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後天我有個朋友會從國外回來,她對配色專業一流,有她在更是錦上添花,而且…可以和那個得新人獎的設計師一起競爭,積累經驗,小試牛刀贏了還有獎金拿。”
秦澤在她身邊踱步,鼓勵她報名。
“你說你會幫我改,不用我的名義參賽 ”夏岑兮怯怯地說道。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秦澤伸出小拇指,夏岑兮開朗地笑了起來,和他拉鉤。
他們兩隻手交疊在一起,輕輕掃過。
這時候夏岑兮手機響了,是靳珩深的來電,她背過身去,掩着聽筒接電話。
秦澤笑着把手藏在身後,感受剛剛接觸過殘留的餘溫。
“在哪?”
“啊.. 在… 在外面”
“外面哪裡? ”
“旁邊的…國際CaeX展廳…… ”
“我下午也會很忙,等會約了靜誠的何總見面。”靳珩深鬆了鬆領帶。
夏岑兮聽到了靳珩深舒氣的聲音,想必他會很累吧..
“那我先回家了,你注意休息。”她聲音糯糯的,有點擔心。
“好,知道了”
秦澤一直站在門口目送夏岑兮離開,衝她揮手。
互換了電話號碼和Kakaotalk,臉上笑容止不住,他盯着手機念她留下的假名字:
“夏、之、深。”
“總經理,那個女孩好像是滬城哪個企業總裁的新婚妻子...”
他的手下走過來看着夏岑兮的背影跟他說道。
秦澤是美籍韓裔,剛從美國回來,家裡商業背景雄厚,支持他從事自己喜歡的服裝設計行業,大學時憑自己的努力發表了很多優秀的作品,畢業後幾年工作刻苦,現在小有成就,被著名奢侈品牌高薪聘請成了總經理。
“那又如何,我倒是覺得她比任何的女孩都要可愛。”
秦澤又笑了起來,淺淺酒窩像個陽光大男孩。
“進去吧,二樓櫥窗裡的還沒佈置完”
秦澤似乎並不在乎這些,只期望下一次和夏岑兮見面。
夏岑兮剛回到家後就收到了秦澤的短信:
- 到家了嗎。
- 到了,今天很謝謝你。
- 這兩天儘快完成把草圖發給我吧,我已經用手下的名義幫你報名了。之深小姐,你可以的。
- 謝謝。
秦澤中文不算太好,夏岑兮看到短短這句話中還有語法錯誤,笑着把手機鎖屏放到一邊。
換完衣服後,繫好圍裙和頭髮給靳珩深煲湯,他下班回來就能喝了。
她在廚房,定定地望着裡面滾沸的泡泡出神,香味四溢。
熱燙燙的水蒸汽順着水晶鍋蓋流動,夏岑兮還在想比賽的事,右手拿着湯勺,左手拿起鍋蓋時沒注意到溫度,沒拿穩跌碎了,還把手腕燙傷了。
安姨聽到破碎的聲音,連忙過來撿拾。
“少夫人您沒事吧,我來掃。”
“我去叫醫生。”
“啊,我沒事。”夏岑兮總算回過神來。
“再找個蓋子把它悶上吧,湯還要再熬一會。”
靳珩深忙了一天,身心俱疲,回來後湯已經涼了,看到夏岑兮坐在沙發上,手腕上包着白色紗布,沒聽她解釋就對她發脾氣。
“這是怎麼回事啊?”
“爲什麼這麼不小心?”
看到靳珩深皺着眉頭大聲說話的樣子,夏岑兮抱着雙腿軟蹋蹋的樣子,撅着嘴變成不樂,也不敢反駁。
“少夫人她說想給您……”
安姨試圖插話,被靳珩深轉頭一頓呵斥。
“有沒有禮貌?”
“要你們幹嘛的?”
西裝外套甩在地上,氣哄哄地上樓去了,摔門聲巨響。
夏岑兮幫她把外套撿起來,縷平下襬。
夏岑兮又叫傭人重新熱了湯和晚飯,沒讓她端上去,自己慢慢端上樓,敲了敲書房門。
“進。”
夏岑兮只敢探進去個腦袋,看到靳珩深閉着眼睛皺眉頭對着電腦轉筆。
她端着托盤,輕輕放到桌子上,站到她身後,緩緩地爲她按揉着太陽穴。
靳珩深聞到了夏岑兮自帶的淡花體香,靠在椅背上讓她按。
指尖如冰水,敲點在她煩悶躁動的心裡,緊繃的血液得到放鬆,勞累的思緒被按摩緩解,意識到自己剛剛發了脾氣。
“手怎麼這麼涼?”
靳珩深抓住了夏岑兮的手,放到嘴邊幫她捂暖。
“因爲你兇我..很可怕.. ”
靳珩深很少道歉,就算意識到自己剛剛做錯了。
“一天沒吃飯了,我吃了。”
她沒鬆開夏岑兮帶紗布的那隻手,繼續牽着吃飯。
湯里加了奶,奶香和白胡椒味把食慾提了起來,他把飯拌到裡面,大口大口咀嚼着,腮幫子鼓鼓的。
靳珩深晃了晃手中的金湯勺:“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謝了。”
低頭看了看牽着她受傷的手:傻子。
靳珩深比平常清醒地快了些,起牀後先用昨晚從私人醫生那拿的藥膏,幫夏岑兮換藥敷。
手放在腿上,繞着解開繃帶,面無表情地看着紅彤彤發腫的燙傷,取了棉花棒蘸了藥膏,輕輕點着上藥。
“今天什麼都別做了。”
“好好躺着,躺一天。”
“只是燙紅了而已...”
“讓你躺就躺,別說話。”
之後急匆匆地出門去公司處理事務,等她走後,夏岑兮準備了些白紙,尋思着怎麼開始設計作品。
一閉眼回憶起曾經在英國的那些昏暗日子,彷彿嗅到發黴味,睜開眼時現在又輾轉在這棟豪華莊園,自己已經嫁人,有了最愛的人。
她想起婚禮時穿的那套婚紗,那天夜晚在大堂和靳珩深共舞的情景,在白紙上勾勒出一套略微華麗又帶着點素雅的服裝設計草圖,放下鉛筆後,深褐瞳孔中還帶着些晶瑩。
這套衣服的獨到設計之處是由白色爲主打底,絲絛編織下墜,卻搭配了黑色紗衣,同時結合了少女的夢幻和悲傷。
不到二十分鐘,她就完成了。
掃描發給秦澤後,他激動地回撥來個電話:
“之深小姐,你畫的這個真的太棒了,我不知道該怎麼改了,可以說是近乎完美。 ”
夏岑兮努力抑制住發囔的聲音,不想讓他聽出來她剛剛情不自禁哭過。
但秦澤還是發覺她的心情有些低落,十分擔心她,
“你… 你沒事吧,感覺你現在心情很不好…”
“我沒事…, 就是想起了些之前的事情…不過都過去了,現在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