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韜離開之後,印陽將黑鐵叫道身邊,囑咐道:“你即刻離開,將這裡的事情告訴花榮,順便安排一下接收,千萬不要露出破綻。雖然有兵符在手,但是這些老將如果看出我們認識,恐怕震懾不了他們。”
“明白,軍師請放心!”
“對了,明日我們到上黨縣的時候,你們來一場毛遂自薦的把戲,你把胡茬颳了,別露出破綻!”
“嘿嘿,好嘞!”黑鐵興奮地一笑,知道印陽沒有因爲得到了神武廂軍而忘記他們,心中感動不已,牽過馬便直奔城南而去。
黑鐵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雪地裡,她沒有進城而是直接鑽進了通往南方的山林,打算不避過李繼韜的眼線,直奔三垂岡。印陽心中很是滿意,黑歲雖然目不識丁,但是多年的爲將經驗,讓他也能夠步步爲營。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是不能做,而且武藝非凡,乃是大將之才。
“杜堰,去將五位軍主叫到中軍帳裡來,就說有要事相商,你不要親自去。”
印陽心中重重地出了口氣,用手捋了捋粘在下巴上的頭髮,默道:“若不是用陰極靈氣護住,只怕就一把火燒光了,留着早晚是個禍害!”
想着,印陽便來到了中軍帳外,擡步進入,坐到了冰冷地地面上。
“軍師!”因爲杜堰已經吩咐過,五人對於印陽做軍師倒是心服口服。
“嗯,聽節度使大人說,五位軍主的身手都很是不凡,都是武林高手啊!”印陽面無表情,注視着五人,故意逸出一絲陰冷的陰極靈氣,使五人都感覺渾身一顫,心中有種被看透的恐怖感覺。
“不敢,我等只是略通手腳而已,軍師謬讚了!”杜賀人老成精,連忙抱了抱拳,謙遜無比。
“呵呵!”印陽見達到目的,微微一笑,將陰極靈氣收回,道:“諸位不必妄自菲薄,貧道剛纔感覺到體內的神力躁動不已,好像是要突破了,還請五位能夠爲貧道護法,以免被人打擾!”
“哦?軍師要突破了,這是天大的好事啊,末將等一定牢牢把關,不讓任何人叨擾!”常郢摸了摸光亮的頭顱,眼神很是熱切,希翼看到印陽更強大的實力。
“好,不過每次突破,貧道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上一次突破的時候貧道從一個八十幾歲的老頭子變成了中年模樣,不知道這一次又會有何變化,諸位切莫驚訝!”
“不會,不會!”幾人心中都是驚訝不已,連忙表明心態,心中也想看看印陽突破後的神奇變化。
印陽一笑,道:“那就有勞諸位了。”
說着印陽便擺出了五心向天的姿勢,閉上了雙目,心中略過水火無極功的心法,遲疑了一下。
“現在突破的話時間恐怕來不及了,突破陽蹺脈是使用烈火焚燒,速度必然很快。可是陰蹺脈的突破就要緩慢多了,絕非數日之功可以完成的。
現在無法修煉,可是總要做做樣子給他們看看,突破的速度也不能太快。就引出陽極靈氣,以烈焰護身,裝作突破的樣子。
然後再好好地考慮考慮這次的進軍方略,想來應該不會被他們看出什麼!”
想到就做,水火無極功運轉起來,層的一生印陽身上被一層火焰包裹,火焰在印陽的可以控制下飄忽不定,時緩時急,很是詭異。
看到這一情形,五位軍主都緊張了起來,分別站立到印陽身周,杜堰也取過了一柄長槍,站到了中軍帳門外,裝作戒備的樣子。
“荊南又稱南平、北楚,高季興所建,爲五代十國時期十國之一。國都在荊州,掌握着荊、歸、峽三州。也就是荊州和湖北的秭歸、宜昌等地。此處距離秭歸縣近乎一千三百餘里,中間都是李存勖的勢力,應該不會受到阻礙。
只是楚國在其背後,似乎和高季興的關係不錯,如果他插手的話,就會比較麻煩。不過荊南不取,霸業難成。
至於行軍路線,就先取秭歸縣然後東進宜昌,再取荊襄九郡。
宜昌此時應該叫做夷陵,上控巴蜀、下引荊襄,乃是三峽門戶、川鄂咽喉,夷陵五郡想要若是拿下了,荊襄之地便在無阻礙。而且可以間接制約西蜀以及南楚!”
印陽不斷地抽絲剝繭,考慮應該從哪個方位攻打荊南,漸漸的心中有了大概的計劃,感覺已經過去大半個時辰了,印陽也就不再拖延,連忙將水火無極功運轉到極限。
呼!轟!
火焰大漲,獵獵呼嘯,頓時吸引了五大軍主的注意力,印陽心中一笑,突然撤去了護住鬚髮的陰極靈氣。
吱啦一聲,失去了保護的鬚髮頓時被火焰點燃,陽極真火的溫度何等熾烈,瞬間將印陽的鬍鬚眉毛以及頭髮都燒成了煙塵,一陣難聞的焦糊味傳遍四周。
轟!
印陽故意逼出一縷陰極靈氣與陽極真火碰觸,頓時引發了一場爆炸,將周圍的五人一舉震飛了出去,印陽翻身而起,將陰陽二氣驅散,雙手合什,念道:“阿彌陀佛!”
“額!”五位軍主起身之後都是震駭不已,再一聽一樣唸了一聲佛號,頓時石化當場。
“老道變成禿驢了?”杜堰也愣住了,隨即看着印陽光亮亮的頭顱捧腹大笑了起來。“哈哈哈……頭上一根毛都沒有了,眉毛都光了!”
“阿彌陀佛、無量天尊!”印陽隱晦地瞪了杜堰一眼,露出一個等會兒再找你算賬的表情,隨即道:“多謝五位爲貧僧護法!”
“道長!哦不,大師,也不對,軍師您客氣了!”神木軍主姜良,有些木訥,這一刻卻是率先緩醒過來,語無倫次的說道。
“呵呵,軍師返老還童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十歲的小夥子啊!不過這一時之間我們還真無法適應!”杜賀也呵呵一笑,驚訝的表情仍然掛在臉上。
“呵呵,上天先讓我爲道,再讓我成僧,想必也有着讓我感悟世間百態的意思。自今以後,大家也不要介意什麼僧道之別,就當我是普通人好了,我也就不貧道貧僧的自稱了。”
“如此甚好,不然以後相處起來倒也麻煩!”神火軍主姜晟看起來很是威猛,大大咧咧地咧嘴一笑,其他人也都點了點頭。
“時間也不早了,大家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便啓程!”
“是!”五位軍主恭敬地告退,心裡明顯已經對印陽心悅誠服。
“喧賓奪主,喧賓奪主啊!”五位軍主離開之後,杜堰忿忿不平地走進中軍帳。“他們對你一個軍師都那麼欽服,對我這個廂主卻不屑一顧,你小子要奪我兵權啊!”
“好了,別開玩笑了,趕緊回去睡吧!明日出徵,要是你這個廂主起不來,軍中對你必然不滿,想要要他們贊服,你至少要做出讓他們心服口服的作爲,時間長了就好了!”
印陽與杜堰的關係,比親兄弟還親,他知道杜堰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與他翻臉,微微一笑將杜堰推出了中軍帳。
“嘿嘿,我就是怕以後你回去了,我震懾不住他們,是兄弟的可要幫幫我啊!”
“這個你放心,我總不能給你留下一個,君不君臣不臣的帝國,明天一定要早些起牀,這一點對於以後獲得軍心有很大幫助!”
印陽囑咐了兩句,杜堰便笑着離開了中軍帳,到廂主軍帳中休息去了。
“唉!”印陽看着杜堰的背影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清涼的頭頂,無奈地拍了兩下。“高季興尚未攻打四川夔、忠、萬三州,李存勖建立後唐之後,各地諸侯只有高季興前往表賀稱臣,受封南平王,李存勖爲了平定天下民心,必然對高季興百般呵護。如果我要攻打南平,李存勖必然來助。
不過此刻李存勖攻打西蜀,楊吳之地雖然不如西蜀富庶,但是也有一片不小的疆域。吳國國王楊溥平庸無能,軍政大權盡數被徐溫、徐知誥父子把持。徐知誥野心勃勃,後來刺殺楊溥建立了南唐,此刻李存勖攻打西蜀,我若是攻伐荊南,徐知誥必然蠢蠢欲動,正好可以牽制李存勖。
另外一方面,礙於先前稱臣之事,李存勖攻打西蜀,高季興於情於理都會派兵增援,這麼一來南平國內必然守備空虛,拿下荊南十五州的可能性很大!”
“好像李存勖攻打西蜀就是高季興建議的,是爲了消耗李存勖的兵力,不過史書記載上郭崇濤兩個月拿下西蜀,順流東下直取楊吳。不過因爲我的到來,李存勖提前了近一年時間攻打西蜀,此時郭崇濤並不在洛陽,如此一來恐生變故,我再動兵,必然可以延長西蜀滅亡的時間,我也能夠獲得足夠的發展時間!
而且荊南之地出於五國夾角,很是貧瘠,高季興爲了維持國運竟然命令軍隊大肆搶奪其他諸國經過的進貢品以及商隊,我如果滅了他,應該不會有其他勢力幫他吧?”
微微一笑,印陽坐到了地上,取出了一張地圖,細細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