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見我們突然開車向屏障駛去,紛紛想上來阻攔我們,當然離我們最近的禿頂男更是着急,見我們要跑,情急之下抓住門把手就不鬆手,急的我趕緊搖下門把手,衝着他的鼻樑狠狠的給了一拳,禿頂男被我這一拳打的不輕,立刻鬆了手捂起鼻子,與此同時我們的車也離屏障不到兩米的距離了,車裡的人都緊張到了極點,都怕這次穿越不成功,又被他們抓到,那樣的話就更麻煩了,距離在一點點的縮短,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外面的人也開始舉起槍向我們射擊,更多的人是奔我們跑來。
兩米,一米,半米,十釐米,一釐米,當車頭和屏障碰觸的那一刻,所有人屏住了呼吸,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等待碰撞,可一兩秒鐘過後,車子依然在前進,我緩緩的睜開眼睛,杜凱也趕緊踩住了剎車,四個人看着四周,黑夜籠罩,看看身後,太陽高掛,立刻歡呼雀躍起來,第二次穿越屏障成功了,四個人趕緊下車高興地衝着身後的人揮手示意,就看中禿頂男捂着鼻子站在屏障邊上,指着我們怒氣衝冠的大罵着,不過罵的什麼我們聽不見,而其他人也一樣端着槍在外面指着我們破口大罵,不過同樣是聽不見他們說什麼,甚至有的人也想嘗試穿越,可是都沒有成功,看着他們像動物園裡的猴子一樣,我們四個笑的前仰後翻。
突然大軍大喊“看,你們看地上……”被大軍這麼一喊,我們三個趕緊低頭往地上看,腳底下並不是柏油路面,而是黑漆漆的看不見底的未知物體,在轉身看四周,同樣的漆黑一片,只有面前剛剛穿越進來的文明社會是能看見物體形態的,就連我們身後的東半球都看不見了,四面八方只有眼前這一面是有物體呈現在眼前的,這一下我們四個人又開始驚慌起來了,我伸手觸摸了一下剛剛穿越過來的屏障,和以前的樣子一樣,轉身又到車前伸手摸了摸,什麼也沒有,腳底下,頭頂上,無限的黑暗,讓人喘不過氣來,這黑暗貌似可以吞噬一切,杜凱把車燈打開,燈光無法照射出去,站在車前只能看見車燈是亮的,而光線無法照射到遠方,此時此刻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給憋急了,杜凱急的滿頭大汗,東走走,西看看,蹲在地上用手摸着“地面……”站在車頂上伸手摸摸上面,可是四周什麼也沒有,死一樣的寂靜,彷彿我們在剛剛穿越後進入到了一個全封閉的空間裡。
爲了防止發生意外,我趕緊招呼大家躲進車裡,張敏語氣裡帶着恐懼說:“這可怎麼辦,我們好像掉進了未知空間裡了……”杜凱語氣裡也明顯帶着緊張說:“什麼未知空間?咱們去的時候不也是這麼走的麼……”張敏語氣裡開始帶着抽泣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我看多了科幻片,總能聯想到一些奇怪的事而已……”大軍也不耐煩的開始說:“這個時候快想想怎麼辦吧,還說什麼電影啊……”一時間四個人吵的不可開交,最後還是杜凱大喊了一聲,才停下爭吵,杜凱說:“咱們來的時候,是在屏障前停了車,然後重新起步慢悠悠的開過來的,剛纔我們也是在屏障前停了車,也是重新起步慢悠悠開過來的,怎麼結果就不一樣呢?”
這時張敏已經急哭了,開始埋怨還不如呆在西邊了呢,至少還能看見點東西,現在這裡黑漆漆的,除了身邊能看清,其他地方都是黑的,燈也照不過去,這不是要憋死我們麼,說着就掏出紙擦起眼淚來,其實我心裡也很緊張,也急的快哭了,杜凱和大軍也一樣,只不過我們礙於男人的面子,都咬牙挺着,心裡卻已經急的不行,腦子裡也亂糟糟的,但我還是抱着張敏哄着她,安慰着她,張敏見我抱着她哄,一下子哭的更厲害了,而杜凱也被張敏的哭聲給哭煩了,也知道現在吵架不是時候,乾脆點了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現在怎麼辦,倒是想個辦法啊?”大軍急的問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後面那些人都沒辦法,我們能有什麼辦法……”杜凱抽着煙敷衍的說,我轉頭看了看身後,那些人還聚集在屏障邊,並且人數更多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這麼多人,有武警,有穿制服的工作人員,也有全副武裝的看起來像科研所的人,大機器小機器,在屏障邊擺了一堆,禿頂男捂着鼻子和一羣人說這話,指着我們不知道說着什麼,這是張敏突然停止了哭聲,衝我們說:“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什麼。”我們三個趕緊轉身都看着張敏,張敏把手裡擦眼淚的那張面紙拿在手裡說:“你們看,這張紙就好比是這道屏障,它本身就有一定的透光度,但是在一定比例上煙霧氣體和液體是無法穿透它的……”我聽張敏這麼說,就插嘴到“怎麼就穿透不了?他可以浸溼……”張敏白了我一眼說:“我說的是一定比例,比例懂麼,我只是拿這張紙打個比喻……”我趕緊閉嘴讓張敏繼續說,張敏瞪了我一眼然後伸手在面紙的一角輕輕一捻,這張面紙就分爲了兩層,然後看着我們說:“如果我沒猜錯,這道屏障就跟這張紙是一個概念,他是又兩個面組成的,我們站在一側看見的是它的整體,誤以爲它就是一道屏障,卻根本沒有想到它中間還有一個這樣的未知空間存在……”說完看看一頭霧水的我們,又接着說:“當初我們來的時候,杜凱確實是在屏障前停車,然後重新起步慢慢的開過屏障,可我們開過去後並沒有立刻停車,而是開出很長一段距離才停車的,而這次恰恰相反,我們剛過屏障就停車了,所以我覺的我們是被卡在了屏障中間……”
三個人聽了張敏的分析,覺得也有些道理,不過就算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現在還是沒辦法走出這個空間,最後還是杜凱提議說:“那如果按照你這種猜測,我們現在繼續往前走,就應該能出的了這個空間……”張敏搖搖頭說:“我覺的不可能,因爲我們不知道這個空間有多大,可能這個空間很小,也可能這個空間覆蓋整個東半球,如果我們漫無目的的一直往前走,很有可能會繞地球半圈,到了西半球另一側的屏障點……”剛剛還燃起的希望,聽張敏這麼說完,又熄滅了,杜凱焦急的說:“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難不成現在還回去?”張敏連連搖頭說:“打死也不回去了,你們也看見了,西邊的人表面上看起來生活秩序一切正常,可他們的秩序其實已經和我們一樣瓦解了,只是他們人比東邊人多而已,出發點是好的,他們想解開這個謎題,不過人心已經喪失了,要不然怎麼會在我們穿過屏障的時候對我們開槍?”
我也接着張敏的話繼續說:“依我看來,西半球的社會秩序其實比我們東邊還要亂,別看他們生活的很有秩序一樣,各個部門都在運作,從他們對待我們的方式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對這件事束手無策,一個是想從我們嘴裡知道對面的情況,另一個是想拿我們做實驗,另外搞政治的這幫人,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把一半地球拱手讓給其他人呢?”大軍反對我的言論說:“你怎麼就可以肯定他們沒安好心呢,說不準人家真的是想盡力來解決問題呢?”我笑了笑說:“軍哥,你是小孩子麼,平時不看新聞麼,搞政治的都是這樣,人面獸心,要不然他們怎麼會這樣對待我們,就算他們出發點是好的,我現在也不願意在和他們合作……”
說完這些話我也有些後悔,自己也分不清是對剛纔那些人見我們要跑對我們開槍的恨意還是對政客們的不作爲表示唾棄,不過此時此刻我是真心不想和他們再有什麼瓜葛了,“你們看,他們在幹什麼……”突然張敏指着身後對我們說,趕緊再一次回頭看,這次後面的人更多了,還有很多老外,很多車,很多人,很多儀器,杜凱推開車門走到屏障邊看着外面的人在忙碌着,我們也下了車過去一起看,禿頂男見我們站在屏障邊看着他們,就走過來指着我們不知道說着什麼,態度很強烈,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杜凱指着禿頂男罵道“我*,你還指你爹幹****,老子要不是車好,早被你們打成篩子了,早知道你是這麼個玩意,老子就應該突突了你……”我聽杜凱這麼罵着,覺得很好笑,就捅了捅杜凱說:“你罵他也聽不見,浪費那力氣幹啥……”杜凱氣哼哼的說:“操他媽,聽不見我也得罵罵他……”接着又是一頓罵,一直到罵累了,這才停了下來,轉身看看我們,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爲看起來很傻逼,尷尬的笑了笑,而我們在後面看他像猴子一樣指着對面罵了半天,也覺得很好笑,四個人不約而同的哈哈大笑起來,笑完後又進入到了沉默。
“怎麼辦,是繼續往前走,還是在這裡呆着,或者是在冒險一次往西邊在穿一次?”杜凱看着我們問。
對於是否繼續深入還是留在這裡或者是退出去,四個人爭論不休,杜凱和我的意思是繼續深入,探個究竟,而大軍則要留在原地,說這個未知空間到底是什麼樣的,我們都不知道,貿然深入一旦什麼也沒有,找不到出路在找不到回來的路就麻煩了,而張敏則要求退出去,她的解釋是這本身就不是我們這四個平凡人能探索的世界,根本沒能力去破解,與其就這樣困在裡面,不如出去被外面的人抓住,至少留條命,在找機會進行穿越。
四個人三個觀點,都有各自的道理,爭論不休,我生氣的說:“既然都有自己的觀點,那就在此分道揚鑣,自己去幹自己的事去……”很顯然我這是氣話,他們三個也知道,張敏則罵着我說:“你還是不是人,這種時候說這樣的泄氣話……”我生氣的說:“不分道揚鑣還能怎麼辦,觀點不一樣,我可不想讓你跟我一起死……”張敏無奈的表示還是妥協,跟我一起走,最後三比一,大軍無條件跟着我們三個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