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爲曾經和沈亦驍那場過於轟轟烈烈的感情,依舊是心底沒法短時間抹去的痕跡,但是卓沁明白的是,要想從過去抽身,就要做好擁抱明天的準備。
“有什麼情況啊,我今天主要就是給你牽線搭橋,看來你和晉導聊的也很投機啊……”卓沁想要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卻被夏岑兮看的明明白白。
夏岑兮正欲笑着調侃,卻被突然響起的來電鈴聲打斷,看到是靳珩深的名字後馬上接起來。
“你現在在哪兒?”對面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焦灼。
夏岑兮看了一眼卓沁之後,這才說道:“我和阿沁在一起。”
隨後,卓沁看到夏岑兮突然十分着急的掛斷電話,隨後拿起手包:“阿沁,公司那邊有點急事,我今天就不和你一起走了,明天我們在聯繫。今天真的太謝謝你了。”
看出了她的急切,卓沁連忙讓她先行離開,可就在夏岑兮離開不久後,卓沁再一次擡頭,卻對上了一張冷着臉的人。
沈亦驍一身休閒裝扮,白色短袖讓他長久鍛鍊的好身材全部凸顯出來,只是和當年那個乖巧的三好學生有些不一樣。
卓沁剛纔還洋着笑容的嘴角馬上壓了下去,她並不想和沈亦驍有過多的糾纏,但奈何還是過不了自己心裡想要留下來的那一關,本想要走的雙腿突然不知如何動身。
面前的男人可不管她對自己到底抱有怎樣的想法,徑直地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任誰看了也是強壓怒火。
“你怎麼來了?”卓沁沒好氣地說着,還不忘把剛纔和剩下的半杯茶嚥下去。
“我怎麼不能來?這Tako西餐廳不是你卓小姐一個人開的吧?”
頓時間,兩人之間互不相讓對立味道濃了起來,在脣槍舌戰之間你來我往。
“沈亦驍,你還想做什麼?上一次曝光我們的事情還不夠絕情嗎?難道你還想把我卓沁徹底打壓到底端,才能解開七年前你心底的不悅?”
卓沁說話間,時不時的用手將墨鏡壓下來,環視着周圍的環境。
只要提起七年前的事情,更是讓沈亦驍無法放平心境,他雙手握拳放在桌上,眼睛卻直直地盯着對面那張精緻的毫無缺點的面孔,沉聲質問着,“你爲什麼會和晉南庭在一起?”
他還是跟當年一樣,因爲一點兒小事就打破醋罈子,只不過那時的沈亦驍還有質問她的身份,現在卻和卓沁站在對立面。
卓沁被他的無厘頭的問題困擾,眉頭緊皺起來,只是墨鏡下的神色無法揣測,她不悅的回懟,“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我們兩個之間有關係嗎?至於我和誰在一起這是我的私事,恐怕和沈總無關。”
其實在沈亦驍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卓沁心中卻莫名的涌上一陣竊喜,也在從某個角落告訴自己至少他還在乎着自己。
女人是最矛盾的生物,剛纔涌上來的歡喜卻在想起來沈亦驍所做的事情以後化爲灰燼。
“你……”沈亦驍無奈的指着她,舔了舔嘴脣,順便把她放在面前的那杯清茶端起來一飲而盡。
“總之,你就是不要和他來往。”
“我憑什麼要聽你的?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晉導的確是在追求我,但是至於我怎麼想的,你無權過問。”
卓沁帶着一臉孤傲的表情起身,剛要掠過他,卻被沈亦驍同時站起來擋在了面前。
他就這樣一直地盯着卓沁,剛纔的盛怒在此刻卻可以被理解爲可憐。
“阿沁,你別和他在一起好不好?”
卓沁愣在原地,剛纔準備好的那些尖酸刻薄一時間全部化成了鼻尖的苦澀。
望着那一雙紅了的眼睛,卓沁不知道該怎樣去拒絕他強烈的意圖,不知道是否還帶有愛的成分。
她強行嚥下去了嘴邊的“好。”
只是淡淡的望着他,隨後甩開沈亦驍放在自己小臂上的手,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西餐廳。
既然從一開始就知道是不能夠觸碰的夢幻,還是早點宣告終結的好。
與此同時,環納影視樓下。
靳珩深早就在樓下等了多時,看到夏岑兮從車上下來才連忙走到她的身邊。
環納集團每年必須要例行的就是股東們在一起說一些可有可無的商場戰績,作爲股東之一的靳珩深當然也要揹着盛名參加,只是這一次和往年情況不同,將夏岑兮一同帶去是秦荺再三強調的話。
今年還有一處不同的是,秦懷德老爺子的生日趕巧也到了今日。
看到她有些單薄的穿搭,靳珩深眉頭緊鎖,沉聲問道:“怎麼穿的這麼少?”
“今天去見了一個重要的人,完成了一件可喜可賀的大事……”夏岑兮對着他略有些得意的說着,同時看着靳珩深一身隆重的打扮,絲毫不比前一天在宴會現場差。
“爲什麼媽這一次找我們這樣急切?”夏岑兮問道。
靳珩深一邊對着開車過來的司機招手,一邊搖了搖頭:“不清楚,但是我想,既然我媽這麼期盼的要你一起參加,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去了你就跟在我身邊就好,那些上了年紀的股東,怕是少不了一頓責難。”
面對他所擔憂的惆悵,夏岑兮也是十分忐忑,畢竟這是結婚後第一次在這種場合以夫妻的身份和那些壓制着他的人見面,想到就是一副難堪的場景。
她擔心的不是自己會被那些秦荺安排的人刁難,而是靳珩深是否能夠承受他們無形之中的壓力。
車子緩緩的行使進滬城最高級的酒店車庫,雖說是從小已經對這種場景見怪不怪,但是隻要想到即將面對的一羣老一輩人,她還是會不自覺的想要逃離。
兩人神情嚴肅的直到頂樓,在開門的一瞬間,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聶晚清,正微笑的坐在環納集團的副總身邊,見到靳珩深和夏岑兮之後也是十分坦蕩的樣子。
所謂高段位的運籌帷幄,應該指的就是此刻的聶晚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