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時,數名黑衣男子手握着利劍,毫不猶豫的朝着她這刺了過來。
伊熙一個避閃不及,一把利劍頓時劃過了她的手臂,尖銳的劍刺過肌膚那一種火辣辣的灼痛感使得她不得不皺起了眉頭。
翻身躍起,她手中的墨輪頓時狠狠地震了出去,只見墨色的利器劃破空氣,瞬間的迎上了那些人的利劍。
忽地,一道但藍色的微光閃現,原本擊向黑衣男子的墨輪卻在這時,改變了方向,一個迴旋,頓時落在了玄色男子的手中。
西門耀懶懶的擡起眼皮,淡淡的掃了一眼伊熙,將手中的那一把墨輪收入掌心之中,慢條斯理的說道:“本王說過,你只能依靠靈力打敗他們,竟然你違規了,作爲懲罰,墨輪歸本王。”
他西門耀這是在拉仇恨的節奏呢?
要這麼玩?
“違規的又豈止是伊熙一人,王爺不也沒有履行答應過伊熙的條件?”
“本王方纔教過了,只是你太笨,怪不了本王。”
西門耀擡起手,輕撫了一下雪狼的毛髮,眼眸半垂,漫不經心地說道:“本王說過,每一種事物都有一種力量,只要你感受到那一種力量之後,並能掌握住,那一種靈力就能爲你所用。”
“……”她的嘴角抽了抽,還真是坑爹,這就算是教過了?
方纔那一場大火爲什麼不把他西門耀給燒死?
伊熙眉宇之間泛着一絲狠意,她暗暗地運足了內裡,掌心裡緩緩地凝聚着一團金色的微光,瞬間,金色的微光宛如一道道閃電般散開,迅速的朝着那些黑衣男子們擊了過去。
此時,所有的黑衣男子紛紛躍起,整個身子倒轉,手持利劍,猛地躍下,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劍陣,狠狠的朝着伊熙的頭頂上刺了下去。
砰……
原被火勢薰得暗紅的黑夜徹底的被那一道刀光劍影照亮,一時之間令人難以分辨出誰是誰,光影縱橫,雙方打得難分難捨。
相見之下,那一個慵懶的坐在雪狼身上的男子倒顯得愈發的悠然自在幾分,他一雙深邃的雙眸靜靜地睨着那一道纖細的身影穿梭在黑影之間,嘴角微微地揚起,露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只是那嘴角上的笑意太過於謎魅,反倒是更多了幾分詭秘的深意。
他不時的開口,提醒着伊熙,漸漸地,雙方交戰了將近半個時辰,彼此的體力已經漸漸的耗盡。
嘭地一聲,伊熙一個翻轉,躍起,眉頭緊皺,鼻翼之間已經溢滿了汗珠。她雙掌凝聚着金色的微光,雙腳一前一後支撐着身子,緊緊地抵住了那些紛紛朝着她刺來的利劍。
“呃……”
一絲殷紅的血絲溢出了脣邊。
伊熙將手中凝聚着的金色微光狠狠地震了出去,一陣巨響,只見數到黑影被這一股強勁的力量狠狠地震了出去,劍刃紛紛的被擊飛,落下,狠狠地插在了地面上。
噗地一聲,她只覺喉間一陣血腥涌出,頓時溢出了脣邊,身子一個虛晃,她不得不半跪在地面上,垂落在身側的手不自禁在顫抖。
她擡掌,擦拭着脣邊的血絲,臉色沉了沉。
長時間的交戰不下,已經消耗了她近乎全部的體力,如果她要是再繼續強撐下去,必定會因體力太虛,靈力反噬而傷及內力。
衰!
布了半天的局,給西門耀選好的墓地,難不成今天就真的成了她的葬身之處?
現在,近百名的黑衣男子倒的倒,死的死,所剩無幾,但是能撐下來的那些人卻更爲棘手,武功高於他人。
她體力明顯的達到了一個極限的情況下,並且在要腰身後側的傷口已經繃開的情況下,她要想勝出,恐怕幾乎是不可能。
西門耀視線落在了那一道半跪在地面上的女子身上,只見她臉色蒼白一片,嘴角上的血絲在近乎透明的肌膚映襯之下,更顯突兀。
他半眯着眼眸,眸光裡閃過了一絲的不悅,不悅她將自己的弄得如此的狼狽,卻依舊倔強冷傲的強撐着。
這樣的她,倒是不經意的讓他想起了在刑場上見到她的那一刻,明明武功不強,卻硬是敢硬生生的徒手接下了他射過去的箭。
似乎,這女人一開始就總是這般的倨傲不屈,只是進到黎王府後,她便極好的將這一份倨傲不屈藏於深處。
伊熙看着漸漸逼近的那數名黑衣男子,垂落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收緊,只見一道寒光隱在指尖之間。她暗暗地深呼了口氣,運足內力,不動聲色地打量着眼前的數名朝着她逼了過來的黑衣男子。
這幾名黑衣男子不容小覷,以她現在體力已經被耗盡的情況下,不宜久戰,所以她必須在避開西門耀的情況下,將有毒的銀針刺入這些人的體內,結束這一場該死的戰鬥。
她近乎的拼盡了全力,爲的就是在除掉西門耀計劃失敗之後,她不能再輸,否則她真的是虧大發了。
一旦她輸了,西門睿一定不會放過這一次機會,在她的籌碼上獅子大開口,逼得她不得不答應那些一系列不平等的條約,所以,她絕對不能輸。
刀光劍影之間,數名黑衣男子縱身躍起,手持利劍,狠狠地朝着伊熙劈了過來。
見狀,伊熙雙眸猛地一冷,一抹殺意一閃而過,她身子朝着身後仰去,在那一瞬間,手揚起,指尖的銀針一閃,正要朝着那數名黑衣男子的心口擊了過去。
驀的,一道玄色的身影一閃而過,伊熙只覺腰間猛地一緊,身子一個猛地側身,因原本她已經將身子朝着身後仰去,此時猛地一個側身,使得她不得不將整個身子進行了近乎360度的自由轉體運動。
“呃……”
得!
這玩浪漫,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西門耀還真當她是活道具了不成?這三百六十度的轉體,要不是她的腰還行,豈不是當場就給折了?
伊熙臉色一變,整個感覺到了腰間傷口上正在不停地溢出鮮血,刺痛難忍。她視線落在了地面上倒在地面上的那些男子的身上,嘴角扯了扯,“王爺對於什麼時候該出手,倒是清楚得很。”
西門耀垂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並將她的手指一一的掰開,只見她的指尖上,還有這來得及收回的銀針,“本王更清楚,這一場的賭局,你輸了。”
她能支撐那麼久,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一場賭局,不過是他爲了教訓她總是這般的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自己而做出的懲罰,她的強撐,並不是他所希望的,他想要看到的是她心甘情願的屈服。
“呵呵……”伊熙擡起眸,目光落在了西門耀的身上,嘴角揚起,低低地笑了笑。
給跪了!
爲了讓她輸,他西門耀還真是機關算盡。
西門耀眉角揚起,不急不緩,問道:“這一次,你可算是心服口服?”
“王爺想聽實話?”伊熙伸出手,將她腰間上的那一隻手扯下,感覺到腰側上的傷口此時正血流不止,她便彎下腰,用力地將裙襬撕下,將撕下來的布條纏在腰間。
“這一場賭局,如果王爺不出手,伊熙也不一定會輸,這些銀針,伊熙並沒有震出,還在伊熙的手中,就不算違規。只是,王爺太過於心急,按耐不住便主動地出了手。”
“所以,這一場賭局,伊熙沒輸,是王爺讓這一場賭局成了一個迷局,沒有誰輸誰贏。”
他的出手,倒是幫了她一個忙。
這一場賭局,如果他西門耀沒有出手,就是她輸。但是他出手了就不一定了,不到最後,誰又能確定,真正的贏家是誰。
“哦?”西門耀揚了揚嘴角,“這麼說,本王出手救了你還錯了?”
男子的嗓音潤着一絲他獨有的磁性,慵懶,漫不經心般,落入她的耳朵裡,卻感覺到了那透不出一絲溫度的冰冷及危險氣息。
伊熙邁開步子,走到男子的跟前,輕揚下顎,望着西門耀。
她的臉上露出了陣陣盈盈秋水般的笑意。
“王爺救了伊熙,等同於救了一條性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王爺豈會錯了?只是王爺的每一次出場都那麼高大上,伊熙命貴得很,可經不起王爺這番折騰。”
她的嗓音放得很柔,滲着幾許蠱惑,不經意間透出的嫵媚卻令人難以招架。
“命貴?”西門耀擡起她的下顎,將她的臉擡起來懶懶的掃了一眼,“本王瞅着,也就這一張小嘴能說會道,值點錢,其他的不賠錢已經算是萬幸。”
賠錢?
嘴賤還真是無敵了。
卻在這時,一聲巨響。
伊熙擡眸,順着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火影之間,閃動着數千名黑影,無數根滾木從對面狠狠的滾了過來,一根緊接着一根的滾木壓過火焰,火勢瞬間的被滅了下去,緊接着,一鳴便率領着數千名鐵衣護衛衝了過來。
“屬下救駕來遲,請主子責罰。”
“請王責罰……”
整齊的聲響揚起,頓時有着那一種直衝雲霄之勢。
一鳴半跪在地,臉上的神情恭敬,眼角的餘光掠過伊熙,眸子裡的冷意更是深了幾分,“帶上來。”
“是……”只見話音剛落,身後的鐵衣護衛便領着兩個人走上前,將兩人推上前,便恭敬的退回位置上跪着。
水君擡起頭,視線望向了西門耀身邊站着的伊熙時,頓時雙目圓瞪,臉上透着難以置信的神情。她擡起手,指着伊熙,說道:“你……怎麼會還沒死?怎麼可能?”
說着,她便望向了四周,當她的目光觸及到地面上那橫七豎八的躺着的屍體時,頓時嚇得身子一陣癱軟,要不是一旁的侍女扶着,恐怕她早已經倒在地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