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店老闆從裡面搬出一箱蘋果放到了瑪麗面前,問:“還要買點別的什麼嗎?”
瑪麗猶豫了一下,視線在面前一箱箱堆放着水果上轉了轉,就看到詹姆斯*巴恩斯指了指一串香蕉,對老闆說:“我要買這個!”
老闆笑眯眯地點點頭,拿出一隻紙袋子,非常利索地拿起他指着的那串稱重後包了起來,說:“正好1美元。”說着將香蕉遞了過去。
詹姆斯*巴恩斯似乎對這家店很熟悉,接過了香蕉就將錢遞給老闆,轉身對史蒂文說:“走吧!或許我們應該去買點你需要的東西。”
史蒂文笑笑,與他一起離開。
老闆笑着目送他們兩人離開,轉而看向還在猶豫的瑪麗,問:“要不要也來點香蕉?”
瑪麗咬脣搖了搖頭,從包裡掏出錢來遞給了老闆後俯身抱起那箱蘋果,就朝史蒂文和巴基離開的方向走,幸好兩人走得並不快,她慢吞吞地跟在他們倆後面,就看到他們進了一家便利店。她緊緊抱着蘋果箱子,偷偷朝便利店內瞥了一眼,沒敢停下步子,直直地朝前走,拐進了一家花店內。
花香瞬間撲鼻而來,瑪麗有點不適應地打了一個噴嚏,就看到花店裡一個老婆婆手拿一支花衝她笑笑,問:“你對花過敏嗎?”
瑪麗笑了笑,說:“沒,沒有。”
“那麼,你需要什麼呢?”老婆婆問道。
“我需要……”瑪麗放下蘋果箱子,在花店裡轉了一圈,一邊看着從各種裝着花的水桶裡隨意地拿着花,一邊看向店外,很快地她手裡就攏了一大把不同品種,色彩斑斕的花朵。
老婆婆見此情景,不由得笑起來,說:“你確定要買這麼多嗎?”
瑪麗低頭一看自己的胳膊裡,不知不覺中她至少已經拿了有一捆的花,各種花香刺激得她鼻子癢癢的,迫使她再次打了一個噴嚏。
“你還好嗎?”老婆婆擔憂地問,“如果你對花過敏,這麼多花對你的身體可沒好處!”
“我沒事!”瑪麗走到收銀的小桌子邊,將手裡那一大捆花放了下來,“我就要這些!”
老婆婆似乎對於她的說辭存疑,她再次問:“你確定嗎?”
瑪麗嗯了一聲,說:“包起來吧!謝謝。”說完,轉頭向店外看去,史蒂文和巴基去便利店買什麼?爲什麼到現在還沒出來?
老婆婆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花,走到小桌子邊開始給瑪麗挑選的花包裝起來。
瑪麗注視着店外的人行道,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動得特別快,美國隊長和詹姆斯*巴恩斯就像是一個從天而降的餡餅,就那麼啪地一下掉在了眼前,她在瓦坎達駐美大使館裡被抓包的倒黴勁兒,不,準確地說,是從德瑞克要求她挖美國隊長大料開始到現在的倒黴,就在認出了美國隊長的那瞬間,全部一掃而空。
就在這時,史蒂文和巴基拎着購物袋從花店門前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瑪麗想都沒想就朝店門走去。
“喂,你的花!”老婆婆叫道。
瑪麗的腳步頓了頓,她轉身小跑着衝到老婆婆面前,拿出錢放在桌上,抱起花就走。
“嘿嘿嘿!你的箱子!”老婆婆又叫道,但是,瑪麗已經聽不到了,她抱着用報紙細心包起來的花束,狠狠地打了個噴嚏,雙眼牢牢地盯着已經走遠了的史蒂文和巴基,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花店老婆婆扶着門,看着瑪麗遠去的背影,突然笑了起來,說:“啊,原來如此!年輕人……”
這邊,瑪麗抱着花束遠遠地跟在史蒂文和巴基身後,那混雜着各種花的花束飄出的花香不停地刺激着她的鼻子,使得她走不了幾步就要打一個噴嚏,在跟着史蒂文和巴基過了第二個路口時,她終於忍不住左右看了一眼,看到路邊一個垃圾桶,順手就將花束往垃圾桶上一擺,然而,就是這麼短短几秒鐘,當瑪麗再次看向前方時,她發現那兩個男人消失了!
瑪麗疾步向前走去,邊走邊轉頭看着沿路的商鋪,不,沒有,沒有他們兩人的蹤影,他們就好像突然從空氣中消失了一般,該死的,跟丟了!她皺着眉頭,急急地朝前走着……
就在經過一條由兩幢建築並列產生的一條小道口時,一隻手驀地伸了出來,抓住了她的手臂。
瑪麗來不及反應,就被那條手臂拖進了那條小道深處……
瑪麗被狠狠地按在了冰涼的牆壁上,喉嚨被死死卡住,驚慌中,她看着面前這個男人——詹姆斯*巴恩斯,他陰沉地擡起頭,注視着她,說:“誰派你來的?”
瑪麗被他掐得透不過氣來,用力地敲着他抓自己的那條手臂。放開我!魂淡!
“巴基,她快透不過氣來了!”史蒂文站在他身後說道。
巴基聞言,鬆開了她。
瑪麗捂着脖子咳嗽了一會,靠着牆擡頭看向自己面前並肩而立的兩個男人。
“誰,派,你,來,的?”巴基緩慢地重複了一遍剛纔的問題。
瑪麗無語地搖了搖頭,誰派她來的?難道她除了臉上寫着倒黴鬼三個字之外,還寫着有人派我來的?她看上去像是壞人派出來的奸細嗎?好吧,當然,她剛纔的跟蹤行爲的確有那麼點像!她苦笑起來。
“你是誰派來的?”巴基再次問,這一次,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威脅,冷冷地盯着她。
瑪麗順過氣來,看了一眼巴基身邊一言不發的美國隊長,說:“沒,沒人派我來!對不起,我,我只是……”她低下頭去,再次使勁兒地咳嗽起來,直到把眼淚咳了出來後,她才緩緩地擡起頭,對着史蒂文委屈地說:“我,我是,我是美國隊長的粉絲。”
巴基意外地挑眉,轉頭看向史蒂文。你的粉絲?你相信嗎?
史蒂文回視他,接收到他目光裡隱含的疑問,他眼中同樣有着意外之色。或許,我們誤會了?
巴基不這麼認爲,他微微搖頭。
史蒂文想了想,轉眼,注視着面前捂着脖子咳嗽得像是要死掉一樣的瑪麗,沉吟片刻,說:“你,是美國隊長的粉絲?”
“是的!”瑪麗拼命地點頭,說:“我真的,是你的粉絲!”
“這就是你跟蹤我們的理由?”巴基顯然並不相信她的話,“我勸你最好說實話。”
瑪麗全身顫抖起來,露出恐懼之色,說:“我,真的是隊長的粉絲,真的,我不騙人!對不起,我只是想,想要個簽名!”
簽名?史蒂文不由得也皺起眉頭,看着眼前穿着打扮十分淑女的瑪麗,不解地問:“你,想要個簽名?”就爲了這個而跟蹤他們?
瑪麗狠狠地點點頭,從包裡摸出手機,然後打開了手機相冊,裡面全部都是之前瑪麗爲了工作蒐集起來的美國隊長的照片,有的是老照片,有的是新聞中下載的圖片,有的是她通過私人渠道弄來的美國隊長戰鬥的照片,她將手機屏幕面對他們,說:“我是你最忠誠的粉絲!你看,這是我收集的你的照片,所有我能收集到的我都收集到了!你看!”她手指划動着屏幕,將那些照片一張一張滑動着給史蒂文看。
史蒂文看着那一張張的照片,沉默不語。
“我敢保證別的粉絲絕對沒有我搜集的照片多!”瑪麗說着就將手機遞向了史蒂文,“你看,我保證!有的照片你自己都不一定看到過!”
史蒂文低頭看着瑪麗遞到眼前的手機,慢慢伸手接了過來,看着照片裡的自己,他微微皺眉,擡眼看向正期待地注視着自己的瑪麗。
瑪麗看到他看向自己,竭力回想採訪中遇到的那些粉絲是怎樣做的,啊,對了!她雙手合十,對着他用極其誠懇的語氣,祈求道:“我知道,我這樣隨便跟在你們身後是不對的,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你!隊長,真的!你能不能……給我籤個名?”
“你真的只是想要一個簽名?”史蒂文問道,“我的簽名?”
瑪麗肯定地點點頭,露出自己最甜美的笑容,認真地說:“對!簽名,其實我跟着你們,其實,其實,我就只是想要個簽名!真的!”
史蒂文還沒有遇到過所謂的美國隊長的粉絲,他有些不知所措,儘管如此,他臉上並沒有露出一絲一毫,嚴肅地注視着臉蛋紅紅的瑪麗,看了一眼身邊的巴基,她說的看來是實情?怎麼辦?
巴基似笑非笑地抱手,聳聳肩。
史蒂文沉吟了一會,將手機還給了她,說:”抱歉!我不能給你簽名!“
瑪麗抿脣,默默地接過了手機,想了想,小小聲地問:”真的,不可以嗎?“
史蒂文簡短地說:”抱歉!“說完,眼神示意身邊的巴基,巴基會意地點點頭,兩人同時轉身朝小道口走。
瑪麗看着他們要走,也跟着走了幾步。
不料,史蒂文突然停頓下來,轉頭,帶着歉意對她說道:”請不要再跟着我們了!這對你,對我們都沒有任何好處!“說完,與巴基一起迅速離開。
瑪麗站在小道中,輕輕地摸了摸還隱隱作痛的脖子,挫敗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