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戲,是她特別爲他西門耀謀劃的。
這些鐵衛兵,只怕會影響了她整個計劃的實施,所以這些人一定不能去。
西門耀的目光落在伊熙的身上,脣邊彎起,勾出來一抹謎魅的笑意,只是那眸子裡卻未能一絲的溫度。他開口,說道:“本王是可以答應不將這些鐵衛兵帶上,但是不過竟然是一對一的賭局,自然得玩大點。”
她就這麼想除掉他?
伊熙迎上他的視線,微微地揚了揚眉,玩大點?她還真怕他玩不起。
“主子,萬萬不可。”一鳴目光掠過伊熙,面無表情的臉孔上,那一雙劍眉輕皺了下。
這女人到底想要玩什麼把戲?
主子的身份尊貴,不允許有任何的損失,身爲主子的護衛隊,他們向來是形影不離。現在這個女人竟然不允許他們跟着,定然是心懷不軌,只是他卻沒有想到的是主子竟然同意了這個女人的要求。
西門耀雙眸緊鎖着伊熙,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有那個膽子,敢殺他西門耀。整個新月國裡,想要除掉他西門耀的人數不勝數,但是敢有所行動的,她倒是第一人。
不過,他會讓她知道,她有多癡心妄想。
想要在新月國裡,除掉他西門耀,簡直就是異想天開。不過,竟然是做夢,他倒是不介意讓她做久點。
夢做得越久,夢碎時,纔會越有趣。她就該好好的收起她的那些小心思,當好他的利劍,不該處處處心積慮的想着要除掉他西門耀。
伊熙眸子裡一片清冷,她輕擡眼簾,望着西門耀,臉上的神情平靜淡然。即使西門耀猜到她想要做什麼又如何,即使計劃失敗了,她嘴上不承認,沒有證據,他又能奈她如何?
這空口,可是無憑無據!
……
……
……
這邊,花園裡,兩道身影小心翼翼避開王府裡的侍衛的巡邏,鬼鬼祟祟的朝着大門外走了出去。他們手中緊拽着一個黑色的包裹,步子透着一絲的緊張和慌亂,顯得有些急促。
水君快步的朝着王府大門的方向走去,一雙眼眸因爲緊張和心虛,不住地掃視着四周。
她轉過頭,看了看一眼身後,發現沒有人時,正要轉身,忽然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靜靜的站在前方,整個人被嚇到險些癱軟在地。
“白月姐姐?”水君睜大着雙眸,直到看清眼前的女子容貌時,整個蹦到了嗓子眼的心才猛地落下,卻仍心有餘悸,“你差點將水君嚇死了。”
這人嚇人可比鬼嚇人可怕多了。
加上心虛,這白月的忽然出現,險些沒把她水君給活生生嚇死。
要是真被嚇死了,她水君得多冤?
一旁的侍女有武功底子,倒是沒有被白月嚇到,她拽緊手中的黑色包裹,小心翼翼的避開白月的視線,將包裹藏於身後。
白月眸光淡淡的掠過侍女手中的那一隻黑色的包裹上,她擡了擡眼皮,望向水君,臉上的神情冷然,平靜,“郡主殿下,王府裡的規矩,晚上沒有允許,任何人不得在王府的花園裡任意行走。”
聞言,水君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陣陣討好的笑意,她走到白月身旁,剛想要伸出手挽住白月的手腕,卻被白月冷冷地避開,臉上的笑不由得僵了下。
“白月姐姐,難道不想要伊熙那個女人徹底的消失在黎王殿下的身邊麼?”
她笑了笑,故意壓低嗓音湊到了白月的耳邊說道:“只要白月姐姐和水君聯手,過了今晚,那個女人一定會徹底消失的。水君就不信,她命就這麼的硬,能厲害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鳴剎門的殺手。”
只要想到一過了今晚,那個女人就會徹底的消失在黎王府,就沒有人再和她搶黎王殿下,她心裡就無法難以抑制的興奮和喜悅。
今晚,就結束了,那個女人就再也不能和她搶黎王殿下了。
她說過,九黎王妃只屬於她的。
白月臉上並沒有因爲水君臉上的笑意而露出一絲的喜悅,依舊是淡然平靜,彷彿她總是這般的波瀾不驚,舉止之間甚至透着皇室貴族纔有的高貴和大氣。
她開口,“郡主殿下還是不要擅自出府得好。”
水君並沒有迴應着白月的話,今晚是她的一次絕佳的機會,她已經不能再等了,況且,那個女人再厲害,她不相信憑着那個女人就能贏得了鳴剎門近百名的絕世殺手。
她知道,那個女人跟着黎王殿下學習靈力,但是她特地的打聽過了,這段時間,那個女人也只是學到了一點皮毛,不足爲懼。
所以,只要那個女人今晚按照紙條上所說的前往林子裡的破廟,那麼她就可以讓那個女人有去無回。
今晚,無論如何,她一定要除掉伊熙,這個計劃一定不能失敗。
“白月姐姐,難道你眼睜睜的看着那個女人將黎王殿下奪去麼?她不過是一個身份卑賤的罪臣之女,怎麼配得上黎王殿下。”水君使了使眼神,示意着侍女先行一步,她看着白月,臉上的神情愈發的篤定,“今晚,誰要一定要親眼看到那個女人回不來,白月姐姐,如果你不想幫水君,水君不怪你,但是請不要阻止水君。”
聞言,白月便沒有再開口,一個人那麼的急着想去送死,她沒有必要硬是攔着。白月淡淡的掃一眼水君,轉過身,毫不猶豫的邁開步子,緩緩的朝着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水君看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越過自己朝着身後走去,她頓時轉過身,看着白月,下意識的開口喊道:“白月姐姐……”
爲什麼沒有誰會站在他的這邊,幫着自己除掉那個女人,難道他們都沒有看到,那個女人一直在不知廉恥的故意接近着黎王殿下麼?
奶孃只是一味的想要她忍,現在白月姐姐也是,竟然一個個都不肯幫着她!她就不相信,沒有了他們,她還真的就不能除掉伊熙那個女人。
今晚,無論如何,她一定不會讓那個女人再一次回到這裡。
那個女人即使能夠應付得來那些殺手,但是絕對不會想得到,她水君會埋伏在暗處,明箭易躲難見難防,她就不相信,那個女人這一次還會這麼的幸運!
水君咬了咬牙,看着那一抹漸行漸遠的白色身影,宛如賭氣般,憤然的轉身,腳步沒有一絲的遲疑,快步的朝着王府的大門外走了出去。
那一陣陣得腳步聲漸行漸遠,緩緩地隱了下去,直至最後消失在了暗夜裡。
女子原本邁開的腳步緩緩地停住,她轉過身,望着水君身影漸漸消失的方向,女子一雙宛如湖水般平靜無痕的眸子裡染過了一絲複雜難明的深意……
白日裡的喧囂沉寂下來的黑夜,看起來是陰沉詭異的,甚至滲着一絲駭人的鬼魅氣息。
林子裡,一道黑色的身影穿梭在靜謐的林子裡,馬蹄聲陣陣的揚起,身影掠過林子的那一瞬間,捲起了層層地面上得落葉,靜謐的氣息被這一陣馬蹄聲劃破,卻愈發的令人多了幾分不安的焦灼。
“嘶!”
馬背上的女子將手中的馬繩一個收緊,馬兒頓時整個騰起,撲騰了下,才緩緩地停了下來。
女子擡起雙眸,如暗夜般鬼魅的雙眸裡,清明一片,她望着前方,嘴角輕輕的挽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意。
伊熙腳尖使力,整個人縱身躍起,凌空翻轉,落在了前方得樹枝上。她望向前方,只見一抹雪色的身影如閃電一般的迅速地掠過樹林,正朝着林子裡那一間破廟逼近。
以雪狼的速度,不出片刻,西門耀必然會率先到達破廟裡。
見狀,伊熙的雙眸緩緩地眯起,眼底裡閃過了一抹銳光,她翻身躍下樹枝,落在馬背上。
如此寂靜的夜裡,每一絲輕微的聲響都有可能被無限的放大。她閉上眼睛,屏住了氣息,靜靜地聆聽着整個林子裡的聲響,風聲灌入耳邊,摻雜着那一陣陣似隱似現的落在地面上細微的聲響。
看來,他是到了。
早點到了也好,起碼這一場戲也可以早點結束,她也就可以不必每天看着他西門耀眼疼。
林子裡,風席捲着整個山林,深處一間原本就破敗的寺廟在風的吹拂下,搖搖欲墜。
近百名的黑衣男子靜伏在破廟的四周,只露出那一雙黑眸袒露在外,眸光暗藏着殺氣,不動聲色地緊盯着前方。
夜色愈濃,那如死亡般沉寂的林子裡,殺機四伏。
忽地,一道雪色的身影掠下,一隻健碩巨大的雪狼站在破廟前,一雙眼眸泛着綠色的幽光,孤冷高傲的睨着前方,駭然幾分。
雪狼背上,男子肩上隨意的披着一件玄色的披風,不經意間的將那那一份隱在其中的慵懶和危險映襯出了極致。
男子懶懶的擡起雙眸,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四周,嘴角上頓時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看來,本王贏了。”
如果這些人目標是他西門耀,來的人又豈會只有區區一百人?
一開始,他自然清楚,那一張紙條並非是給他西門耀的,不過,她如此處心積慮的想要除掉自己,那麼他就該讓她好好的看清楚,她這般的步步爲營,卻依舊不能將他傷及分毫。
她就該有所覺悟,身爲他的利劍,她該做的是如何爲他效力。
隱在暗處的那近百名的人裡,一名爲首的男子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他擡起手,不動聲色地示意着身後的人不許動,擡起眸,視線望向了那一名坐在雪狼身上的玄衣男子。
九黎王?