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制止,知道不是她所爲。
“咱們把他們冷一冷,”餘銀地詭譎地說,“看他們如何相處。”
是作弄雙方?
童允玉明白他的用意。
不是作弄,是促成他們坐下來談判。
“他們不說話,我們不出去,比一比誰有耐心。”餘銀地說完後衝着她得意笑起來。
童允玉沒有他這麼樂觀,擔憂地問:“如果他們吵起來或者打起來怎麼辦?”
“不可能。”餘銀地一口否定。
“萬一發生了怎麼辦?”童允玉還是不放心。
“我就……”他看了她一眼,一把將她攬在懷裡,“我就這樣對待她的女兒。”
差一點叫出聲來。
她鬆開手,嘴脣主動迎上前。
熱吻過後她說:“你進門時的臉色真難看,我還以爲你真要發火,真怕你翻臉。如果你當衆不要我,你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
“他們會亂棒打死你。”
“不可能,至少你也不會答應。”
“我不會制止,你死了我陪你去死,地上做不成夫妻,作鬼也要在一起。”
怎麼總是死?
屋外開始有人說話,是柳小書打破僵局:“你們喝茶吧。”
方珍珠雙手接過茶杯,嘴脣蠕動,最後還是發出聲音:“親家,”喊出口才意識到爲時過早,連忙改口,“不不不,柳會計,我真不該動手,請你還一下,這樣我好想些。”
好笑,不像是大人說的話。
“有什麼用,已經是滿城風雨了。”柳小書話中帶刺,夾帶着幾分無奈,“你不好想?不好想就不該來鬧,鬧了就不會不好想。”
方珍珠不知如何回話,好在丈夫站在一旁。“對不起柳會計,我們沒有文化都是大老粗,做事從來不跟腦殼商量。”童方軍巧妙應答。雖然他是農民,但不是一般農民;能標榜自己是大老粗的人就不是大老粗。
“你是大老粗?”餘興林忍不住接嘴,“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曹操。”意思是撮奸。
童方軍笑道:“曹操不撮奸,劉備比曹操撮奸幾百倍。”
寥寥幾句,讓對話輕鬆起來。
鬥智鬥勇,餘興林不是對手。
叫不人家是農民,叫不你是國家幹部。“還記不記得煮酒論英雄那一章,那個劉備……”
居然談起《三國演義》。
纔不會花這麼大的代價與你談三國,也沒有這個雅興。“……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皇帝輪流坐,明日到我家”童方軍話鋒一轉,直入正題,“餘秘書,你是國家幹部,道理比我懂得多,你說我家允玉難道一輩子就是農村戶口,就沒有出頭之日?王侯將相本無種,這個戶口也不應該有種,你說是不是?……你放心,地區廣播局黎局長在我們大隊住隊,他答應了我,不僅要解決允玉的戶口,還要把允玉調到地區上班。我想好了,允玉文化不高,到地區去也沒有出息,不如讓銀地去還能混出名堂,你說呢?”
還有這等好事,怎麼不早說?
不能怪人家,只怪自己不給機會,抱殘守缺還真害人。
見他積極性很高,童方軍興味盎然:“兩個孩子好了很長時間,現在的孩子又開放,難免做出越軌的事,不如讓他們早一點結婚,我好有個理由找黎局長提出。”
餘興林正要回答,被他的妻子接過話:“我還是那個觀點,孩子的事讓孩子作主。”雖然與丈夫的意思一樣,但是冠冕堂皇。
雙方觀點一致,兩個孩子可以表態。
餘銀地戲謔地對童允玉說:“你的父親真是老狐狸。”
“好,你罵我爸爸……”兩個人瘋瘋打打地出門。
看樣子就知道態度,所有語言都是多餘的。
還得問,程序不能省略。
童允玉說得乖巧,全憑父母作主。
餘銀地玩起了領導的味,在一張紙上寫了“同意”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