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已經遠在數十里之外了,我們必須加快速度,時間拖得久了,丫頭很可能會有危險!”
印陽說着已經衝到了鎮子外,雪姬緊緊跟隨,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在發現丫頭失蹤了之後,她已經裡裡外外的將鎮子找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人。而她離開丫頭到房頂,並沒有多長時間,可是印陽卻說丫頭已經被帶到了數十里外,她根本沒有聽到任何馬蹄聲。
“你怎麼知道的,我都沒有……”
“別管那麼多了,跟着我就行了!”印陽心中對未知的秘密愈加的好奇,心中比雪姬還要焦急,兩人兩騎很快遠離了象頭山,在夜空中踩出一道狹長的土煙。
似乎感受到了兩人的焦急,馬兒奔跑的也是飛快,一路追着星光直向西方奔跑。
一路上印陽與雪姬都顯得很沉默,沒有多少話說,全力的駕馭了馬匹,儘可能的加快速度,在天色矇矇亮的時候,兩人便進入了南華郡境內。
“這個人似乎是有目的的前行,可是丫頭是第一次來南詔國,怎麼會有人抓她?”雪姬漸漸的感覺到的事態不同尋常,看向印陽,想要從印陽那裡得到答案。
印陽一直緊繃着臉,見雪姬問起,回了下頭道:“還記得上次在幽州的時候嗎?”
“幽州?”雪姬靚眉微皺,半開玩笑的道:“就是你想殺我那次?”
“額!”印陽聞言有些尷尬,低聲道:“當時我是怕你看見我一表人才會勾引我,所以故意不讓你們發現,可是丫頭卻可以看見我,所以我覺得丫頭一定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而挾持丫頭的人一定是發現了丫頭的秘密,所以纔會將她捉走,至於是福是禍,就無從猜測了。”
“呸,誰會勾引你!”雪姬知道了緣由,但是印陽的話卻讓她俏臉一紅,輕啐了一聲:“臉皮真厚!”
印陽嘿嘿一笑,倒也沒有再出言調侃,兩人騎馬闖進了南華城。不過進城之後,印陽卻主動下馬,雪姬也跟着下了馬與印陽並肩而行。
“雖說城門並沒有設防,可是我們畢竟初來乍到,不便過於張狂,否則引起了居民的反感,平生枝節。”印陽左右看了看,發現街道上人來人往的很是熱鬧,街道兩旁都是唐代普遍的中原風格建築,街邊擺攤以及街上來往的人羣,也有半數的穿着與印陽他們無異,甚至連留髮都十分相似。“你去買點東西吃,多準備一點,如果下面找不到城鎮的話,也不至於捱餓!”
雪姬應了一聲,便牽馬走到了一個小吃攤點前,詢問了一下,便讓老闆爲她打包。而印陽則牽着馬在人羣中走動,仔細的觀察着走動的人羣,想要找出挾持丫頭的那人,或是找到一些線索,一些類似的人。
人來人往的的街道上,印陽將陰陽二氣分別灌注到雙眼之上,快速的掃過一個個行人,將他們的身體特徵記在腦海裡,和記憶中挾持丫頭的那人一一對比。
“這人……”印陽一眼看到一個身着土黃長袍的精瘦中年男子,一雙黃豆眼滴溜溜的轉動着,在人羣密集的地方穿梭,左右雙手飛快的晃動,在路人不知不覺間便將擦身而過的行人腰間的錢袋取下,然後交換一個手再給對方放回去,期間並沒有動過錢袋中的一個銅板。
印陽有些奇怪,可是那人卻樂此不彼的忙碌着,印陽一直注視着對方,一是因爲對方奇怪的行爲,其二則是因爲對方的額頭上也有一個胎記似得的圖紋,只是這圖紋並不是火焰,反而向一條水溪。
“啪!”那人又取下了身旁兩人的錢袋,可是無意中一眼看到了印陽,臉色大變。雙手一頓,正準備放回去的錢袋偏離了位置,掉落到了地上。
“奇怪!”印陽心中的疑惑更重,剛纔那人發現自己盯着他時,雖然吃驚,可是臉上露出的是驚訝,而非慌張的表情。也就是說他看到印陽,並沒有因爲被印陽發現他偷東西而害怕、慌張,而是被印陽本身驚住了。
“小偷!”
“你敢偷我的錢,抓住他!”那人身旁的兩人聽到錢袋掉地的聲音,頓時發現了偷他們錢袋的人,無不大怒。
兩人一嚷,周圍的人羣頓時都停住了步伐,看向精瘦男子。精瘦男子對四周的人羣視若無睹,緊張的盯着印陽看了一眼,轉身便跑。
因爲先前的嚷叫聲,吸引了附近的行人,精瘦男子所在的區域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可是精瘦男子身形幾次搖晃,竟然如同一條泥鰍一般,躲過了幾個見義勇爲者的拳頭,擠到了人羣外,向遠方逃逸而去。
“雪兒,在這等着我!”印陽心中大概的猜測到精瘦男子一定知道什麼,連忙將馬繮拋給正在向回走的雪姬,陰陽兩極訣催動,印陽騰空而起。爲了不驚世駭俗,印陽在中途故意借了幾次力,越過人羣之後,便落地奔跑,向精瘦男子追了過去。
精瘦男子對附近的地形很是熟悉,三轉兩轉的便跑出去數百米遠,眼看着就離開了主街道。可是印陽藉助陰陽二氣,身形無比的敏捷,不僅速度驚人,遠非他人能比,而且可以輕鬆的避過人羣,身法比那條“泥鰍”還要略勝一籌,在泥鰍離開主街道的時候,印陽也翻身而起,在路邊的一棵燈籠石柱上微微借力,竄進了泥鰍鑽進的小衚衕內。
“老子又沒偷你的錢,你跟着老子不放幹什麼?”泥鰍見印陽越追越近,腳下的步伐頓時有些慌亂,說話的語氣也有種想哭的意味。
“老泥鰍,你跑不掉的,還是別Lang費力氣了!”印陽更加不願意放過對方,緊緊跟隨着。
嘭!
老泥鰍繞過衚衕,一步鑽進了旁邊的庭院之中,一扇破舊的木門被重重的關上。印陽速度一減,停在門前,探手就向木門推去。
“咯吱”一聲,木門被打開了,印陽有些奇怪,他根本沒有碰到木門,擡頭一看見門內出現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一身黑色的破爛短打,身形十分消瘦,看見了印陽頓時露出怒容,喝道:“你拍我家的門幹什麼?”
“我拍你家的門?”印陽有些奇怪,問道:“你沒看見有人進去嗎?”
“我一直都在院子裡,別說是人,就是一隻螞蟻我也沒看見!”少年顯然十分生氣,還擔心的看了看木門,似乎擔心被印陽拍壞了似得。
“難道他故意敲了一下門,卻躲到別的地方去了?”印陽有些疑惑的向四周看了看,發現這是一個死衚衕,對方除了進入院落,絕不可能會到別的地方,頓時心中有些懷疑的再次看向少年,卻突然一笑。
“你笑什麼?”
“妝畫的不錯,不過你忘了一件東西!”印陽一把抓住了少年的衣領,將他死死的按在了牆壁上,指着少年的額頭道:“下次別忘了把你額頭上的水符清理乾淨!”
“什麼?你……你能看到?”少年原本還在掙扎,可是一聽印陽的話,頓時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着印陽道:“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看到我們的族印?”
“族印?”印陽眉頭微皺,並沒有追究所謂的族印,問道:“爲什麼一見到我就跑?”
“你追,我不就跑了,偷錢雖然不是大罪,可是被人抓住也得被打個半死……”
“嗯!”印陽雙手鎖住了少年的脖頸,邪異的一笑,道:“你信不信我只用稍微用一點力,就能讓你到閻王爺那裡報道去!”
“呼!”少年似乎有些不甘心,臉上憤怒的表情也不像是裝的,咬了咬牙,道:“反正你都看到了,我是水巫族的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水巫族?”印陽心中的疑惑更重了,突然想起挾持丫頭的男子,開口問道:“這麼說來,額頭上有火焰標誌的就是火巫族的人嘍?”
“哼!火巫族是你們天巫族的盟友,你問我?”少年瞪了印陽一眼,便偏過頭去,似乎不願意理睬印陽。
“水火不容,想來你們與火巫族的關係並不是很好!”印陽鬆開了抓住少年的手,疑問道:“你爲什麼說我是天巫族的人?”
“你不是天巫族的人?”少年見印陽放開自己,很是疑惑,再一聽印陽的問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上下打量着印陽,嘀咕道:“不是天巫族的人,爲什麼我會感覺水靈氣不受控制呢?沒有天巫圖騰,而且能夠看到我的族印,卻是與天巫族有些不同。”
“我是中原人,初次來到南詔國,並不是你說的什麼天巫族的人。”印陽想了一下,將丫頭的事情告訴了對方,道:“我剛纔發現你額頭也有圖紋,所以纔會一直盯着你,我追趕過來也是想問清楚,你是否知道丫頭的蹤跡,以及挾持丫頭的那人的來歷!”
“原來如此!”少年點了點頭,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道:“你說的那個人明顯是火巫族人無疑,至於你說的丫頭,你說她對陰陽體質的你有奇怪的感應,而且火巫族的人會親自出手來捉她,恐怕她就是傳說中的天巫聖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