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須臾的臉上露出絲笑影來,這許笑笑得歐陽度也猜不出用意了,只是看到桌上如此多的奏摺有意提醒, “身子還未完全康復,公子仍須注意,實不該如此不分晝夜的勞累。”歐陽度原本臉上就橫了一堆肉,這麼一笑起來肉一層一層的堆積得更是緊實。
“還說我,你也該減減肥了,這身子遲早有一天把你撐死。” 須臾脣角一笑語調如常地道。
“我可沒閒着啊,跑了很多地方,包括廷尉府的死牢,大概今天能瘦了一斤肉。” 歐陽度也大肚對這些調侃也不以爲意,須臾卻聽者有心:“你去見了灃良?”
“我沒有辦法啊,丞相現在倒好,把宮內的事情都丟給公子您了,我總不能讓公子親自去跑吧。” 若是以往歐陽度纔不會顧及什麼形象脫了鞋就要揉腳,但他亦知現在不同了,環境不同身份不同所該做的事情當然也不同。
須臾雖然年輕,但已極爲精明於政務軍事漸次料理得越發順手。朝中這次新提撥起了一些官員,都是沒有根基處於黨派之外的可造之才,對須臾也頗多相助。現在情勢雖亂但內有須臾外有甯越相聯,那闕連安看起來也不那麼可怕了。依着須臾的想法,若他繼位,他會以一年的時間盡收天下兵權歸於太尉府掌控。
“灃良那邊可有什麼收穫?”須臾問。
“這傢伙口風緊得很,現在基本半死不活了,可還是無有收穫啊。”歐陽度半晌都沒吭聲然後又笑道,“依我看……這傢伙私通匈奴,理應滅其九族,而嫺貴妃又在九族之內,罪該當誅,咱們只需將嫺貴妃與佩遠抓起來,這闕連安蹦得再高又有何用?爲何非要扼住消息不放?”
“斬草要除根。”須臾語氣頗重,這些年天煞之力在宮中根深蒂固,沒有誰知道這張網張得有多開多深,他必須傾己之力將其重創否則往後得看人臉色過日子。他與甯越雖然在此事上未有商討,但從行動上來看雙方的意向是一致的。
“歐陽度,我要你去辦一件事。”看須臾的臉色歐陽度也自知是什麼事了,只不過是蘇長寧失了蹤,他便命人不遺餘力全城搜索,想來還是不放心要命他出手吧。果然,須臾緩緩道:“我要你率一百燕子衛秘密調查此事,把活人給我帶回來,記住,你的時間只有三天。”
須臾睜着眼想道說來可笑,與他交好的女子已經不少,但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居然只有那個人了。其餘的只不可說、不可說罷了。“你去吧。”他的聲音倦倦的象是困了,歐陽度張了張嘴似有什麼話要說但到底作罷 ,換上玩笑之意:“我現在若是那天地何所寄飄飄一沙鷗該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