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樓頂

彼得家公寓樓頂。

瑪麗和彼得並肩坐在房頂邊沿,望着大街上來去的車輛和行人,兩人都沒有說話。瑪麗手裡拿着順手拎上來的啤酒,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偶爾轉眼看看坐在身邊的彼得,這傢伙垂着頭,晃盪着雙腳,看上去像鬥敗了的公雞,她沒有開口問詢他,關於遊輪又或者那個復仇者聯盟打架都視頻,或許,這樣安靜的陪着他會更好。

夕陽,漸漸染紅了兩人,瑪麗看向彼得,說:“你,好點了嗎?”

彼得擡眼,看了瑪麗一眼,搖搖頭,低低地說:“我,被取消了資格。”

“什麼?”瑪麗疑問地注視着他,“是你以前和我說過的,那個斯塔克集團實習的資格?”

彼得嗯了一聲,低着頭,紅了眼圈,“是的,我以後……斯塔克先生再也不會理我了!”說完,又抱歉地說:“對不起,好像,我也幫不了你了,瑪麗。”

瑪麗搖搖頭,伸手摸摸他的腦袋,他現在看上去不像被鬥敗的公雞,反而像是無家可歸的小狗,可憐兮兮的,“我沒有關係。彼得,我不知道你和鋼鐵俠發生了什麼,呃,不愉快的事情,不過我知道的是,你就是蜘蛛俠,那個常常做好事的超級英雄。”

“我算什麼超級英雄?”彼得嗤地一聲,自嘲地笑了起來,“斯塔克先生說得對,我不配擁有那樣厲害的裝備!”

瑪麗不語,看着彼得低下頭用雙手捂住臉,微微抖動着雙肩,她嘆了一口氣,說:“自暴自棄?這能讓你感覺更好一點嗎?”

彼得捂着臉,沒有動靜。

“好吧,那你就繼續自暴自棄吧!讓鋼鐵俠看看,他說對了,彼得*帕克就是個小屁孩!”瑪麗慢吞吞地說道。

彼得猛地擡頭,憤怒地紅着眼睛看着瑪麗,說:“我不是小屁孩!你們爲什麼都說我是小孩子,我已經15歲了!”

瑪麗凝視着彼得,輕輕地說:“你知道,我15歲時在幹什麼嗎?”

彼得抽了抽鼻子,回視她,說:“不知道!”

“那時候,學校裡的同學知道了我是被領養的,他們因爲我來自孤兒院而排斥我。”瑪麗聳聳肩,“我長得這麼可愛,居然被叫做怪胎!”

彼得看着瑪麗,似乎想到了什麼,說:“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瑪麗笑起來,看着彼得情緒似乎有點好轉,點了點頭說:“沒錯,看來用自己的慘事來安慰別人,果然是各種方法中最有效的。”

“哦,好吧,這的確有點效果,最起碼我不會認爲我最慘。”彼得再次抽了抽鼻子。

“你比我厲害多了!彼得。”瑪麗真心地說道,“我那時只會躲在陰暗的角落偷偷哭泣,想念着我的妹妹,什麼都沒有做,連最起碼的直視那些嘲笑我的人,我都沒有勇氣。”

彼得不語。

瑪麗拿起酒瓶,慢慢地喝了一口。

彼得擡眼,目光落在了她手上的啤酒瓶上,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問:“那個,我能嘗一口嗎?你知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快要18歲了!”

瑪麗聞言,看看手中的啤酒,笑了笑,堅定地搖搖頭,說:“然而,你現在並不是18歲,不是嗎?等你到了年紀,我請你去酒吧喝!”

彼得聽到她說的話,先是露出失望的神情,旋即,聽到說請他去酒吧喝的時候,之前的沮喪似乎在瞬間被酒吧二字驅散了,他眼睛亮晶晶地注視她,問:“嘿!真的嗎?你是說真的嗎?不是騙我的吧?你真的會請我去酒吧喝嗎?”

瑪麗微笑着點點頭,說:“當然!我什麼時候騙你過了?”

“哦,雖然你的確沒有騙我過,不過,你知道這畢竟不是去喝飲料,去酒吧呢!我從來沒去過,有時候我在看電影的時候看到那些人在酒吧裡喝酒,我覺得坐在吧檯前,點上一杯威士忌或者別的什麼,哇哦,那樣子特別酷!”彼得一臉嚮往的說道,“你確定嗎?你真的要請我去酒吧喝酒嗎?”

瑪麗失笑,“你覺得坐在吧檯喝酒很酷嗎?”

彼得點點頭,說:“你不覺得嗎?”說着,他做出彷彿坐在吧檯前的模樣,伸手做出敲吧檯的動作,叫道:“嘿,夥計,給我一杯威士忌!”然後,似乎抓到一杯酒的樣子,仰頭將空氣一飲而盡。“哇哦,那感覺一定非常不錯。”

瑪麗笑着放下了手中的酒瓶放在一邊,說:“老實說,我並不覺得這樣很酷,不過,當你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許,酒精能讓你稍稍放鬆一下,不那麼煩惱那些生活工作中帶來的不順心。”

彼得看着她,沉默了一會,說:“是嗎?”他想了想,“我想我現在還體會不到你說的那種放鬆,畢竟我從來沒有喝過酒。”他聳聳肩,“不過,人人都有不順心的事,無論你是誰。”

“是的,不完美的生活或者工作,會讓我們更努力的活着。”瑪麗望着遠處的高樓大廈,“不要爲了一件衣服哭鼻子,那不值得。”

彼得沉思片刻,好奇地說:“對了,之前,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衣服,其實,是被,被沒收了?”

“我只是知道你的衣服被鋼鐵俠沒收了,僅此而已!”瑪麗回答道。

“你,你還知道是斯塔克先生……”彼得露出驚奇的神情,看着她,“你是怎麼知道的?”

“哦,我只是基於事實進行了合理的想象。”瑪麗彎了彎嘴角,“你大概還沒有看到關於遊輪出事的那些現場照片,我看到了你和鋼鐵俠,在遊輪的時候,你是穿着你那身蜘蛛皮的,但是,我遇到你的時候你並沒有,所以……這很容易想到了,不是嗎?”

“什麼?現場照片?你是說有人拍了照片?”彼得驚訝地問:“天哪,還拍到了我和斯塔克先生?哇哦!”

瑪麗哭笑不得地看着這個傢伙,他的關注點似乎有點奇怪,他們剛纔討論的話題,難道不是瑪麗爲什麼知道他的衣服被沒收了嗎?然後,她就看到彼得迫不及待地從褲兜裡摸出手機,在網上查找起來。

“我的天,我剛纔都沒注意到,斯塔克先生看起來特別帥氣不是嗎?”彼得一邊看手機一邊說,“哎,我和鋼鐵俠同框呢!我得把這照片存下來,哈哈!”

瑪麗看着似乎突然精神起來的彼得,噗地笑了出來,說:“你難道是第一次和他同框嗎?我今天看到一個視頻,你不但和鋼鐵俠,還有美國隊長同框。”

“你看到那個視頻了?”彼得聞言猛地擡頭,看着她,“你說的那個視頻……”

“你知道有那個視頻?”瑪麗問道。

彼得點點頭,說:“是的,那是,我拍的!”

“你拍的?”瑪麗立時理解了,這也就是解釋了爲什麼在那樣的情況,會有人拍攝復仇者之間的羣架。“那段視頻,你是上傳到網上的?”

彼得豎起手指按在自己嘴上,輕聲地說:“嗨,別說出去!”他拿着手機在屏幕劃來劃去,然後將它遞給了瑪麗,面帶得意的說,“想不到吧?”

瑪麗看着視頻裡興奮的彼得,猶豫了一會,擡頭看着他,咬咬嘴脣,說:“彼得!”

彼得歪頭看着她,說:“什麼?”

“我今天是爲了這個視頻,來找你……我有事想問你!”瑪麗輕輕地說道,將他的手機遞了回去:“當然,你也並是一定得告訴我答案。”

彼得接過手機,不解地看着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說:“視頻?那個和你的麻煩有關係?你的麻煩,難道是和復仇者聯盟有關?”

瑪麗無奈地笑笑,說:“是的,準確地說是和美國隊長有關係。”

“哦,我明白了!”彼得點頭,“看來你煩惱的是,沒辦法採訪到美國隊長?我其實知道得並不多,那天在柏林,斯塔克先生和隊長打得很厲害,說真的,我第一次看到隊長,他長得真的很威猛,特別酷!”

瑪麗搖搖頭,笑了笑,說:“我的確煩惱沒辦法採訪到美國隊長,不過,我想問的事情和你們那天打羣架有關係!”

“打羣架?”彼得哈哈大笑起來,“哦,瑪麗,你說得太對了,可不就是打羣架?”

瑪麗也笑起來,看着他說:“打羣架現場,除了美國隊長和鋼鐵俠之外,都有誰在場?”

彼得想了想,說:“我記得有那個會變大變小的傢伙,還有有一個黑衣服像貓一樣的傢伙,他的爪子可利索了,嗯,還有黑寡婦,還有飛鷹,還有……”他打了一個響指,“反正,我除了綠巨人和雷神沒看到,其他復仇者只要你知道的,都在!”

“變大變小的傢伙?黑衣服像貓的傢伙?”瑪麗喃喃,“那是誰?像貓的傢伙是誰呢?”

“變大變小的是蟻人斯考特,另外那個像貓的傢伙是黑豹!”彼得突然打斷了瑪麗的自言自語,“我聽斯塔克先生說,那傢伙叫黑豹!”

“那麼,看來就是這個傢伙了!”瑪麗點點頭,深呼吸了一口氣,“沒錯!”

“什麼?”彼得有點不解地看着瑪麗,“什麼這個傢伙那個傢伙?你說的是什麼意思?瑪麗?”

“我的意思是,如果要找到美國隊長,就先找到這個叫做黑豹的傢伙!”瑪麗微笑着解釋道。“我想,他是最有可能幫助美國隊長的人。”

“爲什麼不是蟻人?哦,不可能是他。”彼得點點頭,贊同地說:“我聽說這個傢伙只能把自己變大或變小,美國隊長應該不會願意穿那傢伙變大變小的緊身衣。”

瑪麗笑起來,翻身踏到房頂上,站起身,“我想我知道我該做什麼,謝謝你,彼得!”

彼得翻轉身,對着瑪麗說:“你要去找黑豹嗎?”

“嗯,是的!”瑪麗點點頭,“首先,得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不是嗎?”

“那麼,需要我幫忙嗎?”彼得剛問出口,就想到斯塔克先生或許根本不會搭理他了,驀地嘆了一口氣,說:“哦,算了,我想我可能幫不上你!”

“你已經幫上忙了,彼得。”瑪麗微笑着看着情緒又低落下去的彼得,“你給了我線索,不是嗎?”

彼得點點頭,說:“那,如果你有需要,”他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我隨時都有空!我可是蜘蛛俠,不是嗎?”

“好!”瑪麗點頭,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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