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長寧還是被發現了。傾刻,她被人從牀底下拖出來,幾把槍同時無情快速的對準了她。
長寧不得不隨機應變。以柔克剛,這是至理明言。
“刀爺,求你,不要殺我,我不是有意要在這兒的,我是見你們進來感到害怕,所以才躲到牀底下……。。我……。我是被甯越他們灌醉了強行帶到這兒來的,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沒有偷聽到什麼,刀爺……刀爺,求你不要殺我。”長寧聲淚俱下,如受驚的小鹿蜷縮在一角,而她梨花般的臉上掛滿淚痕,一顰一泣,一哀怨一鎖眉,都讓長寧比那描眉畫黛的西施還要動人上三分,讓人不生憐惜之情都難。
刀爺斜着眼,看着眼前這個脆弱的芭比娃娃,他橫着走了二步,又堅着走了二步,一時之間被她的哭聲擾的也吃不准她的身份。
刀爺手下的一幫衆人也中了邪般癡癡傻傻的看着長寧,世間美女衆多,但是誰也沒有見過這般玲瓏斂盡紅顏碎,醉裡挑簾入夢來的佳人。
長寧的美色雖然迷死了一幫衆人,但也有例外的,那人便是刀疤臉,此人生的有些變態,見不得漂亮的女人,見刀爺有些迷醉猶豫着不知該動不動手的時候給了他一劑猛藥。
“刀爺,您可仁慈不得,人說漂亮的女人狐狸精,豆腐嘴刀子心,這人生得這麼媚,肯定暗藏着禍心,您可知道這天底下有多少君王因了紅顏而失了江山,您……”
“住嘴,什麼美人?什麼江山?你把我比作是昏君麼?”刀爺猛敲了那人一記腦袋,“笨蛋,我有說過要把她佔爲已有嗎?”
說完,刀爺手一揮,命那些人放下槍,他臉上的橫肉抖動着,移動了幾下步子,胖胖的軀體便擋在了長寧和刀疤臉之間。
“多謝刀爺不殺之恩,我就知道刀爺絕不會像普通人一樣對我有非份之想,而且也不會殺我,我……。”長寧連連奉上好話,這世上,好話說得再多也不會是件壞事。
“慢着,慢着,我什麼時候說過不殺你了?”刀爺在嘴裡叼了根菸,邊上馬上有人給他點着了火,看起來派頭十足。
“那……你想……你想怎樣?”
刀疤臉在長寧的顫抖中冷笑了一聲,上前向刀爺獻策,“刀爺,不如這樣,剁了她一隻手,也算是給弟兄們尋個樂。那甯越,肯定心痛得不得了。”
刀爺看了刀疤臉一眼,又看了看長寧,突然大手一拍,大喝一聲,“好。”
“你們……你們……”長寧看着刀疤臉得意洋洋着走過來,一臉的刀疤顯得猙獰恐怖,她一急,卻急中生智,順勢便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刀爺。她昏過去了。”
“她肯定是嚇昏過去的。”
“她不可能是虎幫的人,虎幫的人哪有這麼脆弱。”
七嘴八舌,議論紛紛。還有人過來查驗長寧是否是真的暈過去,長寧暗自裡有些得意,這些小把戲,她是自小便會的,也不知道騙過了多少人。
“她是真的暈過去了。”有人彙報。
“把她弄醒。”
然後,長寧便被弄醒過來。
當然,長寧當然知道刀爺的一個殺字,只不過是想試探試探她是否真的跟虎幫有什麼淵源。
一切還好。
“刀爺,您如果不殺我,我可以治好您的腿病。”長寧拋出殺手鐗,當然,她說這話時柔軟仿若無骨,聽起來又有些小心翼翼和戰戰兢兢。
“腿病?我有什麼腿病?”刀爺大怒。
“刀爺,您別生氣,您的腿是千年寒腿,雖然您走路不細看的話看不出什麼,但是仔細看,就有那麼一點跌跛……。”刀爺沒有說什麼,長寧就已然知道她說到了刀爺的痛處,她繼續道,“而且這種腿一到陰雨天就疼得厲害,若到了冬天就格外的疼,這種腿疾,目前還沒有什麼藥可以醫治,所以您一痛就痛了好幾年,成了你心頭最大的痛處。”
刀爺不吭聲,這個丫頭一下子就點中了他的死穴,他有片刻的驚訝,但過後又歸於平靜,他不敢再隨意走動,免得在這個丫頭看起來像個跳樑小醜。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難道你有什麼辦法?”
“我有一處藥方,如果你照此方抓藥煎服的話,我可以保證你三個月就可以完全擺脫這種困境。”
“三個月?你開什麼玩笑?”刀爺大笑起來,引得所有人也跟着笑。
“刀爺莫笑,刀爺可以想辦法證明我的藥方的真假。”長寧想站起來,卻腿一酸,又跌坐在地上,引得那些人又是一陣狂笑,“刀爺,這世上,有千年寒腿的人不在少數,您可以隨便找一個人來試服此藥,如果不靈,您再來找我算帳也不遲呀。”
刀爺止了笑,終於一本正經的看着蘇長寧,似乎看到了一點希望的顏色,
“好,我依你,但是,三個月後,你的藥方若不靈,不管你逃到哪兒,我都會殺了你。”刀爺的話冷酷而無情,句句都如刀子懸在心裡一般。
就在長寧心裡暗呼大功告成的時候,刀疤臉卻橫着插上一腳,獰笑着,向長寧湊過頭來“這位小姐,你別急,說說看,你究竟是什麼人?你怎麼會懂醫術?你爲什麼要替刀爺醫病?又爲什麼要毫無代價的將這種獨門秘方交給我們?”
刀疤的確狠,所有橫生出的枝節都是由他而來,這話,不但讓刀爺斂了笑,更讓長寧在心中暗暗叫苦,面前這個冷眼瞧着他的人肚裡的腸子到底轉了幾道彎彎,以致於她的生死,在瞬間就變得未卜起來。
這人,比刀爺還難對付。
長寧在自己臉上加了幾分疑惑的怨色,衝着刀爺,又看了看刀疤,故意萎婉的說道,“這個,刀爺,我現在,該聽誰的?”
長寧這話也狠,也明顯的帶着挑撥之意。
刀爺果然上當,狠狠的瞪了刀疤一眼,大有責怪他越權之舉,刀疤吃了個悶虧,陪着笑點頭哈腰的後退了幾步。
刀爺也不再說話,獨自在房間裡轉着圈兒,雖然,他在表面上責怪刀疤,但內在裡刀疤的話已然發生了作用,使他一時之間猶豫着無法定奪。
“刀爺,我可以跟你回去,若治不好你的病,你再殺我也不遲。”又一下猛藥,她不得不先穩住刀爺以求保命。
刀爺終於不再轉圈兒,也許是感覺到長寧的柔弱,也許是自以爲的強大使他不再對一個小小女子設防,也或許是想可以把她當作一顆要挾甯越的棋子,總之,他揮了揮手,“帶走。”
一行人帶着長寧魚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