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總,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我的方案還沒有做完,如果讓公司的利益受損的話,我一個小小的員工是承擔不起的。”
每一個字都是夾雜着還沒有消逝情緒的火光,銳利的言語讓靳珩深看到了一個和以前完全不一樣的她。
“不是……我……”
夏岑兮脫了身上的大衣,放在靳珩深的面前,隨後踩着高跟鞋從酒店房間走了出去,完全不給身後的人一點反應的時間。
靳珩深追上前去把大衣披在夏岑兮身上,除了松木的清香和檸檬味道的疊加,應該就在只剩下了兩人之間有些曖昧,卻又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回到辦公室以後,靳珩深馬上叫了王景恆前來。
“上一次我和姚玟芳,就是夏總監的母親見面的時候,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他和夏岑兮之間的問題處理了一半,現在當然是要讓背後見風使舵的人也一樣出來了……
王景恆認真的回想,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話後小心翼翼的站在一邊,等待着靳珩深發號施令。
“好,我知道了。公關部門所有人上交的方案你幫我整理成冊,明天上班前準時放在我的辦公桌上。”
靳珩深說着站起身,大衣還披在夏岑兮身上,只好從辦公室衣櫃裡拿出來一件休閒外套扣好,作勢要出去。
“靳總,司機已經等着了,如果您要……”
“不用了,我出去做點事情,需要的時候再叫你。”
滬城第一醫院,心外科主治醫師辦公室。
“怎麼?和夏岑兮吵架了?”
“嗯。”
鄭一馳低頭看病歷,頭都沒擡一下。
“但是我已經和她解釋清楚了。”
“嗯。”
“我和她聊了聊,說了很多我們兩個之前從來都沒有探討過的問題。"
“嗯。”
鄭一馳着實是有些忙,兩人吵架的事情他並不知道,但是靳珩深能不能把人追回來他心裡有數,本以爲靳珩深來找自己是工作上出現了什麼問題,磨磨唧唧了半天都是因爲那個女人。
“那個,車借我開一輛吧。我回去的時候想順道帶點兒東西。”
“你小子自己出來怎麼不開車?是一心惦記着家裡的嬌妻吧。鑰匙在我桌上,車在車庫,你自己去開。”
“知道了……”
有些心虛的靳珩深聽着他冷漠的語氣,識趣的打算開溜,人都走到辦公室門口了,辦公桌後的人突然發聲。
“對了,告訴你一下,現在的女人應該都不會喜歡玫瑰,畢竟太老套了不是嗎?”
和鄭一馳將近十年的矯情就是,那點兒花花腸子在他面前一清二楚,折回去跑到鄭一馳身邊對着他比了一個大拇指向上的手勢。
而鄭一馳一直到靳珩深出了辦公室都沒緩過神來,戀愛冷淡這麼多年的靳珩深,難不成真的喜歡上了那個夏家千金?
夏岑兮下班後簡單收拾了一下別墅,看見一酒櫃的酒以及半個冰箱的速食食品,無奈皺了眉頭。
於是牽着紅薯在樓下溜了溜,又跑到超市買了一大兜新鮮食材,回來的時候剛好碰到卓沁前來。
“阿沁?你怎麼來了?”
“我這還不是擔心你,今天下午情緒那麼差,要不是多虧了人家小林總,誰知道你夏總監要跑到哪裡去?”卓沁笑着說道,看見夏岑兮還能出來購物,就說明兩人下午的那段談話應該是解決了不少的問題。
“真的謝謝你,阿沁。”
夏岑兮挽上她的胳膊,兩人一起朝着別墅的方向走去……
"你們和好了啊?”
"嗯。”
卓沁突然提起來這事兒,讓夏岑兮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在對方也沒繼續追問。
“晚上要留下吃飯麼?我買了挺多菜的。”
“好啊好啊,不過你會做麼?”
“小看我了不是?今天就給我們的卓大影后露一手。”
"那我給你打下手。"
靳珩深在花店耽誤了些時間,挑了一束滿天星配上向日葵,又拐彎跑去環納集團開在市中心的紅酒店,挑走一瓶甜度相對較高的香檳。
走到家門口,爲了驚喜,靳珩深摁響了門鈴,先是幾聲狗叫,然後傳來開門聲,順着向外開的門躲在門後面,單手捧着花伸了出去。
"嚯,這麼大一捧草都快戳我臉上了……"
"夏岑兮呢?你怎麼在這兒?"
卓沁眼瞅明顯慌亂的靳珩深,和他一手捧花一手拿酒的俗氣套路,差點沒憋笑出內傷。
“不是吧靳總,你找到岑兮還不是因爲我透露的消息,怎麼現在翻臉不認人了,再說,作爲我的老闆,請員工在家裡吃頓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夏岑兮把最後兩盤菜從廚房端出來,正好看見站在門口說話的兩個人。
"湯馬上好,菜齊了,洗手準備吃飯吧。"
夏岑兮穿着圍裙,低頭在餐桌上擺盤,怎麼看怎麼人溫婉,如果不是身邊有個不停扒着以及褲角求關愛的紅薯,靳珩深一定能在今天晚上再說出不少令人震驚的話。
把花和酒塞給卓沁,扭頭進屋換衣服,心裡思索着,要不然再換套房,地址誰都不告訴,只有他跟夏岑兮知道那種。
情真意切的往往是那些藏不住愛意的歲月,真正要度過的卻是不可避免的磨合期。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靳珩深明顯感到夏岑兮對自己的疏遠。
“靳總,今天的會議記錄都在這裡了……”王景恆把電腦放在他桌上的時候,靳珩深正在托腮對着眼前發呆,眼神透露着迷離。
“靳總?”他又叫了一聲,靳珩深纔回過神來,略微尷尬的將電腦拉近一些。
“知道了,放這裡就好,我馬上看。”
王景恆即將從辦公室走出去的背影,被身後的一聲呼喚又重新叫了回去。
“我問你啊,如果你惹了一個人不開心,但是這個人表面上並沒有要和你鬧什麼的意圖,只是相比於以前來說有意疏遠你,這樣的情況應該怎麼解決?”
看到一向沉默寡言的靳珩深爲了一個旁人突然變成了話癆,王景恆心想不如直接 將話中的那個人改成夏總監會不會更直白一些。
“其實我有點不太理解您所說的這個惹了夏……不是,惹了別人不開心是怎樣的過程,畢竟事情都有其性質的不是嗎?”幸好王景恆即使的將夏岑兮的名字嚥了回去,沒有直接戳穿他那表露無疑的心事。
“你只需要告訴我,像這樣的情況該怎樣解決就行了。”
王景恆後來的回答,讓夏岑兮晚上回到別墅以後,果然收穫到的是一個類似於負荊請罪的當代廉頗。
“我知道上一次的那件事,你心裡一直過不去,夏岑兮,我真的不是以前那樣想你了。如果你還是一定要和我保持這樣的一種狀態,那不不介意再解釋一遍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