走進來,柳念立即抹去淚水,眼神變的清冷無溫。
萊勒坐在她面前,心痛之情溢於言表:“無塵和無垢有專人照顧,你只管安心養好身體。”
“把孩子給我。”柳念面無表情的展開雙臂,看着萊勒和梅蘭手中的孩子。
萊勒將兩個孩子放在牀沿上:“我擔心他們會吵你休息,所以等他們睡着後才抱過來給你看。阿念,辛苦了。”他伸手,想去撫摸她蒼白的臉蛋。
柳念身體向後微微一傾:“說完了嗎?說完你可以走了。”
“我想在這兒陪着你。不行嗎?”萊勒近乎祈求的看着她。
柳念細心將兩個孩子橫抱在自己的身上,低眸,滿臉慈愛的看着他們,對萊勒的話置之不理,彷彿把他當做空氣一樣。
萊勒默默的看着她的一舉一動,似要洞悉她。
直到貝蒂的出現。
“媽媽,媽媽,琪菲媽媽說,你有了小寶寶就不要我了,是不是?”貝蒂意外的闖了進來,撲到柳唸的牀邊。
柳唸對她報以親切的笑:“怎麼會,貝蒂以後就是他們的漂亮姐姐。”
萊勒有些不高興:“杜倫,誰允許你帶她來這裡的?”
杜倫難爲情的看着門旁的琪菲。
柳念自然也看見了。
琪菲穿的高貴性感,邁着七寸高跟鞋,雙手環臂,姿態優雅的走了進來。
相比之前,簡直韻味十足。
纖長的蔻丹手指放在萊勒的肩上:“說好的要去接我,難道只是叫杜倫去接我嗎?”
萊勒拂掉她的手,小心翼翼看了柳念一眼,見她神色無波,嚴峻開口:“有什麼事出去在說,不要打攪我夫人休息。”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點想你,還有貝蒂。”琪菲挑釁的看着柳念:“我說這幾天怎麼沒去看我,原來是幫柳夫人帶孩子的,萊勒,你都成了全職保姆了。”說完,咯咯笑了起來,極其刺耳。
“夠了!你出去!”萊勒被激怒。
這個女人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柳念依然神色無異。
“好,我在芳菲莊園等你。”琪菲牽着貝蒂,大搖大擺的離開。
撞見了提着保溫桶的米妮。
琪菲不屑掃她一眼,趾高氣昂的走了出來。
“阿念,我把琪菲接來是有原因的……”萊勒還沒說完,柳念打斷了他:“米妮姐,把它端過來。”
米妮看了萊勒一眼,硬着頭皮遞了過去。
萊勒從米妮手上拿過保溫桶,打開一看,裡面是一罐燉好的雞肉。陰晦的表情帶着憂愁:“這幾天先輸營養液,等恢復好了在吃這個。”
柳念置若罔聞,伸手拿過去,拿起勺子吃了起來:“你把那兩個保姆辭了吧,無塵無垢不需要她們。”
“你一個人照顧不過來。”
“沒事,我可以。萊勒,你那套莊園可不可以劃在我和孩子的名下?”柳念委婉的請求。
萊勒有種不好的感覺:“我的就是你的,何必分的這麼清?”
“那裡空氣好,孩子適合待在那兒,況且我也很喜歡那裡。”柳念笑了笑。
萊勒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好。”
“那你立個字據,或者,把它過戶在我名下。”
面對柳唸的咄咄逼人,萊勒有些吃不消:“好,阿念,你要明白,我給你們的遠遠不止那一套莊園。”
無塵和無垢很乖巧。兩個小傢伙餓了就會撅起小嘴,腦袋瓜左右扭動。
這時,柳念就要給他們餵奶了。她看着他們津津有味的吃着,很久沒有過的充實感溢滿身心。
柳念住院期間,普利西一直都沒過來。直到出院回到了總統府,普利西這纔在那些前來道賀的政要面前說些感激柳唸的話。
柳念看夠了這些虛假的客套,索性關起臥室,一心一意和兩個寶貝打成一片。
麥赫軍長帶着自己漂亮的女兒麗塔也前來祝賀。
麗塔看見萊勒,顯得有些拘謹。普利西看見她,走過去拉着她的手,親切和她坐在一起。
人們羨慕不已的看着麥赫。他們知道,總統的母親唯獨親睞他的女兒,這並不單單因爲她曾經救過總統閣下的命。
麥赫是軍事部的總部長,奧古斯家族一旦與他聯手,想必會壯大萊勒的權勢。
聰明如普利西,她自然會想到了這一層。
萊勒猶如第一次做父親一樣,那種淡漠疏離的感覺消匿在一派溫和的表情中。
英俊的輪廓總是掛着柔暖的笑。
麗塔從沒見過這樣的他,再一次芳心大動。
索昂和緹娣牽手上了二樓。
萊勒的微笑一滯。
這男人還真是無縫不鑽,甚至還鑽的明目張膽。
索昂帶着他的“未婚妻”緹娣來看望柳念,人們沒有理由說三道四。
米妮微笑的迎進他們。
柳念在哄小寶寶們睡覺。見他們來此,高興的招呼他們坐下。
索昂走到牀邊摟起其中一個小傢伙:“念,他抱起來真沉。看來生這兩個孩子你一定受了很大的苦。”
柳念笑的甘之如飴:“那也值得,索昂,以後,這兩個孩子就是我的精神依靠。”
索昂一聽,薄脣微沉了下去看着她:“聽說,他和琪菲又在交往?是真的嗎?”
“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柳念表情淡漠。
索昂表情略帶沉痛:“兇手找到了嗎?如果找到了,你又何必待在這兒受氣呢?”
柳念深色一暗:“我相信兇手還會打這兩個孩子的主意,先觀察一段時間。”
丁諾死了,並不代表沒有第二個丁諾。
“在這樣下去,孩子和你都會有危險。聽我的,與他早點斷絕關係,對你有好處。”索昂苦口婆心的勸她。
坐在沙發上的緹娣見萊勒進來,忙起身,像是爲索昂和柳念打掩護一樣,高聲說:“閣下忙完啦?”
萊勒陰沉着臉不做聲,眼光直視着牀上的柳念。
柳念神色自如,接過索昂懷裡的孩子。
“伯爵這樣冒然闖進夫人的臥室,不覺得失態嗎?”萊勒對他們的接近顯得很不悅。
“我跟緹娣是以好朋友的立場誠心來看夫人的。”索昂冷冷的說。
“對對對,閣下千萬別誤會。”緹娣慌忙附和。
萊勒輕哼一聲:“自己若不心虛,何必解釋那麼多?”想必,索昂想見柳念,所以帶着緹娣爲他們打掩護。
他一看見柳念那種冷冰冰的樣子,心中寒涼至極。
索昂銳目起了一絲憎恨:“論心虛,我豈能比的過閣下您?如果不愛她就放過她,何必那樣心虛的對待她。”
萊勒眼角抽搐,隱在身後的手漸握成拳。
“索昂,謝謝你和緹娣來看我,你們先出去吧。”柳念不想讓人以同情的目光來看待她。更不想他爲了她而遭受萊勒的排斥。
“總統閣下是一個提倡自由民主的領導,您也希望每個國民都能享受自由平等的權利吧。”
“她是我的妻子,我沒有想過要限制她的自由。”萊勒眼底掠過一絲痛慟。
“有沒有限制你心裡清楚。一味只知道限制別人卻放縱自己,這樣的領導根本不是一個稱職的領導。”索昂替柳念憤憤不平。
“索昂,請你不要說了!”柳念提高聲音。
索昂與她溫柔對望,嘆一口氣:“念,憑什麼你要承受這樣的不公平?想想你以前所受的傷害吧。”
他拉着緹娣,走出臥室。
“明天我帶你出去散散心怎麼樣?”他走過來,撫摸她的長髮。
“不用了,兩個孩子實在麻煩,你最近忙,就不用管我了。”
萊勒滿臉的失落:“我接近琪菲是有苦……”
“我真的沒興趣聽這些,你和誰在一起我真的不在乎,所以,也請你不要在乎我的感受。”
“看的出來你不會在乎。”他嚴冷的面龐疾掠過一絲殘酷:“我想,更不會在乎我今晚的去向。”
“隨你。”柳念漠然冷對。
他猛然攫住她的下巴,痛心疾首:“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過的話從來不會後悔。”柳念言簡意賅。
萊勒抽手,摔門而去。
麗塔在人羣中尋找萊勒的身影,見他從二樓下來,邁着步伐主動迎上。
見他面帶憂憤,猜想一定是和那個柳念鬧了不愉快。
麗塔心中暗自高興,擺出一副風情姿態,朝他走過去。
心中不禁醞釀起一個英雄救美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