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越出去這時正好子毖皇后過來向太后請安,看到甯越並沒有端着皇后架勢而是欠了欠身算是向甯越行禮,甯越連忙回禮,這一陣子這子毖皇后沒少往丞相府賞東西,其心可見但也並不出格,她那點火侯把握得剛剛好至少沒有惹得甯越起嫌隙。
“這些日子大人對無央的指點和爲無央開脫罪責,本宮都謹記於心,到時一併謝過。”子毖皇后深諳深宮待人處世之道。她知道自己沒有太后那般強大的震懾力,要使太子登上皇位唯有靠仁德親善拉近與他人的距離,籠絡人心。她這一陣也沒有閒着,不斷在太后的長仁宮,永福宮,池府,丞相府來去,爲的只是爲太子的登基得一份助力。
這些年來,她與宣王關係越發疏離,她也越發變得沉默,宣王整日忙於公務似乎在刻意與她相避她也從不去打擾,想當初兩人兩情相悅造就一段佳話,現在又是什麼使得這段佳話破裂以致無法修補?
第二日,皇后以及其他娘娘們都似得了風聲聞訊趕來,擠在永福宮的門口,一臉悲哀,沒有人說話天空也陰沉沉的,整個永福宮周圍都是一片死寂,雲層黑壓壓的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漸漸地,天空中開始有雨點兒飄落,雨並不大溫溫柔柔的飄落在每個人的身上。
永福宮中太醫搖了搖頭,過了許久,宮門才緩緩打開,老太監易重的身影在淅淅瀝瀝的雨中有一股悲愴的色彩,站在殿前,嗓子也似有些乾啞,乾啞中又帶着一點沉重:“陛下……歸天了。”
話落,皇后攜衆女眷跪了一地,子毖皇后那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在永福宮中久久迴盪,她的心中也似空的無着無落,若不是由侍女扶着差點就支持不住,一時永福宮外的哭聲將殿前的陰霾和悲傷凸顯地越發明顯。
甯越從永福宮中出來,他苦苦一笑自己如今當其位、謀其政,陷於這人間傾軋權名之爭再也擺脫不開,思及此闇然道: “傳文武百官,皇帝駕崩,舉國悲悼。”
陰山腳下天氣已黑,蘇長寧下令棄馬往陰山上撤退,由她和龐即押陣,這時雨雖然不大但也下個不停,再加上陰山小道本就艱險,所以一行前進的速度並不快。樸庭然恐有陰謀顯有猶豫,不敢大軍貿貿然搬身前往,只指使了小將陸逖率了一隻四千人的隊伍追擊,
天氣不好夜已初更,但所幸還有一點月色,風大的令四周樹木援擺不停呼呼的像是鬼怪的嚎叫,倒也有時歡暢有時聽起來就格外荒涼。蘇長寧要做的事便是挑起山上山下兩支軍隊大動干戈,能以漁翁得利,她走在細細的山道上象是一條繩索晃晃悠悠的,四周暗沉沉的只有一排火把燃得讓人眼花,腳下時不時的就有石子簌簌而落。直到半山腰時還有一塊碩大的立石,立石上書了兩個大字:“陰山”
半山腰上有條叉道也是陰山上唯一的一條叉道,是通往後山山腳下的,蘇長寧命人熄了火把由圖它和郅都帶隊直接下到後山待命,而她和龐即,西王,以及那位會匈奴語的叫伏塗的一行則繼續上山,蘇長寧看了看月色道:“這月色不比火把,但有總好於無,哎!圖它郅都你們聽着,陰山後山腳下有一萬我們的軍隊在接應,如若明天午時我們還沒下山證明我們這兒出了叉子,大家即行攻山,注意不要硬拼要保存實力目的是把他們引下山,最好衝入純陽王的軍隊造成兩軍開戰而後迅速後撤。大家小心行事吧。”
一行四人才剛拐上山道不遠後面的追兵就至,陸逖左右查探了一番,這月色不明也看不清敵方到底走了哪條線路,不得不採用折中之法兵分二路,各兩千人繼續窮追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