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路錢:闇火、哥特、龍馬、萊克、南天、紗嘉、千秋
B路錢:荒木舟、夏侯申、北斗、白鯨
(第六次選擇)A路線(跟最後一個警察朝回走,逃出森林)
三個警察都不是那殺人魔的對手,依靠最後這一個小警察制服兇手,恐怕太困難了。女人無奈之下,只有贊同第一個方案,對王冰說:“我們回去搬救兵吧!”
“好的,”小警察說,“我也這麼想。”
“但是我們往回走,還是可能遇到殺人魔。”女人惶恐地說。
“我們不要原路返回,先朝東北方向繞行——我手裡有指南針,不會迷路。”
女人點着頭,兩個A朝右前方走去。
陣陣冷風颯颯響徹林間,吹得樹影幢幢,宛如猙獰活物。他們不敢打開手電筒,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內心無比畏懼。王冰持着手槍,做好應對一切意外狀況的準備,卻無法掩飾他的緊張情緒——經驗的缺乏暴露無遺。儘管如此,這個小警察也是女人現在唯一的依靠。
突然,女人看到了什麼,她“啊”地低吟了一聲,全身寒毛豎立:“前面……好像有個人影!”
“在哪裡?”王冰更加緊張了,舉起手槍,卻不知道該瞄向哪個方向。
“那裡……”女人哆嗦着指向斜前方,卻又彷彿覺得剛纔看到的只是樹影,不能確定了。
“我沒有看到。”
女人走近一些,說:“可能看錯了,是樹影……”話音未落,從另一個方向,閃出一個人影,朝他們快步走來。
“啊——”女人發出驚恐的尖叫。王冰渾身一抖,轉過身,舉槍射擊。
“砰!”一聲槍響。一個男人慘叫一聲,顯然中槍了。
王冰仍然謹慎地舉着槍,不敢大意。女人躲在他身後,看到那個中槍的黑影倒在了地上,痛苦地翻滾了幾下,不動了。
王冰打開手電筒,照了過去,看到一個男人被子彈擊中了胸口。他通過中槍的部位判斷,這人已經斷氣了。他收起手槍,走近中槍的男人。女人也跟着靠攏過去。王冰用手電筒照着男人的臉,問道:“他就是那個殺人魔嗎?”
女人遲疑地說:“我不知道……那個殺人魔戴着一張狼面具,我從來沒見過他的臉。”
聽到她這樣說,王冰侷促不安起來。“這個森林裡’還有別的人嗎?”
女人盯着這個死去男人的臉看了許久,突然覺得有種意外的熟悉感。她猛地想起了什麼,低呼一聲,俯下身去解開那男人的皮帶,把褲子往下扒。
“你幹什麼?”王冰詫異地問。女人沒有理他,當她把這個死去男人的褲子拉下來一些後,藉着手電筒光線,看到的畫面令她頭皮發麻,全身發軟。
這個男人的下腹部——跟自己同樣的位置——紋着三個英文字母——
這正是與ADAM(亞當)相對應的一個名字——EVA(夏娃)。
天哪,這個被射殺的男人,不是殺人魔,而是躲在森林中的,自己的丈夫!也許他是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後,才從某個隱蔽的地方走了出來,卻被這個警察開槍打死了!原本是來救他的,結果卻反而害死了他。女人無法承受這巨大的打擊,癱倒在地,放聲痛哭。王冰悔恨地站在一邊,不知所措……(Badaaending)
講到這裡,克里斯向衆人解釋道:“這個路線中,女主角雖然沒有死,但她丈夫被打死了,導致劇情無法發展下去,謎底也無法得到解答,所以算是Badaaending。”
他頓了一下,繼續說:“故事講到這裡’相信大家都很想知道最後的結局了。不如讓我省去那些無謂的情節,直接進入重點吧。在B路線中,女人和小警察繼續前行的後果是再次遇到了殺人魔的襲擊——王冰被殺了,而女人也被打昏第二次被抓到了魔窟。”
(第六次選擇)B路線(跟最後一個警察一起繼續前行。)
女人在陰暗、潮溼的地下室醒來,空氣中瀰漫着的惡臭和周圍熟悉的場景提醒着她——她又被抓回這個恐怖的魔窟了。
一切跟上次醒來時幾乎完全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地下室內,現在不是隻有她一個還有那個戴着狼面具的殺人魔。
那隻狼正歪着頭看她。
事到如今,後悔已經沒有意義了——女人甚至覺得自己都不那麼害怕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但她奇怪的是,爲什麼這個殺人魔並沒有立刻殺掉她,而是坐在一旁,注視着自己。
臨死之前,她想弄清楚一切。
“那個警察呢?你把他怎麼樣了?”女人蜷縮着靠在牆角,鼓起勇氣問道。
“狼”仍然注視着她,過了好一會兒,才發出低沉的聲音:“殺了。”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說話,只吐出了兩個字。
女人閉上眼睛。片刻後,她又問道:“你要把我怎麼樣?”
“狼”站起來,手中拿着一把尖刀,他朝女人靠近,卻在離她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望着她說:“你的結果取決於你的回答——我問你三個問題。”
問問題?女人不知道這個瘋子意欲何爲。玩弄獵物?也許每個被帶到這裡的受害者都是如此?
“第一個問題,”殺人魔開始提問,“是你把警察引到這裡來的?”
廢話。女人心裡罵道,幾乎可以肯定他是在玩弄自己。橫豎就是一死,她竟然不再畏懼了,答道:“當然是。”
“第二個問題——你知道我是誰嗎?”
女人搖頭:“不知道。”難道我應該知道嗎?她心裡顫了一下。
“第三個問題——你知道你是誰嗎?”
女人愣了一下,這個問題是她最關心的,甚至超過了對自己性命的擔憂。她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去,就算命喪在此,起碼也要弄清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她回答道:“我忘了自己是誰,也許你可以告訴我?”
殺人魔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思考某個問題。十幾秒後,他說道:“看來你真的失憶了,並不是背叛了我。既然如此,我就讓你恢復記憶吧。”
說着,他伸手取下面具,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
一張鬍子拉碴的臉,眼珠凸出而圓睜,具備典型的神經質特徵。他把臉湊到女人面前,說道:“你仔細看看,記得我嗎?”
女人驚愕地盯着他的臉,頭腦裡彷彿浮現出了一些似曾相識的影像……某種親切熟稔,而又讓她懼怕的東西。她的頭又開始痛起來,牽動頭頂的傷口。她的心裡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承認這是真的。
“看來你想起來了,是嗎?魯蓮。”男人說道。
女人一驚,“你叫我什麼?”
“魯蓮。你的名字。”男人說,“而我的名字叫丁峰——你不會完全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的,對嗎?”他凝視着她,繼續說道,“如果你連這個都想不起,就讓我再提醒你一下吧一我們倆剛結婚的時候,彼此取了一個浪漫的暱稱。你叫Eva(夏娃),我叫Adam(亞當)。”
“不……不可能……”女人感到天旋地轉,她在被追殺的時候都沒有如此恐懼過,“你是在騙我……這不可能是真的!”
“有這個必要嗎?”男人解開皮帶,把褲子扯下來一些,露出下腹部的紋身。
“你看看自己身上同樣的位置,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
女人雙手捂住嘴,眼睛都要瞪裂了。她沒有想到會獲得如此震撼而驚懼的事實——這個殺人魔,竟然就是自己的丈夫?她惶惑都搖着頭,嘶喊道:“如果這是真的……那你爲什麼要把我弄到這個魔窟來?而且追殺我?”
男人平靜地回答道:“原因很簡單——你徹底喪失了記憶,根本就把整件事的性質弄錯了。你以爲是我把你弄到這個魔窟來的?你還以爲我是一個殺人魔,而自己是個受害者?沒錯,你就是這樣認爲的,所以你纔會去報警,把警察引到這裡來。而這也是我要追出去,不得不把你殺掉的原因。不過你逃掉了,又愚蠢地帶警察到這裡來,結果害死了那些警察,而自己卻再次回到了我身邊——看來天意要我們兩個永遠在一起。”
說完,他哈哈大笑起來——種沒有任何歡樂的,神經質的獰笑。然而女人並沒有聽明白,她問道:“什麼意思?你說清楚些!”
男人望着她,眼神中透露出悲哀和瘋狂。“我真羨慕你,竟然徹底忘記了過去的一切——這真是典型的因禍得福。說實話,要是我也能失憶,那我寧願遭受懲罰,但我沒有辦法做到……”他凝視着她,“你現在是幸運的,就像變回了一張白紙,可以重新再來——你確定要我把回憶像墨水一樣倒在這張白紙上嗎?”
“你已經告訴了我這麼多,還認爲我是張白紙?”女人憤怒地說,“你以爲我沒有被污染嗎?”
“我根本沒有把重點告訴你一我們經歷過的,和我們之後所做的一這些事情足以挑戰一個人的道德底線和心理承受力。我真不願幫你重拾起來。”
“別繞彎子了。”女人定睛看着他,“告訴我一切。”
“好吧,你的選擇。”男人說,“兩年前,我們本來是一對普通夫妻,有着正常的工作,過着平凡的日子。我們有一個女兒,叫做丁玲……”
說到這裡,這個瘋狂的殺人魔的眼睛中,竟然流露出悲惻的神情。“我們的女兒是個像天使般可愛而美麗的姑娘,在我們的呵護下,她成長到11歲。但是,一件可怕的事件發生在她頭上……”
男人丟下手中的尖刀,抱着頭痛苦地啜泣起來。女人驚呆了,她此刻完全可以撿起地上的刀刺過去,然後逃走,但她已經不想逃了,她只想弄清事實。“出了什麼事?”
男人深吸幾口氣,平復下來繼續說道:“她被綁架了,我們甚至還沒弄清楚歹徒的目的,就接到了警方的通知。我們的女兒……被殺死了,而且還被殘忍地分屍焚燒……”
女人被深深地震驚了,儘管這些事情她已經想不起來了,但心中卻在一陣陣地發痛,她的胸腔像堵住了什麼似的,難受到了極點。她知道,面前這個人說的話是真的,沒有騙自己。她對“丁玲”這個名字有印象。“接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