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孃的,這幫傢伙,尤其是那個黑鯊和黃魚,骨頭真硬,幾十道酷刑下去,死活都不肯招。◎小,..o”張樂一臉無可奈何的模樣。
這個結果早在劉胤的預料之中,黑鯊和黃染,都是潛伏很深的老牌間諜,這類間諜都是久經訓練,信念和意志力超強,僅憑着一般的嚴刑逼供,是很難讓他們屈服的。
“那些小嘍羅呢,有沒有肯招的?”
“那些小雜魚啊,倒是有抗刑不過招供的,不過他們地位低下,就算是招供,也沒有多少有價值的情報。”
“把他們的口供拿來我看看。”
張樂很快地就將那些供詞拿了過來,劉胤挨個兒的仔細看了一遍,雖然和張樂所說的不差,沒有什麼太大價值的東西,但劉胤還是從中找到了些自己的想要的信息,從這些小嘍羅的口中,劉胤基本上可以確定,黑鯊的確是一條大鱷,甚至有可能是魏國派遣到蜀國最高級別的間諜。
如果屬實的話,黑鯊便掌握着魏國情報網的最高絕密信息,只要能撬開黑鯊的嘴,一切就大功告成了,不過黑鯊可不是一般的細作,如尋常的手段來對付他,顯然不怎麼奏效,看來還得另尋辦法纔是。
“走,瞧瞧他們去。”
黑鯊和黃染被囚禁在兩個單獨的監室之內,隔着走廊,相對而望,不過他們現在就連坐起來的氣力也沒有了,幾十道酷刑的輪番折磨,就算是再硬的鐵漢也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
劉胤首先走到了黃染的面前,黃染原本就是一個五十多歲,形容枯槁的老頭,這麼一**刑下來,更是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佝僂着身子,無力地蜷縮在監室的一個角落裡,不住地咳嗽着,怎麼看也就是一個風殘殘年,奄奄一息的病弱老朽,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他同經受大刑拒不招供的錚錚鐵漢聯繫到一塊。
“黃庫丞,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所有的事我們已經掌握的一清二楚了,只差一個簽字畫押而已。到了中尉府的大牢,你應該丟掉幻想纔是,何苦再做這樣無謂的抵抗?”
黃染緩緩地睜開眼,用非常輕蔑的眼神瞥了一眼劉胤,只是輕輕地冷哼了一聲,再無隻言片語。
“這個老傢伙,骨頭硬得超乎想象,輪番大刑之下,就連一個哼字都沒有。”張樂無可奈何地道,不過說實話,張樂還是真心佩服這傢伙的,這種硬骨頭的人,的確罕見。
劉胤轉過身,向黑鯊這邊看過去。
黑鯊的體格要比黃染健壯,精神自然也比黃染要好,做爲頭號要犯,張樂顯然沒有少在他身上下功夫,渾身血跡斑斑,甚至還可以聞到一絲的焦臭味,儘管如此,黑鯊坐在那兒,脖子挺地直直的,望向劉胤的眼神倨傲而冷漠,還帶有一絲的嘲笑。
“不知是該稱呼你黑鯊呢,還是申原?”在那些小嘍羅的供詞筆錄之中,劉胤得知黑鯊的名字叫做申原,不過這個名字是不是真的,待考。
“隨便。”黑鯊冷冷淡淡地道,既然來到了這個地方,他顯然已經做了心理準備。
劉胤微微一笑,令人打開牢門,緩步進入監室,道:“看來手下的還是粗魯了一些,竟然這樣對待申統領,其實我早就說過,嚴刑逼供或許能嚇唬嚇唬那些雛兒,但向申統領這般的精英之士,這種招兒沒用。但他們不聽,這回果然撞到南牆了,只是累得申統領受苦了。”
黑鯊擠出了一個冷笑,一付軟硬不吃的模樣。“右丞大人就不必煞費苦心了,有什麼招就儘管使出來吧,申某一概接着便是,只是結果也許會令右丞大人大失所望。”
“沒關係,我有的是耐心。”劉胤雲淡風輕地揹負着雙手,溜噠了出去,吩咐看守道:“切不可慢待了申統領。”
看守躬身稱諾,劉胤也沒有再理會黑鯊,徑直離開了地牢。
“大哥,明天是不是要加diǎn‘硬菜’,這傢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張樂跟在劉胤的身後,發狠地道。
劉胤搖搖頭,道:“嚴刑逼供對他根本就無效,進了天牢,這傢伙就是一心求死,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會懼怕你的刑具?”
“那怎麼辦,好不容易逮住條大魚,不從他口中撬出diǎn有用的東西來,如何甘心?”
劉胤沉吟了一會,道:“此時急不來,容我慢慢想想,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一定要確保大牢的安全,魏國間諜的力量可比咱們想象的要強大,絕不能出任何的秕漏。”
“大哥你就放心吧,小弟即刻就去調集人手,我親自帶兵把守大牢,逆魏的那些賊子若膽敢來劫獄,管保他有去無回。”張樂拍着胸脯保證道。
劉胤沒有回安平王府,而是宿在了中尉府,不過也是一夜無眠。
早上起來,自有侍從爲劉胤端上早飯。
中尉府的工作餐還是不錯的,白米飯、竹筍燉肉、清蒸魚、甲魚湯,當然這也是劉胤這個級別才能享受到的,底下的人估計沒這個待遇。
劉胤剛端起碗來,張樂就急風火燎地跑了進來。
“大哥,不好了,黑鯊和黃染中毒了?”
“什麼?”劉胤騰地就站了起來,“究竟這麼回事?”
昨夜張樂一直守在地牢之中,相安無事,今天早上黑鯊和黃染吃過獄卒送來的早飯,突發中毒症狀,口吐白沫,張樂急傳醫匠給他們診治,同時趕緊跑來稟報劉胤。
劉胤二話不說,飛快地就跑到了天字號監,馮全和趙卓等人都已趕來,不過對眼前的情況個個束手無策。
“怎麼會中毒?飯菜是何人送來的?”劉胤一臉鐵青,質問道。
送飯的獄卒嚇得面無血色,跪在劉胤的面前,渾身戰慄,結巴地都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