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南宮小姐的事情,現在也已經告一段落了。一切都在變好,你怎麼就不願意回頭看一眼呢?”
“你知道南宮曉?”夏岑兮有些吃驚,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她感覺當初她極爲隱秘的事情,現在彷彿人盡皆知?
“是啊,我們都知道。”
一提到這個,夏岑兮的心揪了起來,雖然已經是三年未見,不過她的眼前偶爾也會實時的浮現南宮曉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模樣。
對於南宮曉是瀕死的痛苦,而對於夏岑兮,又何嘗不是。
“她……現在怎麼樣了?”提到南宮曉,夏岑兮總是心有愧疚,聲音也變得顫抖了起來。
“當初救治了一段時間之後,恢復爲安全,靳珩深就重金把她轉移到了療養院。這幾年好像一直在那裡養着身子,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卓沁靜靜的回答着,她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何其善良,心中過不去的坎也出自這裡。
她能不能和靳珩深再一次重歸和好,全在這裡了。
“在……哪個療養院?”
夏岑兮聲音有些囁嚅。
她回國最重要的一件事,也是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去看看她,看看南宮曉,她現在是否安好!
當年替她承受下那般痛苦的人,她這輩子,都要去還清!
“在陽光療養院,如果沒事的話,可以去看看。”
卓沁善意的給她做着建議,她能夠看出了夏岑兮的異樣。
即便過了這麼多年,原來提到南宮曉的時候,夏岑兮還是會波動成這個樣子。
“好,有空我會去看看。”
夏岑兮聲音有些沙啞,站起身來:“時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房間已經給你收拾好了。”
之後,緩步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卓沁擔憂的看着夏岑兮的背影,內心更是替靳珩深擔心。
之前,他們二人的坎是那個不小心流失掉的孩子,而現在他們面前的坎,是南宮曉。
太難了,太難了。
夏岑兮回到了房間,剛剛關上了門,剛纔一直忍住的一口氣終於鬆了出來,腳步一軟,整個身子癱在了地上。
心痛,再一次開始蔓延到五臟六腑。
原來四年的時間,依舊沒有癒合好他心裡的傷疤。
南宮曉……
她痛,她止不住的痛。
回來的時候,她曾經還抱着期待,向着南宮曉能夠恢復到以前活蹦亂跳的模樣。
可是現在……
她依舊住在療養院裡,這就證明她一定是還沒有恢復到健康的程度。
夏岑兮一夜無眠,坐等着清晨第一縷陽光。
她打算,去看一看南宮曉。
一直到快天亮的時候,夏岑兮才迷迷糊糊睡着。
不過沒睡一會兒,就被安寧的敲門聲驚醒。
夏岑兮掙扎着身子,剛要起來換衣服,準備做飯,結果聽到了門口的動靜。
“寧寧乖,媽咪太累了,讓媽咪休息一會兒,今天干媽給你做早飯,好不好?”
是卓沁的聲音。
“好!”
夏岑兮迷迷糊糊的,聽到這一句,心裡一暖。
卓沁瞭解她,知道她回國的這一晚,必然會失眠。
隨即,她放心的沉沉睡去。
在飛機上的勞累,加上一夜未眠,她這一覺,睡到了下午。
等睜開眼睛,已經是午後。
暖暖的日光照在她的身上,格外慵懶。
夏岑兮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今天,要去看南宮曉。
出門之前,他和卓沁說了一聲,讓他替他照顧好安寧,簡單整理了一番就準備出門。
現在國內還正是夏季,夏岑兮隨便套了個t恤,一條牛仔褲,還有簡單的運動鞋便出了門。
雖然只是初夏,滬城也儼然成了一個火爐。
只是站在路邊等出租車的時間,夏岑兮已經滿頭大汗。
邁進出租車的那一剎那,才感覺到了空調的涼爽。
“師傅,去陽光療養院。”
“好嘞!”
司機師傅一個應聲,一踩油門兒,開了出去。
一路上,司機車裡開着輕鬆歡快的車載音樂,夏岑兮探頭看着滬城的風景,只覺得心情凝重。
她現在都不知道南宮曉的狀況,內心是既緊張,又畏懼。
“小姐是要去看望什麼人嗎?”
司機師傅實在是閒的無聊,看這夏岑兮俊俏的小臉,忍不住開口搭訕。
夏岑兮略微一沉思,緩緩開口:“去見個故人。”
“故人?能住在陽光療養院的,條件可不差啊。”
司機一邊唏噓着,一邊通過後視鏡打量着夏岑兮。
夏岑兮臉色有些煞白,用粉底遮蓋過,可是看起來還是有些不太健康。
“陽光療養院,那可是富人的家庭纔去得起的地方。”
打量一下車後的這位小姐,簡單的一身休閒裝,實在看不出來哪裡有錢,不過她身上的氣質倒是讓人覺得不同。
如果再往前翻個兩三年,不會沒有人認出來她就是夏家的千金,靳珩深的掌上明珠。
過去這麼久,也大概被人遺忘了。
被司機師傅這麼一說,夏岑兮心裡也在隱隱的猜測。
也許現在照顧南宮曉的,依然是靳珩深。
仔細想來,也是情有可原。
畢竟她離開時,曾囑咐過,讓他好好照顧好南宮曉。
重重心事,司機中途和她說了好幾句,夏岑兮都沒有聽到。
“小姐,到了。”
只有這一句,才驚得夏岑兮擡起了頭。
她探頭向外看去,才發現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夏岑兮付過錢,下了車,站在門口。
南宮曉,就在裡面。
她此時覺得每一步,都有些沉重。
她恢復了嗎?現在可以說話了嗎?
還……記得她嗎?
夏岑兮心裡這麼想着,來到了護士前臺,禮貌的打招呼。
“你好,我來看望一下南宮曉小姐。”夏岑兮張口,舉止都透露着優雅。
雖然她平淡了四年,可是骨子裡的氣質,絲毫未變。
“南宮曉?”這裡畢竟是豪華療養院,護士都很有素養,雖然看夏岑兮的穿搭有些隨意,不過通過她的行爲舉止,還是能看出她的身份不凡。
護士低頭整理了一下文件,在電腦上輸入了南宮曉的名字,之後狐疑的看了夏岑兮一眼。
“不好意思,小姐,請問您的姓名?”
夏岑兮微微一愣,護士察覺到夏岑兮的防備,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南宮曉小姐是我們這裡的特級病人,凡是來看望她的,都需要做登記,希望您能夠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