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足的在岩漿池裡翻滾着,變回龍形的聞人白舒展了一下翅翼又吐了個泡泡,開始思考自家師父說的機未到是個什麼意思。
若是說找回望舒劍,這事兒很好辦,他知道望舒在誰的手裡,直接拿回來就可以了。若是破冰而出,修爲早就夠了,體內的炎陽之火也不會再輕易的暴走,就算是不放心要找到三件天下至寒之物輔助只要有地方去找也就是了,爲什麼非要說什麼時機未到?聞人白表示自己完全無法理解,不過他卻總覺得自家師父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小白,我感受到望舒的氣息了。”就在聞人白昏昏欲睡的時候,玄霄的傳音直接讓他跳了起來。
“都說了不是小白啊,師父!”習慣性反駁完之後聞人白才又說道,“望舒?沒想到那三個小鬼竟然能這麼快就過來了。”
“你去把那個帶着望舒的人引到這裡來,小白。”玄霄的元神觀察着聞人白那一身漂亮的暗金色鱗片和鬣毛,又冒出了一句話,“原來不是小白是小黑啊。”
“纔不是小黑是小白!不對,是大白!”聞人白在岩漿池裡面打滾抗議。
數十丈長的應龍張牙舞爪狂亂的扭動着身體,眼看着就要擰成麻花了玄霄才慢吞吞的補充道:“乖,只要你把拿着望舒的人帶到這裡來,我以後就不叫你小白。”其實小黑也蠻可愛的,而且也挺形象的不是麼——所謂暗金說白了不就是黑金色麼。師父父表示少一個愛稱而已,那都不是事兒。
於是此時還很單純直白的且沒能明白師父父險惡用心的聞人白就乖乖地從岩漿池裡爬出來,變回人形顛顛的順着玄霄指的方向直奔舞劍坪的某間弟子房去了。
當聞人白到達的時候恰好看到房間裡一柄水藍色的造型和羲和相似的劍直指某個方向而三個小鬼則是已經做出了跟着劍指的方向去看個究竟的決定。
“哼,小鬼就是小鬼,難道你們不知道晚上不能到處亂跑麼?跑到不該去的地方丟掉小命,別怪我沒提醒你們。”聞人白毫不客氣的推門而入,“跟我走吧,與其讓你們跟着劍瞎跑,還不如我直接帶你們過去。”
看到聞人白的雲天河第一個跳了起來,不高興的瞪着聞人白:“爲什麼你這傢伙也在這裡!”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聞人白斜倚着倚門框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雲天河,帶着望舒跟我走,有人要見你,至於你們兩個小丫頭——”聞人白看了看柳夢璃和韓菱紗,“你們要是願意跟過來就動作快點,對了,記得別吵到別人。”
行程意外的順利,雖然有些詫異那些巡邏的弟子都去了那裡,但聞人白卻並不怎麼在意,或者說是除了跟他師父玄霄無關的事情他都不怎麼在意。所以即使知道後面跟了一個瓊華的弟子,他也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只是嚴格的遵守着師父的吩咐認真的完成帶路這一職責。
聞人白討厭意外,雖然他並沒有什麼掌控欲,但是超出原定計劃以外的事情還是讓他感到不自在,尤其是站在禁-地外攔住他的那個女子。
“維揚哥哥,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麼?”女子的目光一直落在聞人白的臉上,仔細的觀察着他的樣子,“你——變了很多。”
聞人白沒說話,只是表情有那麼一點點的扭曲。事實上他並沒有注意到那個女子在說些什麼,而是因爲他的師父剛纔給了他一道傳音,大概意思就是小黑外面那個丫頭是你的情債吧趕緊解決了讓那三個小孩自己進來如果連劍冢的魁召都擋不住就乾脆點死在那裡就好了。
原來說好的以後不叫我小白是因爲改叫我小黑了啊,師父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吧!除了頭髮眼睛我到底哪裡黑了你說啊你說啊!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師父啊!大概是因爲怨念太強的緣故聞人白一個沒注意就同樣傳音了出去。
沉默了很久,那頭師父才傳話過來:“鱗片,還有的確是親師父,這點毋庸置疑。”
呵呵,師父父你不愧是真·坑徒弟的主兒,聞人白抽抽嘴角乾笑幾聲。
“維揚哥哥,如今你卻連一句話也不願意與我說了嗎?”女子的眼中蒙上一層水霧,悲慼的看着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聞人白,“既是如此那小如就不再打擾維揚哥哥了。”說完女子就轉身掩面哭着跑開了。
我說妹子,你到底腦補了啥?回來跟我說清楚啊!剛回過神來就聽到這句話的聞人白眼睜睜看着那妹子絕塵而去的背影伸出了爾康手,還有剛纔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頂着滿腦袋的問號,聞人白慢吞吞的前往冰室,正巧聽到那個叫雲天河的小鬼拍着胸脯說要幫玄霄找到什麼三寒器好讓他能夠離開這個見鬼的冰室。因爲這個,聞人白先生表示自己看雲天河各種不爽,以至於他忽略掉了旁邊多出來的一個陌生的人,當然了,他忽略可不代表玄霄忽略了。
“小黑,那個是你玄震師伯的弟子慕容紫英,算是你的師弟。”玄霄這樣說道,“紫英,他是我的弟子小黑。”
雖然隱約曾聽宗煉長老提到過玄霄師叔有一個弟子,卻在十九年前的那場慘烈的戰鬥中隕落了,確實不曾想十九年後的今天卻是見到這位墮入魔道滿身魔氣的師兄,也不知他爲何挑這個時間回來。饒是心中有所疑惑,慕容紫英仍舊恭恭敬敬的想聞人白行禮:“紫英見過小黑師兄。”
小、小黑師兄?聞人白牙疼一樣的咧起了嘴巴,鋪天蓋地的魔氣兇悍的直撲向慕容紫英,惡狠狠地說道:“就算是被師父叫做小黑,這個稱呼也只有師父能叫,我是聞人白!再敢亂叫小心我吃了你!”
“哼,你這傢伙真是越來越討厭了,竟然還敢欺負紫英,我要好好的教訓你一頓!”雲天河卻像是沒有受到影響一般攔在了幾乎快被壓得跪下的紫英面前,用劍指着聞人白。
聞人白幾乎笑了起來,所謂怒極反笑大概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了:“知道什麼叫父債子償麼,知道你那個老爹當年給我帶來多大的心理陰影麼,知道大半夜的被人夜襲是什麼感覺麼?而且誰讓你長得那麼像你老爹呢。”好吧,其實原因不止這些——儘管在這裡呆的時間一久他也想起了一點東西——來着,更多的是他在見到雲天河第一面起就有種預感,他的存在以及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很多事情並且讓那些事情沿着原定的不好的方向發展。
不是沒想過殺了雲天河,但同樣的,他也感覺到雲天河就像那些話本子裡的主角一樣是天道的寵兒,有着必須要完成的事情,而在此之前任何一個對他有惡意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就算不能對你有惡意也不代表我不能收拾你一頓出口惡氣,聞人白暗搓搓的想着,緩緩地摘下了懸在腰間的刀,也不出鞘,就這麼對準雲天河:“既然你對我不服,那就用魔界的方法解決吧,強者爲尊,來,讓我看看你能怎麼教訓我。”
“好,來就來,我早就想要教訓你一頓了,你要是輸了就要跟菱紗還有紫英道歉。”雲天河也將劍收入鞘中,同樣這樣對着聞人白。
“天河,不要衝動,大師兄他很強,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不對。”慕容紫英連忙阻攔。
“紫英,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總之我一定要打敗他!”
所謂的初生牛犢不怕虎大概說的就是雲天河了吧,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種抱着心念拼盡一切去做自己認爲‘對’的事情傢伙還是挺可愛的,稍微那麼一點點喜歡他了呢,真的只有一點點。聞人白這樣想着,卻沒有手下留情想法,要知道,雖然自己還是沒有除了瓊華更久遠之前的記憶,但他卻隱約記得但凡是主角成長速度都是快得恐怖,如果不能把握機會以後就收拾不着了。
等等,剛纔那個叫紫英的師弟好像叫他大!師!兄!尼瑪居然是那個兇殘的大師兄的稱呼!這稱呼的兇殘程度幾乎跟那個‘回老家結婚’的詛咒不相上下啊!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想法,但聞人白就是覺得這事兒擱別人身上不一定會出什麼事兒但是擱他身上就是妥妥的要倒黴的節奏啊,畢竟所謂命運那玩意兒就從來沒有優待過他而是總會毫不客氣的糊他一臉惡意。
儘管這麼想着,聞人白依舊手下不留情的揍了雲天河一頓,然後頓時感覺神清氣爽,就算是知道了以後要倒黴,倒還不如趁現在能嗨的時候先嗨兩圈再說吧。
“再來,我一定要打敗你!”腫着臉的雲天河熱血沸騰的握拳,就好像已經忘記了之前的目的一樣一心想要打敗聞人白。
艾瑪,看着這張腫起來的臉就有種其實自己揍得是玄霽師叔的感覺真是萌萌噠,忘記吃藥狀態好的不得了的聞人白伸手摸摸雲天河的頭:“就是這種精神,小天河,繼續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