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說錯話

瑪麗聽到瑪利亞的問題,幾乎是傻在那裡,看着她帶着促狹的笑容,猛地吞了一口口水,回憶起瑪利亞剛纔特意把自己介紹給史蒂文和巴基的舉動,到這會兒,她才反應過來這源於瑪利亞誤會了,瞬間,瑪麗感覺自己的耳朵燥熱起來,她握緊椅背,結巴地說:“我,沒,沒有!”

瑪利亞一副過來人的表情,笑眯眯地看着耳根泛紅的瑪麗,打趣道:“哦,親愛的,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雖然你並不承認,但是我看得出來,嗯,應該是那個個頭更高的小夥子,更中你意,那個叫做史蒂文的,對嗎?”

我的上帝啊,瑪利亞姑姑,你都看出了點什麼啊?什麼我的眼神!瑪麗啞口無言地看着瑪利亞一臉“我答對了”的表情,嘆了一口氣,剛想否認,但是,她想起了德瑞克給她下達的任務,想起了這幾天努力的尋找,腦子頓時有點亂,張嘴說:“我……”

瑪利亞看着瑪麗的臉上那爲難的神情,她轉頭看了一眼正在火上煮着的蘋果,加了一點水,調小了火力後,走到瑪麗身邊,伸開雙臂將她擁入懷裡,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溫柔地說:“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話,告訴我好嗎?”

瑪麗垂眼,伸手輕輕地回抱了瑪利亞,輕輕地說:“我……其實……”他們只是我的新聞選題,但是,她不知道爲什麼說不出口,只能嘆了口氣,說:“我,並沒有需要幫忙。”

瑪利亞看着她,挑眉,問:“真的嗎?但是,你這樣子看上去……”她笑了笑,說:“好吧,沒關係,親愛的,勇敢點好嗎?”

瑪麗擡眼,瑪利亞帶着鼓勵的笑容看着自己,她大約以爲自己在爲難如何開口追求喜歡的男孩,而瑪麗真正在爲難的和瑪利亞以爲的完全是兩回事。她咬了咬牙關,終究還是沒有把真相告訴瑪利亞。

“好啦,你待在廚房裡也幫不上我什麼,何況,那個小夥子也不在這裡,你還是去活動室和孩子們一起削蘋果吧?”瑪利亞輕輕地推了她的手臂,“去吧!”

瑪麗帶着歉意地看了瑪利亞一眼,等我把稿子寫出來後,我就告訴你真相,瑪利亞姑姑!她心裡這般想道,看着瑪利亞又走回到竈臺邊,瑪麗轉頭,慢慢地離開了廚房回到活動室裡。

活動室裡,史蒂文和巴基認真地裝着三明治,偶爾兩人輕輕地交談幾句,就在史蒂文剛裝好一盒三明治,就看到那個叫做湯米的小男孩拿着一隻蘋果,走到史蒂文身邊的空位上,爬到椅子上跪在那裡,一邊用小刀削蘋果,一邊盯着他看。

史蒂文微微挑眉,擔心他會因爲看自己把手割破,伸手指了指他手中的蘋果說:“這樣很危險,做事需要一點專注,你覺得呢?”

湯米聞言,湊近他,小小聲地問:“隊長,你的盾牌呢?”

史蒂文看了他一眼,轉頭拿起一隻三明治,笑了笑,不答,但是眼中掠過一絲陰霾。

湯米沒有得到答案,有些失望地看着他,小聲地說:“是不是因爲你正在執行秘密任務,所以帶着盾牌會暴露身份?”

巴基對着他說:“你說得沒錯,孩子!”

“我叫湯米!”湯米對着巴基一本正經地說道,“湯米!”

“好的,湯米。”巴基笑起來,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史蒂文。

湯米轉頭對着史蒂文再度小聲地問:“你們會在這裡待很久嗎?”

史蒂文蓋上紙盒的蓋子,擡眼,思忖了一下,說:“不,不會很久。”

湯米點點頭,低下頭握着削了一半的蘋果,說:“我想也是!”

史蒂文轉頭看他,發現小湯米的情緒突然低落下去,他伸手在他頭上方停頓了一下,最終落在了他瘦弱的背脊上,輕輕地拍了拍說:“不過,這並不意味我們走了以後,你就再也見不到我們了。”

湯米擡起頭,不解地看着他,問:“爲什麼?”

“這裡是我們的家。”史蒂文微笑着說,“布魯克林。”

湯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問:“哦,所以你們會回家,就算是離開了這裡?”

“差不多是那意思!你很聰明!”巴基點頭說道。

湯米看着史蒂文,露出鄭重其事的神情,說:“以後,等我長大以後,也要做像你這樣的大英雄!”

史蒂文聞言,不覺露出一絲淡淡的苦笑,說:“很不錯的理想,不過,在那之前我想你應該還有其他的夢想對嗎?”

“嗯,我還想做一個醫生!”湯米說道。

“爲什麼?”巴基感興趣地問道。

“瑪利亞姑姑身體不太好,我們這裡離醫院太遠了,每次去醫院回來她看上去都很累,我如果成爲了醫生,那麼,她就不用跑那麼遠了,也不會那麼累了!”湯米一臉天真地說道。

史蒂文看着他,眼底逐漸盛滿了笑意,他的手輕撫着孩子的背,說:“你知道嗎?在我看來,做醫生比做一個英雄更偉大。”

“真的嗎?”湯米睜大眼睛,驚奇地問:“你覺得醫生更偉大嗎?”

“是的!”史蒂文肯定地點點頭。

湯米握緊了蘋果,認真地思考了一會,說:“我會努力的!”

巴基看着湯米,半晌,轉眸,與史蒂文的對視一眼,他含笑說:“加油!”

史蒂文也笑起來,對着湯米說:“我相信你一定能實現這個夢想!”

湯米開心地笑起來。

史蒂文收回手,剛拿起一塊三明治,就看到瑪麗以極慢的速度走進了活動室,他的目光在她的腳上停留了片刻,微微皺了皺眉,將三明治裝入了紙盒。

巴基注意到史蒂文的目光,轉頭看了一眼,他什麼都沒有說,默默地繼續着手上的事。

瑪麗迅速地觀察了一下,巴基和史蒂文面對面坐着,他們的位置靠近桌子的邊緣,孩子們在另一頭,巴基和孩子們之間空了一個座位,史蒂文和孩子們之間空了三個座位,顯然,對於懷着採集大料目的的瑪麗來說,最合適的位置當然就是史蒂文身邊那個,但是,很遺憾地是,那個位置已經被一個小男孩佔了,第二有利的位置則在巴基身邊,她猶豫了一下,走到孩子們身邊問他們要來了幾隻蘋果和多餘的小刀,就假裝自己很隨意的樣子,伸手拉開了巴基身邊那張空着的椅子坐了下來。

巴基轉頭盯着她看。

瑪麗露出一抹自認爲很大方的笑容,對着他點點頭。

巴基面無表情地轉開頭。

史蒂文看到巴基把鼓起勇氣坐下來的瑪麗,嚇得連笑容都有點僵硬了,不由得笑了起來,說:“巴基!”

巴基擡了擡眉毛,回視他,我可什麼都沒幹!

史蒂文笑着搖了搖頭,對着瑪麗說:“你也來幫忙?”

瑪麗嗯了一聲,打起精神對着史蒂文說:“瑪利亞姑姑讓我過來削蘋果。”

史蒂文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蘋果,點了點頭。

瑪麗握着一隻蘋果,猶豫了一會,低低地說:“你們怎麼會想到來這裡幫忙?”

史蒂文擡眼,看向巴基,笑了笑說:“因爲某種原因。”

巴基轉頭,看着瑪麗,說:“這和你沒有關係。”

瑪麗握緊了手中的小刀,勉強笑了笑說:“對不起,我只是很好奇!”

巴基的視線落在她緊握小刀的手上,數秒後,冷冷地說:“這樣的小刀殺傷力非常小!”

瑪麗一愣,旋即意識到他看出了自己心裡的念頭,老實說,她剛纔是有點生氣,是有那麼點小衝動,但是,她忍住了不是嗎?她露出一抹窘迫的神情,幾乎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道:“你知道嗎?像你這樣對女生那麼不友好的男士,一般很難找到女朋友。”

史蒂文聞言,很沒形象地噗地一聲笑了出來,說:“我覺得,她說得對!”

巴基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隨即轉開臉,不悅地瞪了史蒂文一眼,不語。

媽蛋,說錯話了!會不會被冬日戰士追殺?他現在表情很不好啊?瑪麗看了一眼巴基,小心翼翼地說:“我……”

“別擔心,他沒有生氣。”史蒂文溫和地安慰道,看了一眼生悶氣的巴基,忍不住再次笑了起來,說:“我說得對嗎?巴基?”

巴基手指在桌上不耐煩地叩擊了幾下,說:“裝三明治!”

史蒂文微笑着說:“好!”

在一邊聽着他們對話的湯米,擡頭,問瑪麗:“瑪麗姐姐,爲什麼對女生不友好就找不到女朋友?”

這個……瑪麗一噎。

巴基讚許地看了湯米一眼,繼而轉頭看向瑪麗,想聽聽她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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