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這最近吃海鮮都要吃膩了,咱能不能換個東西吃吃?”黑大個坐在吉普車上翹着二郎腿跟我說,我坐在沙灘上逗着一隻狗,這狗是劉哥在穀倉旁邊發現的,帶了回來給小琳,可小琳並不喜歡狗又把狗給了林曼曼,林曼曼每天都忙着和張敏在礁石上挖蛤蜊,又轉手把狗交給了童童,童童還是比她們都喜歡狗的,但也只是幾天,在這幾天裡這條狗撕扯她的被子,在屋子裡撒尿,把童童弄的頓時沒了繼續養下去的心情,就又把狗交給我了,這條狗的命運也真坎坷,短短几天就換了N個主人,不過我比較喜歡狗,也非常有狗緣,這條狗是隻金毛犬,母狗,看樣子能有兩歲了,不過骨骼和品相還非常不錯,而且和我貼別的親近,都說金毛是尋回獵犬,這點在它身上顯現的特別明顯,估計是在這段沒有主人在身邊的日子裡,它都是自己出去找食物練就的吧,我看着金毛對黑大哥說:“今天帶你開開葷,咱去山裡弄點野味去……”黑大個白了我一眼,但是也沒說什麼,就招呼我上車,我把金毛也弄上車,跟着黑大個去了W市郊的一處山溝裡,這山溝裡往年都有野兔野豬等動物,我想現在也應該差不多。
到了山腳下我把金毛弄下車,它像是明白我的意思一樣,轉身就往樹林裡跑去,我和黑大個揹着槍從後面跟着,雖然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但是還不敢做太大的幅度動作,慢慢的在後面跟着,金毛跑進樹林裡就失去了影子,我在後面一邊找一邊喊着它的名字,喊了好一會才隱隱約約的聽見樹林裡有犬吠聲,心想肯定是發現什麼東西了,否則的話應該聽見我的呼喚立刻跑回來,我趕緊招呼黑大個快點去查看情況,黑大個趕緊先我一步跑了過去,我在後面慢慢的爬着山,狗吠聲越來越近了,等我看見了黑大個後,黑大個趕緊示意我蹲下,別出聲,指着前面讓我看,我偷偷往前一看,好傢伙,一隻黑毛大野豬,腰肥體圓,看樣子最低也有兩百斤,而且身後還帶着三隻小豬仔,金毛正圍着這隻大野豬不停的繞着圈子衝着它狂吠,“怎麼樣,我說帶你來打野味沒說錯話吧……”我衝黑大個說,本以爲黑大個會很興奮,但正好相反,黑大個看着這野豬說:“這是一隻豬王啊,野豬不會有這麼大的體型的……”我聽黑大個說完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野豬我見過,一百斤左右算是比較大的了,一般的也就是七八十斤,像眼前這隻沒有兩百也最低有一百七八十斤的分量,這野豬裡的等級地位完全是看體型的,而且這隻野豬的兩顆獠牙也證明的它的地位。
“不對啊,你看它身後的小豬,這體型明顯是剛出生不久的啊……”黑大個又對我說,我一下子想到了什麼,張敏林曼曼她們都懷孕了,而且胚胎都停止生長,雖然人和豬有區別,但總歸都是哺乳動物,胚胎髮育過程都是相近的,爲什麼人會停止胚胎髮育,而動物卻可以正常發育分娩呢?不過很顯然現在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因爲這隻野豬已經被金毛逼瘋了,正在扭動肥大的身軀想撞擊金毛,狗終歸是狗,捕獵的天性是無法被泯滅的,見野豬要撞自己,金毛趕緊繞着幾個樹不停地轉着圈跑,看豬王不注意就跑過去咬小豬,豬王追過來又轉身繼續跑,我和黑大個看着金毛鬥野豬,漸漸地也就把疑惑給忘在了腦後,甚至開始忘情的點了一根菸靠在樹上看着眼前的這場生死較量。
黑野豬因爲自己的體型的確是太大了,跑了幾圈後就氣喘吁吁的,不過看得出來它現在也被徹底的惹毛了,而金毛因爲身上的毛髮太長了,跑起來刮到很多樹枝,有些地方的毛被硬生生的拉扯了下來,現在也受了一些傷,我對黑大個說:“咱蹦了它吧,別把狗弄死了……”黑大個點點頭,我倆舉起槍瞄着黑野豬,數了一二三,一起開槍,兩發子彈命中黑野豬,原以爲它會立刻應聲倒下,但沒想到這兩發子彈打在它身上後,這野豬像沒事一樣,轉身本我倆就衝了過來,我一看這下不好,趕緊跑,但很顯然跑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就在野豬快要到我面前的時候,金毛跑過來一口咬住野豬的尾巴,野豬後面被襲,又掉轉頭開始追狗,黑大個趕緊撿起槍又補了一發子彈,結果一樣,黑野豬在吃了三發子彈後徹底對金毛狗失去了興趣,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和黑大個的身上,咆哮着就衝了過來,頂着金毛在身後不停的撕咬,這豬王不管不顧一個勁的奔我倆衝過來,黑大個身手矯健,立刻爬到旁邊一棵山核桃樹上,而我因爲行動不便,沒辦法上樹,乾脆來次殊死搏鬥吧,好在這野豬王看黑大個爬樹上後並沒有轉身攻擊我,而是不停的用頭撞擊樹幹,想把樹撞斷。
“愣着幹嘛呢,突突死它啊……”黑大個在樹上衝我喊着,我抓起槍改成連發,對着野豬“突突突……”一梭子子彈全打了進去,就算它是鐵打的金剛銅鑄的羅漢也受不了我手裡這把九五式軍用步槍的連發掃射,命喪當場,不過那些小豬現在已經跑沒影了,金毛也不知道去哪了,我才它肯定是去追小豬了,果不其然,一隻被狗追的暈頭轉向的小豬又折了回來,金毛正在後面緊追不捨,黑大個沒看見小豬,以爲大豬死了就可以下來了,從樹上往下一跳,正好踩在路過的小豬身上,人和豬一下子都摔倒在地,黑大個的屁股正好坐在一塊尖石頭上,瞬間血就淌了出來,我趕緊掏出刀過去給小豬補了一下,然後扶起黑大個,“我操,疼死老子了……”黑大個齜牙咧嘴的喊着,“別他媽動,褲子脫了,我看傷哪了……”黑大個聽我讓他脫褲子,死活不同意,“我操,你以爲我願意看你屁股啊,我看看傷哪了……”黑大個說死不幹,咬着牙說:“回去再說,回去再說……”說着就要往回走。
“你大爺,這些東西你讓我自己往回搬啊?搭把手啊……”我衝他喊到,黑大個不情願的回頭看看我說:“我這都受傷了,我能幫你搬的動麼,你自己想辦法吧……”說完氣哼哼的就要往回走,“黑小子你真不講究,帶你出來打野味你跟我撂攤子玩……”黑大個回頭看看我,笑着說:“行了行了,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我這不是屁股疼的受不了麼……”說着走過來看着地上一大一小兩頭豬問我“咱倆是一人一個啊還是怎麼的……”我心裡暗罵了一句你大爺的,但還是指了指小的說:“先把小的弄回去,然後喊人來取大的吧……”不過小的也確實太小了,而且一會來取大的也是要現場切割了拿回去,黑大個又受傷了,走不快,乾脆原地休息一下抽根菸,我掏出刀把豬王的兩條後退卸了下來,然後叼着菸捲扛着兩條後腿,黑大個扛着小豬,兩個人帶只狗沿原路返回了。
一會到海邊所有人看見我倆滿身都是血,都以爲我倆跟人家打架了呢,趕緊圍了上來,黑大個把小豬往地上一扔直接就趴在了沙灘上,我笑着衝張敏說:“趕緊去把童童喊來,黑哥一屁股坐石頭上了,屁股弄出血了……”張敏很顯然是理解錯了我的意思,吃驚的看着黑大個說:“屁股破了?得痔瘡了啊?”黑大個趴在地上不停的喊着疼,聽張敏說痔瘡犯了,連忙扭頭看着我說:“你可別瞎說啊,你才痔瘡犯了呢……”我笑了笑交待了張敏找人給黑大個看病後,就把大牛和小鼠子喊過來,開着車又往回走,去取剩下的豬王。
一路上我給他倆學剛纔是如何打豬王的,黑大個又是如何湊巧踩到路過的小豬身上摔倒在地的,又是如何把屁股弄出血的,笑的他倆前仰後翻的,不過大牛說了一句讓我們都靜了下來,大牛說:“哥們,據我所知,這附近可有一個動物園啊,而且前兩天劉哥他們去拉糧食路過這,說在這遇到過一個羊的屍體,被什麼東西啃食的亂七八糟的……”
劉哥說的這件事我也知道,那天劉哥開車帶着人去糧庫搬糧食,走的就是這附近,在路上遠遠地看見前方地上有個東西,看起來像一具屍體,劉哥趕緊過去查看,到了附近一看原來是一隻被什麼動物啃的不成樣子的羊屍體,當時大家就想到這附近的動物園了,有人就說可能是動物園裡的老虎或者狼跑了出來,乾的這事,爲這事劉哥還特意弄了不少捕獸夾佈設在他那條街的角落裡,怕真的有大型猛獸在晚上出來偷襲。
此時聽大牛這麼一說,我立刻就想起來這件事,一腳剎車把車子停了下來,轉身看着大牛說:“你這麼一說我纔想出來,咱殺豬王的那個半山腰,翻過去就是動物園啊,難不成這山裡真有老虎啥的?”小鼠子晃着我胳膊說:“信哥,要不然咱別去了,這殺了人啥的還行,這老虎是畜生,它可比人嚇人多了……”大牛瞪了小鼠子一眼罵道“瞅你那個沒出息的樣,人你都不怕你還怕個畜生啊,要是真有老虎,牛哥就把它給生擒了,拴個繩給你當狗溜……”
玩笑歸玩笑,但是仔細一想還真有可能,不過那剩下多半隻的野豬不拿回來有些可惜了,咬咬牙三個人一商量,去取,媽的到嘴邊的肉怎麼能扔了,轉身繼續往山上開去,到了山底下爲了防止真的有大型猛獸出沒,我還特意把車子調了個頭,車鑰匙也沒有拔,就等着一旦真出現意外好能用最快的速度逃走。
三個人把槍都打開保險,成品字形慢慢的向前移動,隨時注意觀察身邊的草叢中是否有可疑情況,大牛不愧是當過兵的人,見我們端着槍就把自己的槍背在後背上,抽出一把匕首握在手裡,小鼠子看着他換了一把匕首就問他爲什麼不拿槍,大牛一邊四處觀察一邊說:“如果真有大型猛獸,槍根本就派不是用場,近距離戰鬥這匕首可比槍要好使多了,槍只適合遠距離作戰……”我聽大牛這麼說,心裡對他無限崇拜,這就是當過兵的人和沒當過兵的人的區別,他們知道在什麼情況下應該用什麼樣的武器,知道在緊要關頭應該怎麼做,而且就殺人奪命這件事來說,當過兵的人也知道什麼地方是要害,什麼地方可以給敵人來一個一擊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