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癲要打殺蔡狂。他一腳踢着了蔡狂的胸肋。這時候他就聽到對方的呼聲。那是先從心裡喊出來的。那顆心必定是已四分五裂的心。然後那聲音再透過了肺。那肺也必然已四分五裂了。之後那聲音才自湖畔着火起風的稀薄空氣裡喊了出來。那空氣也給撕割得四分五裂。養養死了?!她是怎麼死的?!誰殺了養養?!那時候,蔡狂彷彿已瘋狂。他已忘了閃躲。不懂得躲避。他已捱了一腳重創,脅碎骨斷。但他只知哀哀狂號,血水不斷自嘴裡涌溢出來。只要再一腳,樑癲就能踢殺了蔡狂。卻不知怎的,樑癲卻收了踢了一半的腳。本來他要攻殺這宿敵,易如反掌,同時也順理成章。他早已失去了愛妻。一個沒有老婆的父親,總是特別鍾愛他的女兒的。何況是養養這般乖巧的女兒。但不知怎的,樑癲卻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