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覺得自己有些笨,以前挺會說的一個人啊怎麼到了她面前就想不到什麼話兒?每次都意亂情迷的,不知該做什麼,說什麼。“你這幾天怎麼沒在梨兒院?”想了想,他說。
“池公子,這幾日我去踏春了,感覺真好。”長安聲音軟軟的,眼睛裡有一點秀麗嫵媚如是一片大好風光。
“這會兒踏春的人多,你不怕生人了?”池晏理了理梨兒枝挑出一枝來插入花瓶裡。
“立春說可以坐轎,所以我就去了。”長安向池晏的身上靠了靠,低頭羞澀的道,“公子是不是不樂意我出去?那我以後就不出去了。”
她的頭髮飄在他的臉上輕輕淺淺的像是一點點慰撫,池晏將那梨枝全部插在花瓶中,突然就轉過身來面對着長安,道,“以後還是別出去了,這會兒康豐城內不太平。等過了這些日子,我再帶你出去。”
“好。”長安眼中光芒一閃,一個好字回答的雖是興奮也是溫和的,只見她盈盈一拜:“小女子謝過,令池公子爲我擔心了。”
如此近在眼前,彼此目光輕輕的一觸卻又彈開,池晏就只覺得沉埋在心底二十多年的某些情感已被點燃。這一眼彷彿那年的初見,那樣頹廢的屋子那樣明媚的春天那樣絕豔的一個人,把他的整個還冰封住的生命漸漸地點燃起一點火色來,他低下頭來,伸舌輕輕舔舔乾澀的嘴角。
蘇長寧一行人日行夜行趕去了浹州一帶,浹州下屬有八城,要追蹤一支軍隊的下落總要費些時日,但好在蘇長寧自小生活在軍營對軍隊有着異人常人的敏銳,那些適合軍隊行走的路線,宜於軍隊紮營的地方她一一用筆圈出來,即便路上一點行軍痕跡她也能瞧得出來,經過這種排除與她的觀察很快就鎖定了目標,的確如是所說有三四萬人,正在一處山谷入口處大肆安營。
蘇長寧伏於半山腰的暗處看到營中星火點點連綿數裡,看起來有正規之勢不像是臨時聚集的烏合之衆,不由道,“有些人還真打算混水摸魚了。”
“你說是不是匈奴兵?”西王在來的路上聽蘇長寧講起過遭遇,他想起在來時的路上曾碰到過一支軍隊,雖然穿着北燕兵服但總感覺不對,當時說不出的怪異,還未待蘇長寧回答又道, “也好,想我一個馬匪也算是爲國做貢獻了,這天祁王朝雖然一分爲七了,但這七國畢竟也算是一族支脈屬家事,還由不得外人來逞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